“行吧。”
曾安民緩緩的歎了口氣,將那枚玉佩給放入懷中。
收入了自己的備戰空間。
他對這玩意並不好奇。
他此時的想法又開始緩緩飄散。
青蝮蛇出自婁英啟府中。
現在這條蛇的背後又染上了東方教的人。
若是真相如此。
那恐怕這將是一樁史無前例的大案!
朝中之人勾結妖族,東方教……
光是這一項,把這案子查出來,恐怕整個京中都要人頭滾滾。
長公主,任為之,岐王……
他們在這樁案子裡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曾安民眯了眯眼睛。
還真是拔出蘿卜帶出泥。
原本隻是一樁侍郎之子中毒案。
卻是不曾想,這其中居然蘊含著如此多的暗流。
“這是好事。”
曾安民看向白子青,莫名其妙的說出了這四個字?
“什麼意思?”
白子青輕輕一愣,他皺眉看向曾安民。
“若是將這樁案子查清,你的北提都之職才算是能徹底坐穩,甚至說不得還能再進一步。”
曾安民眸中閃爍著一抹寒光:
“而且我父在朝堂之上定然也會因為此案少許多對手。”
“屆時你我二人聯合,這大聖朝未來可期!”
好大一張餅!
但白子青還真就吃曾安民這一套。
彆的不說,自曾安民進京之後。
岐王倒台,讓皇城司北提都這麼個四品大員的職位空缺出來。
婁通中毒一案又迅速幫助自己找到真凶。
坐上了北提都的寶座。
他每見曾安民一次,總會或多或少的得到不少好東西。
“那東方教的細作,逃往何處去了?”
曾安民緩緩抬頭朝著白子青看去。
白子青眸中凝重道:“尋跡竹顯示,他是朝南而去。”
哦。
曾安民緩緩點頭。
江國便在大聖朝的南邊,細作往南逃出理所應當之事。
“那便在他出我大聖朝國境之前,將他捉住,事不宜遲,白大哥還請快快出發吧!”
曾安民站起身,凝重的看著白子青,他伸手重重的在其肩上一拍:
“愚弟等你追獲凶手回京,把酒言歡!”
“此時此景,難道沒有什麼要送我的詩句嗎?”
白子青目光希冀的看著曾安民。
呃……
曾安民皺眉細想了一會兒,目光嚴肅: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白子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雖然聽不懂,但與我極為貼合!!”
…………
翌日。
國子監。
曾安民目不斜視。
極力做好一個三好學生該做的坐姿。
隻因為現在站在課台之上的夫子是……秦守誠。
“今日講六藝“書”之一道。”
秦守誠麵色淡然,目光時不時的朝著曾安民這邊瞟來。
順便再瞄一瞄坐在曾安民身邊的秦婉月。
那目光跟防賊一般。
曾安表現的極為老實。
關於書法一道。
“研習六藝,“書”之一道乃是此生都逃不開的路。”
秦守誠聲音之中透著一抹沉穩。
在課堂之上,他的身影向來都極為板正。
“由古至今,多數儒生皆是以“書”之道突破六品,凝結法相。”
“因為自開蒙起,書法便會伴隨一生。”
秦守誠的教學之法,與彆的夫子有些不太一樣。
他講完口中的話之後,便拿起一張宣紙。
屏息凝神。
隨後,研好墨,便揮手落筆。
一股極為愜意的韻味從他那乾瘦的身上傳出。
隨著他的筆鋒若遊龍般前行。
便能見其一身浩然青氣似雲霧一般飄蕩。
“鎮!”
一個大字緩緩出現在紙上。
那字上給人一種極為安全的安穩之感。
“啪嗒。”
秦守誠緩緩將手中的毛筆擱置在桌上,目光之中透著一抹認真:
“方才老夫從落筆至擱筆,在這其中皆是一股“意”在撐著。”
“也正是這股“意”讓我儒道修士寫出來的字截然不同。”
他緩緩的將手中的紙張掀開。
讓所有人都能看的清楚。
“好字!”
“正體書,端正渾圓,聽聞當初秦夫子正是悟得新體,一舉凝聚法相,進入五品。”
“單這一個字拿出去至少能賣百兩紋銀。”
“是啊,若是他日秦夫子作古,他的遺作千金難求!”
“…………”
秦守誠嘴角抽搐。
他那雙死魚眼一個一個的朝著人群之中看去。
老夫倒要瞧瞧是誰這麼會說話?
然後他便瞧到了一幕心都有些破碎的畫麵。
陽光之下。
曾安民正在認真的看著講台之上的那副字。
而曾安民身旁的秦婉月。
此時她白皙的左手撐著側臉,麵色是朝著斜前方。
但那雙眸子卻是時不時落在曾安民的臉上。
“呼~”
秦守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壓下跳動的眼皮。
“方才有人說老夫當初是憑借此“正體字”入的五品。”
“這話不假。”
他努力平複過心情之後,便將目光放在了所有學子的身上,聲音之中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顫抖:
“這與“書”之一脈入道的方法有關。”
“兩種方法。”
“第一種便是悟得前人之書的真意,臨摹至入道。”
“第二種,便是像老夫這般,突破自身思維桎梏,創造出一種新的書體。”
秦守誠的目光朝著眾人看去:“而前人書法,需求真跡。”
“當今大聖朝之中,唯有老夫靠的是第二種。”
他說此話之時,聲音之中帶著傲然:
“所以,你們臨摹老夫的真跡,也算幸運。”
他有傲然的資本。
這也是為何他能在國子監之中擔任博士一職的根本原因。
正體字,便是他獨創的一種書寫法。
“下麵,開始臨摹吧。”
他看了一眼下方的學子們。
目光瞟在了秦婉月身上。
此時的秦婉月正在研墨。
研好之後,她麵容帶著微笑,將手中的墨遞給曾安民:
“權輔弟,給。”
“謝謝秦姊姊。”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也不矯情,接過了秦婉月研好的墨。
研墨這種活兒。
以前都是小胖太子乾的。
…………
“呼~”
秦守誠死死的抿了抿嘴,隨後乾脆撇過頭去,看了看堂間之外。
邁步便行至堂外的圍攔之間。
他趴在圍攔之上,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
堂中。
曾安民在聽到秦守誠的話之後。
麵色微微變的嚴肅起來。
馬上就要參與幻陣科舉。
他現在想要急迫的提升自己的儒修實力。
上次“射”藝入道之後,他並沒有憑借那次入道凝聚五品法相。
隻是凝聚了“青弓”法相。
教射藝的田夫子說,可能他需要再悟得一門六藝,如同往聖一般,以兩道六藝凝結來突破五品。
而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在嘗試各種六藝。
但“樂理”一道他試過了。
根本聽不進去,甚至可能會給自己聽睡著。
禦的話……他甚至都還沒有了解過。
眼下隻有這個“書”之一道能試一試。
在老爹的淫威之下,前身是有一些書法功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