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屬於自己的鐵杆。
婁英啟安插了一個。
不過這跟曾安民並沒有直接的關係。
尚書第。
曾安民自己的院子之中。
他一個人躺在搖椅之上,目光之中透著一抹凝重。
他的麵前放著張密信。
這些密信是長公主差人送來的。
裡麵全是熹妃的信息。
從熹妃被寧國公府舉薦為選秀的秀女開始。
一直到熹妃憑借國公府的權勢從秀女,一路升至貴妃。
被建宏帝封為貴妃之後,她又剛好懷上龍子。
一時之間,她在後宮的權柄極為盛大。
皇帝的寵愛都快要寫在了臉上。
隨後熹貴妃便開始膨脹,開始與當今的皇後在後宮之中明爭暗鬥。
隻是,薑還是老的辣。
當年的皇後還隻是皇貴妃。
建宏帝也並沒有立後的意思。
但皇後也是出身大族,再加上當今皇後的智力上明顯比熹妃高那麼一絲。
一番爭鬥之後,熹妃被皇後抓住了關於“心懷不軌”的證據。
直接把熹妃給乾到法安寺當尼姑去了。
這個事件之中,比較巧的是當年熹妃與皇後一前一後懷上龍胎。
看到這裡的時候,曾安民麵上便是會心一笑。
長公主給自己的情報是這樣說的:
皇貴妃與貴妃同時懷上龍胎。
這是一件極為喜慶的大事。
後宮之中,幾十為妃子,還有無數宮女太監都來慶賀。
那日,皇貴妃與貴妃二人摒棄前嫌,宴上相談甚歡。
至興處,皇貴妃更是挽起熹貴妃的手,二人同時散步至宮中潭水前。
然而。
眾目睽睽之下。
熹妃竟當著所有人的麵,與皇貴妃發生爭執。
最後失手將皇貴妃推出潭中……
要知道當年的皇貴妃可是身懷六甲!
……
這種情報,一看便能看出端倪。
曾安民甚至都懶得猜。
肯定是如今的皇後,也就是當年的皇貴妃設下的圈套。
甚至可能是她故意跳入水中。
熹妃根本想不到,眾目睽睽之下皇後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誣陷自己!
“可憐的熹妃,十三年前,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被皇後如此構陷……”
曾安民呢喃著:
“但熹妃背後定是有高人指點。”
“並沒有與皇後對峙到底,而是直接選擇斷尾求生,在國公府權勢的的庇護之下,主動去了寺中當尼姑。”
“因為,當時的她,隻有這一條路是活的,若是繼續留在後宮,極有可能會被玩死。”
“甚至……”
曾安民眸中閃爍著精芒:
“為了不被當時的皇貴妃惦記,她主動選擇,在寺中將腹中胎兒流產……”
“而事後,皇貴妃也憑借著誕背後的家族勢力,直接被立後,成為了現在的皇後。”
曾安民的眸子之中閃爍著一抹精芒,他凝重的搖頭:
“不對。”
“如果熹妃真流產了孩子,那她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又豈能獲得任為之的支持?”
“除非……他腹中的孩子現在還活著!”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緩緩抬頭,隨後眉頭又是一皺。
“也不對。”
“就算那孩子現在還活著,當今皇後的地位已經穩固,太子在東宮的地位也極穩,他熹妃又能拿什麼爭??”
“又何苦如此煞費苦心的去做這樣的謀劃?”
“又是貪墨餉銀,又是要殺我,又是要扳倒我父……”
曾安民閉上眼睛,手指輕輕的在桌上“噠噠”的敲擊著。
他腦海之中開始了一個又一個合理的猜測。
“如果我是熹妃的話……什麼樣的情況之下,我才會如此苦心孤詣的去做這樣的謀劃?”
他思索了半天,還是沒有什麼思路。
良久之後,他才歎了口氣。
“事到如今,任為之已經落馬,沒有人能阻擋父親這“江南黨”的崛起了……”
“我乾嘛非要追究到底?”
他緩緩站起身,正要朝著屋中而去。
便聽到一道聲音響起:
“權輔賢弟,許久不見了。”
白子青的聲音很熟悉。
曾安民也抬起了頭,朝著白子青看了過去。
此時的白子青在夜色之中,極為騷包。
熟悉的一襲白衣,熟悉的那般俊朗。
隻是他的手中……
曾安民瞧了過去,好奇的問了一聲:“你手中這玩意是什麼?”
白子青自房屋之上點地而下。
動作飄然,宛如謫仙。
“我也不知道。”
白子青隨手將手中的東西拋了過來:“那日阻止東方教炸濟水堰的時候,殺了兩個雜魚,有個人我看將這玩意保護的挺好,想來應該是個寶貝,便想著與你留下了。”
“啪。”
曾安民將那項鏈接過手中,仔細看了一會兒。
“這玩意看著可不像什麼正經寶貝啊。”
他就著月光,看著項鏈上那六顆白色類似骨頭的東西。
一股子森然的氣息讓他感覺手有有些發涼。
“我是看著挺好看的。”
白子青來到曾安民的對麵坐了下去,環抱著胳膊問道:
“不喜歡嗎?”
“喜歡!權輔心中歡喜至極!”
曾安民隨手將那項鏈放入了自己的備戰空間之中,抬頭朝著白子青看去,臉上露出笑容:
“這件大案,真是麻煩你了白大哥。”
“若不是你及時阻止那東方教的細作,我與我父二人恐怕現在已經入了大獄。”
“你我兄弟,何談謝字?”
白子青對曾安民這態度是極為滿意。
但他此時的心情明顯並不算很好。
他環抱著胳膊,上下打量了一下曾安民,聲音有些幽怨:
“你與太子的關係應該也不錯吧?”
嗯?
曾安民茫然的抬頭朝著白子青看了過去。
白子青的麵色怎麼有些……酸酸的??
“你從哪兒聽的?”曾安民有些想笑,他挑眉朝著白子青問道。
白子青抿了抿嘴,有些吃味道:
“太子為了你前往國子監扮成普通學子的事情如今整個京中都人儘皆知了。”
這事兒傳播的這麼快嗎??
曾安民的嘴角有些抽搐:“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個任為之的兒子,叫什麼任學梁是吧?他不小心爆出太子身份之後,在東宮跪了一天太子都不願見他。”
白子青的嘴角撇的有些吃味:
“可想而知,太子因為不能與你同窗,有多大的氣。”
那股子醋意實在是太過明顯。
曾安民愣了愣,他剛要辯解一二。
突然,身子猛的一震。
瞳孔也劇烈收縮。
關於熹妃苦心孤詣的動機,如同閃電一般,劈散他心中所有的迷霧。
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在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