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科舉通過了嗎?”
曾安民眨了眨眸子。
仰起頭,朝著高台之上,那穿著玄陣司製服的弟子們。
“過了!過了!”
玄陣司的弟子麵上也透著潮紅。
他們的目光都沒有落在曾安民身上。
而是在期待著什麼,死死的盯著曾安民頭頂之上。
“嗡!!”
在曾安民好奇的朝著頭上看去之後。
便看到一股浩蕩的青色光芒緩緩凝結在空中。
“轟!!!”
一副畫卷被那青色光芒的凝聚,緩緩展現。
隻見那畫卷之上。
一位青年,目光堅定。
身姿偉岸。
他微微抬首,露出棱角分明的臉龐。
微風吹拂起他的衣角,蕩漾出讓少女們羞紅著臉的氣魄。
他看著麵前的那群甲士,眉宇透著狂傲。
正張著嘴巴,對那群甲士說著什麼。
而他的身前。
那群甲士目光狂熱,崇拜,信仰。
仿佛是那位少年的信徒。
“嗡!!”
一行青色的古老文字彙聚成一豎字。
那字體坐落在畫卷的右側。
“寇可往,我亦可往!”
下一刻。
這副畫卷陡然呼嘯而出。
“嘭!!!”
畫卷直直的朝著高台上方一處極為寬闊的石壁上飛去。
“哢嚓。”
如同刀削斧鑿,石壁上的石屑一塊塊掉落。
那幅巨畫,竟直印在了那片石壁之上。
……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這一切。
就連曾安民都懵了。
他抬頭,茫然的看著那石壁之上的畫。
畫裡的人物不就是自己嗎??
這是什麼意思?
“豐功偉績!!”
“幻陣認可的豐功偉績!”
玄陣司的弟子語氣極為激動,他站在高台之上,幾乎是顫抖的對著台下的所有學子道:
“能在幻陣裡做出利於映射現實,並有利現實施展的豐功偉績,便會被幻陣記錄!”
“並將這豐功偉績記錄在那石壁之上,供後來的學子瞻仰!”
“從我大聖朝建朝以來,曾安民是唯一一個被幻陣認可並記錄的“豐功偉績!!””
這一下解釋出來。
所有人的臉上皆是恍然大悟之色。
隨後看向曾安邊的目光愈發狂熱。
甚至與那石壁上的甲士們一般無二。
還有不少人都抬頭,目光朝著上方看去。
那塊石壁上的曾安民,姿態飛揚。
讓人看的心裡都忍不住顫抖。
所有人的心裡現在隻有兩個字。
偉岸!
這是榜上留名!
還是從古至今的第一個留名者!
曾安民反應過來,他有些詫異。
哥們這就青史留名了?!
供後來的學子瞻仰。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已經奠定了他,最起碼在大聖朝內,絕對名揚海內了。
甚至以後他踏入官場,不須要多。
隻需要在官場待個十年。
他座下的追隨者都會有無數!
哪一個過來考試的學子不得先瞻仰一下他的身姿?
偶像效應從你還沒有踏入官場就在你心中埋下去先。
……
就是……
曾安民皺眉看著那石壁上的自己。
心中有些不爽。
這畫不實。
沒有將自己那英俊瀟灑,器宇軒昂,文質彬彬,溫文爾雅,風流倜儻,風度翩翩,腹有詩書的感覺給畫進去。
他摸了摸下巴。
“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曾安民抬頭看去。
這一眼,剛好看到賽初雪投來一種怪異的目光。
雖然隻是一眼。
曾安民似從那賽初雪的眸中看到了一個讓他值得深思的情緒。
她在……躲閃?
或者說,她明明想看自己,卻不敢看自己??
曾安民心中輕輕一驚。
不會吧??
難道剛剛少爺在幻陣中的表現讓這小妞愛上少爺了?
呃……算了算了。
人生三大錯覺,不能隨便相信。
“走?”
高台上的玄陣司弟子愣了愣,隨後態度在不自覺得就變的客氣起來:
“曾公子隨意。”
甚至還對遙遙對著曾安民行了一禮。
“嗬嗬。”
曾安民咧嘴一笑。
對著高台上的賽初雪揮了揮手。
“賽姑娘,有時間去玄陣司找你玩哈!”
說完,他便輕輕轉身,大踏步朝著眾學子的方向行去。
……
看到曾安民直直的朝這裡走來。
所有學子都有些激動。
隻是當曾安民來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後。
他先了若無旁人的將折疊桌上的酒一口喝乾淨。
隨後將杯子放入自己的背囊之中。
“啪!”
一腳下去。
折疊桌重新折疊好。
大大咧咧的將躺椅,撐傘等這些東西放入背囊。
“走嘍!”
說完,便背起背囊,朝著考場之外而行。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所有人皆是寂靜。
良久之後,才有人開口:
“曾兩江姿態狂狷,豪放不羈,不拘禮法……著實讓人羨慕。”
“不愧是我儒道天才!”
……
有一句話說的好。
入關之後,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
當曾安民走出考場之後。
陽光不緊不慢的照射在他的身上。
他抬頭看去。
考場之外。
大春正坐在地上,饒有興趣的拿著手裡的石子一個一個的把玩。
甚至還多了不少小木棍。
很直的那種木棍。
而且還被大春給將樹皮給扒去,露出木黃色的目杆。
看得曾安民有些心癢。
小時候要是能遇到這種木棍,十裡之內的菜花,絕對要遭殃。
不過現在……
曾安民搖了搖頭。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回家了!”
曾安民的聲音響在大春的耳朵之中。
大春茫然的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