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出了國子監以後。
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清晰的空氣。
自由的味道。
聲色犬馬,架鷹走犬。
終於能安穩的過一過少爺該過的生活了!
然而。
他剛想隨柳弦坐上馬車。
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縱馬而來。
“籲!!”
馬匹剛好停在國子監的門口,大春便一個漂亮的翻身,從馬匹之上下來。
掃視了一眼之後。
曾安民與其四目相對。
日!
曾安民看到大春那臉上極為凝重的眼神。
心中便浮現出一抹不妙的感覺。
我這剛想過一過二世祖的日子,這便又要來事做了??
“少爺!!”
大春直直的朝著曾安民走來。
“怎麼了?”
曾安民的眉頭皺的很深。
大春剛想回答,但他注意到一旁的柳弦後,嚴肅道:
“老爺讓您馬上回府。”
“我爹?”
曾安民愣了一下,隨後嚴肅的朝著大春看去:
“發生了何事?”
“這……還是回府之後您親自問老爺吧。”
大春再傻也知道有些事能在外人麵前說,但有些事是一定要嚴格保密的。
“柳賢弟……”曾安民將目光放在柳弦身上。
“權輔哥哥隻管去。”
柳弦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
他點點頭道:“改日也行。”
“嗯。”
曾安民沒有猶豫,牽起自己的小青馬,便翻身而上。
“駕!!”
路上。
曾安民看向大春,眸中閃爍著出一抹凝重:
“到底發生了何事?”
大春不敢怠慢,騎在馬上開始娓娓道來。
…………
時間回到今日晌午。
皇宮。
早朝。
在將所有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之後,建宏帝便要宣布退朝。
不料,一騎快馬自南方入京。
急匆匆的朝著宮中而來。
“報!!鳳起路總督黃元皋被刺死於懸鏡司中!!!”
一道如同悶雷的長報直接讓朝堂之上所有大臣全都震懵。
建宏帝的眉頭凝在一處,麵沉似水,他坐於龍椅之上,身子前傾,死死的盯著信使:
“黃元皋死了?!”
兩江總督!
前兵部尚書。
大聖朝的股肱之臣!
“此為兩江郡郡首劉季整理的卷宗,還請陛下過目。”
那信使此時已經氣喘籲籲,他風塵仆仆,麵容之上皆是蒼白。
說話都帶著有氣無力。
很顯然,他這一路上吃喝拉撒都在趕路,壓根就沒從馬上下來過。
建宏帝麵色極為陰沉。
他一言不發,從太監的手中接過那信使上交的卷宗。
他靜靜的看著卷宗,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整個大殿都陷入了寂靜之中。
二品大員遇刺,死在衙內。
這幾個字,就是一記極為響亮的巴掌。
狠狠的扇在了建宏帝的臉上。
不,不隻是建宏帝,整個大聖朝從上到下萬名官員的臉都被這刺客給扇爛了。
壓抑的氣氛凝聚在朝中。
建宏帝此時還未發一言。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暴雨來臨之前片刻的寧靜。
滔天巨案!
性質極為惡劣的滔天巨案!!
…………
“嘭!!!”
建宏帝的手一巴掌拍在龍椅之上。
他緩緩抬頭,目光之中透著一抹極為淩厲的壓迫。
朝中所有官員的身子紛紛不由自主的輕輕一頓。
“黑,貓,武,夫。”
建宏帝的口中擠出這幾個字。
隨著這四個字出來。
曾仕林隱藏在袖下的手輕輕一顫。
誰??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黑貓武夫??
那不是自己好大兒嗎?!
難道有人借著黑貓武夫的名義,刺殺了黃公?
論輩份,老爹確實要叫黃元皋一聲黃公。
“敢問陛下,可否讓臣看一眼卷宗?”
對於眾臣的驚疑。
首輔李禎表現的還算自然,他緩緩整理了一下衣襟,抬起眸子,來到建宏帝的麵前,緩緩行了一禮。
“傳閱。”
建宏帝淡然點頭,伸手將卷宗遞給太監。
“是。”
小太監恭敬的雙手接過卷宗,遞到了李禎的手中。
李禎眯著眼睛,將手裡的卷宗看完。
隨後遞給下一個大臣。
他的眸中展露出思索的光芒。
很快,卷宗便傳閱到了老爹的手裡。
老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將那卷宗展開,一字一字的斟酌而看。
【建宏十三年,四月初六,黑貓武夫於夜間寅時斬江國細作二人,阻止雷粉引爆濟水堰,救萬民於水火。】
【建宏十三年,四月十二夜亥時,懸鏡司南院起火,眾官員皆乎救火,亥時二刻火滅,眾官回北院複命,黃總督猝於院中,血流滿地。】
【院中大陣觸發,賊人無影,隻留半隻頭套於地。】
【郡守劉季領懸鏡司傾巢而出追捕賊人未果。】
看完之後,曾仕林將其緩緩遞給身邊的官員。
隨後陷入沉思。
如今是四月十七。
黃元皋是四月十二死的。
僅過去五日,卷宗便送達京中。
足以見得,在其死後,信使便馬不停蹄將消息帶來。
單看卷宗,很難看得出來這樁案子的信息。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建宏帝更是將目光一點點的掃向所有人,眸中閃爍著一抹雷霆般的盛怒:
“此案,眾愛卿如何看?”
他的語氣還算平靜。
但誰都聽得出來,這平靜下的躁動。
沒有人第一時間站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站在那裡不動的首輔李禎看去。
李禎自然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必須要站出來給個表率。
“稟陛下,臣記得阻止濟水堰轟炸雷粉之人,不是白提都嗎?”
李禎此時皺緊眉頭,抬首看向建宏帝,沉思道:
“何時成了那“黑貓武夫”?”
這話出來。
老爹的心中猛的一沉!
危機,悄無聲息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