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時間的動作絕不應該是朝著一個方向加速前行。
肯定會做許多動作來迷惑追捕的人……
“有道理。”
白子青聽到曾安民的話之後,若有所思的呢喃,沉思了良久之後,他問道:
“那你說他的目的是什麼?”
?
曾安民一臉問號。
怎麼什麼都問我?
我要什麼都知道,我還在這苦逼的天天進國子監讀什麼書?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怎麼知道?你自己查去!”
“掛了啊!”
說著,他便斷了玉佩的浩然正氣的輸送。
“家人們誰懂啊,成了人家的打工仔了。”
曾安民罵罵咧咧的收拾著椅子,打開房門,進屋躺下。
困意襲來,安然入睡。
…………
一連兩天,曾安民便在國子監逗逗秦婉月,沒事兒跟柳弦吹吹牛逼。
日子國的好不快活。
但美中不足的是,老有一些學子跑來向他請教字帖。
讓他整的有些煩。
他其實是憑借秦守誠的“正體字”入道。
隻是在入道之時湊巧用“狂草”寫了一個“民”字。
然後就被秦守誠誤會自己開創了一個新的書體流派。
雖然“書”之一道入了道之後,他再寫狂草還是有“意”,並不會暴露什麼。
但是這種憑空得來的虛名,攪的他著實有些煩躁。
更讓人無語的是,除了國子監的學子之外。
奇林書院的學子時不時會有人來拜訪自己。
一開口就是“閣下便是近日名動京城的曾兩江?”
“閣下便是太子口中的國之錚臣?”
“閣下便是開創了“狂草”新體的曾安民?”
…………
所以現在的柳弦已經成了曾安民代言人。
專門負責幫他應付那些幕名而來的文人雅士。
是這些文人雅士並不能給他的生活帶來什麼變化。
隻有叨擾。
這就令人很操蛋。
“終於能理解武候為何說“不求聞達於諸侯,隻求苟全於亂世”了。”
曾安民騎著小青馬“噠噠”的走在靜謐的街道之上。
今日下了學之後,他光是應付那些幕名而來的學子,便花費了足足兩個時辰。
此時騎馬而出,天色已經晚了下來。
街上也是寂靜無聲。
“以後若是有人再來拜訪,直接讓他滾!”
曾安民甚至有些氣急敗壞。
四個小時的時間,什麼正事都沒乾,隻顧著應付那些學子了。
“還有那個說日後請我去教坊司的……你特麼倒是光說不練啊!”
咬牙切齒,不足以形容曾安民此時的意境。
這具十七歲的身體,實在是太過躁動。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裡那股煩躁的念頭,牽引著小青馬的馬韁,一點點的邁步在京城之中的街上。
今日正好是四月初一。
來到四月的京城天氣日見暖意。
微風吹拂,蕩起曾安民額前一縷頭發。
街道之上,隻有小青馬的馬蹄聲。
忽然。
曾安民頓覺渾身毛發豎立。
一股死亡的氣息讓他的身子有些發直。
什麼東西??!
來不及思考,曾安民下意識的趴向小青馬的後背。
“嘭!!!”
一道寒光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他剛剛那個姿勢,脖子的地方直奔而去。
隻是隨著他的閃躲,那道寒光又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朝著旁邊的牆上飛去,深深的紮在牆體之中。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
曾安民心中浮現出一抹極濃烈的危機感。
“誰!!”
他的身體下意識的從小青馬的身上下來,一個漂亮的翻身,便直接落在地上。
沒有任何猶豫,他身形猛的一躲,在周圍的牆邊尋了一個小巷,迅速隱沒其中。
進入小巷子之後,他沒有絲毫停頓,瘋狂的朝黑暗之中跑去。
“咚咚咚。”
他的心臟發出劇烈的跳動。
剛剛那摸寒光,是一枚暗器。
雖然隻是餘光瞥到。
但曾安民敏銳的感覺到,這寒光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亦或者是那暗器的形狀,都有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在哪見過?!
曾安民貪婪著大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躁動,努力調整著身體所有的機能。
對方絕對是個高手!
隻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儒修的身份之外,還是一位武夫,一名雖是七品觀想境,但真實戰力卻是六品洞虛境的武夫!
所以那人才沒有全力出手,讓自己僥幸躲了那一枚致命的暗器。
“神識凝實,洞察一切,能在瞬間感應到敵人的弱點……便是洞虛境!”
若不然,隻是那一枚暗器。
自己便當場隕命!
暗器高手……
曾安民的腦海之中陡然浮現出一個身影。
那夜,隨著白子青一路追殺岐王之事,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
太熟悉了!!
肯定是那個人!!
曾安民眸中閃爍著危險的精芒。
“這人暗器手法比我強,單論暗器來說,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當夜白子青的聲音緩緩響在曾安民的耳邊。
讓他的的心愈發下沉。
白子青乃是武道四品高手!
他都自愧不如的暗器手法,想來這人的境界不會比白子青低!
雖然不知道四品的境界叫什麼。
但自己現在不過是六品的戰力!
足足差了兩個大境界!
這怎麼打??
很快,曾安民便分析出當前的局勢。
“噠,噠,噠。”
緩慢的腳步一點點的邁入巷子之中。
不管曾安民如何跑。
始終能聽到那“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已經拚儘了全力!
終於。
他的前方是一麵牆。
是京城的城牆。
他翻不過去。
路是死的。
怎麼解?!
曾安民死死的抿著嘴。
事已至此,跑是跑不了了。
那麼隻有……
那雙丹鳳眼微微眯起,閃爍著一抹殺意。
他轉過身,就著月光朝著那緩緩逼近的身影看去。
雖然模糊。
但他隱約能看得清楚。
那人一襲鬥笠,身上蘊含著極為神秘且暴虐的氣息。
隻是一眼,曾安民便已經確定。
這人就是那日與白子青一起遇到的,殺了岐王一家的神秘人。
“噠,噠,噠。”
那人一步步的接近。
終於,在距離曾安民近二十步的距離停下。
“曾仕林之子,曾安民?”
那人的聲音帶著嘶啞,語氣之中含著一抹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