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少爺這可是猜錯了啦,這些都是陛下賞賜給您的,可不是給曾老太公的。”
“哦?”
曾安民看著府前這長長的馬隊。
每一車上都是正兒八經出自宮中的載銀大箱。
還有後麵那兩車上幾個宮裝,臉上露著怯生生的小美女們。
“陛下賞賜給我的?”
他的眸子眨了眨,不明所以的朝著那內侍看去,手中一袋沉甸甸的錢袋便已經從左手翻入到那內侍的手中:
“還望公公明言。”
喲喝!
那內侍感受著自己手裡的重量。
那本來就眯著的眼睛笑得可是再也睜不開了。
他露出一個極為諂媚的笑容:
“您是貴人多忘事,您忘了,前些日子科舉的豐功偉績了?您創的鴛鴦軍陣北境的紀大人與石院長都連連稱讚呢!”
“嘿!”
曾安民想起來了。
倒不是他真的貴人多忘事。
隻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
又是黃元皋死,又是破案,又是跟東方教的細作鬥智鬥勇……
“這麼著啊……”他恍然摸了摸腦袋,隨後眉頭皺了起來。
那這就不對了。
鴛鴦軍陣什麼實力他是親自操作過的。
怎麼就給這麼點兒?
打發要飯的呢?
不過他倒也沒傻到當場問眼前這太監怎麼回事。
便笑嗬嗬道:“行公公受累了,進屋歇會兒吧?”
“不了不了,一會兒還得往南街跑一趟,下次吧。”
那小太監笑著擺手拒絕。
“那行,下次可一定哈!”
“您放心吧!”
…………
目送著那公公遠去以後,曾安民的眸子輕輕眯起。
隨後看向院後的大春招了招手道:“大春,叫來點人收東西。”
他指了指馬車道:“這些都收我爹庫房裡。”
“那幾個……”他抬頭朝著賜下的美人丫鬟。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送我院子裡吧。”
“好。”
大春恭敬回複。
隨後曾安民便朝著自己的院子而去。
整個尚書第的門口。
就剩下大春笑嗬嗬指揮下屬。
不多時。
曾仕林趕回府中。
方一下馬車,老爹便看到正忙的熱火朝天的大春。
“老爺。”
大春雖忙,但也不至於忙得認不出自家老爺來。
曾仕林麵色淡然的輕輕點頭。
他瞥了一眼那幾車子。
這些車上是幾箱黃金布匹。
他知道是陛下賞給自己好大兒的。
“這些金銀都送老夫……嗯,分一半送少爺院子裡。”
“啊?”大春愣了愣,隨後趕緊應聲稱是。
“那幾個丫鬟……”曾仕林又指了指已經從車上下來的那些建宏帝賞賜的美人,沉吟了一會兒道:
“送你爹那裡調教調教,回頭送幾個去林姨娘院裡。”
大春麵色茫然,他不解道:“少爺說這幾個丫鬟讓送他院裡。”
……
老爹嘴角抽搐了一下。
隨後冷冷的盯著大春。
大春隻感覺自己的脖頸之間一股森然的涼氣升起。
“那就不往少爺那送了。”
沒有絲毫猶豫,他趕緊低頭。
“從書房拿些書送少爺院裡。”
老爹冷哼一聲:“告訴他,書中自有顏如玉。”
“是。”
…………
“什麼書中自有顏如玉?”
曾安民瞪著眼睛看大春,隨後痛心疾首道:
“我爹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
“你就不會先敷衍著,然後再過來問我怎麼辦嗎?”
“這下好了,全沒了!”
曾安民趟在自己的靠椅上。
一時間有些生無可戀。
穿越這麼久了。
到現在還是個童子雞。
現在的他可不敢有任何雜亂的想法了。
穿越以來,他已經摸到了規律。
一但自己有什麼想去批判男盜女娼的想法。
立馬就會發生一件事讓自己什麼也乾不成。
特彆是上次跟著柳弦一同去畫舫。
自己的手都摸禿澛皮了。
就偏偏那個時候感受到暗中有人在窺視自己。
現在的他,隻想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三好青年。
“這……”大春有些委屈。
但他又不敢多說什麼。
“行了行了,趕緊滾吧。”
曾安民眼不見為淨,直接揮了揮手。
懶洋洋的躺在院子裡。
晃悠著。
現在日子可算是清閒了。
俗話說的好,飽暖思淫欲。
曾安民感覺自己又有些不安分了。
他摸了摸下巴。
“要不,再去試試?”
“反正我就是學個音樂,不是奔著那什麼去的。”
想到這裡,曾安民的目光變的銳利起來。
“大春!”
“啊?”
正在朝前而行的大春茫然的回過身,不解的看著曾安民。
“走!隨少爺上街玩耍玩耍!”
曾安民的目光透著一抹堅定。
“好啊!”大春的眼睛一亮。
“走!”
曾安民說乾就乾,命人牽來馬匹,帶著大春就朝府外而行。
隻是剛一出府……
迎麵走來兩名穿著黑色玄甲的武士。
“我乃禦刀衛千戶許雲知。”
“勞煩小哥通稟一聲,衛國公有請曾府少爺曾安民。”
曾安民的眸子變的生無可戀。
他的嘴裡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我不能有任何那種想法。
“少爺,他們叫您?”
大春茫然的看向曾安民。
“嗯?閣下便是曾兩江?”
那軍士聽到大春的話,眸子一亮。
隨後目光灼灼的朝著曾安民看去,他伸手朝曾安民行禮:
“在下許雲知,請少爺跟在下走一趟吧?”
曾安民歎了口氣。
腦海中浮現出衛國公田繼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