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損比……”
每說出一個名詞。
她的眸子都要渙散一分。
良久之後,她那杏唇才擠出三個字:
“曾安民……”
“曾安民?”文成公主聽到這話,猛的抬起頭,柳眉倒豎:
“就是那個一首《兩江賦》反壓的我抬不起頭的那個曾安民?!”
顯然,她對這個名字的印象極為深刻。
“可惡!”
文成公主的鼻子都氣的有些發皺:
“《兩江賦》被傳入江國以後文淵閣的夫子是不整日來此處煩擾,但……”
說到這裡文成公主哭喪著臉道:
“沒有他們來煩擾我,我卻無聊極了。”
光著的小腳丫在地上極有怨念的扣著沙土。
對於文成公主的自怨自艾,女帝已經完全沒有心思管了。
她現在有些後脊椎發涼。
鴛鴦軍陣。
真能做到在山間與妖族作戰有如此偉力……
自己培養的暗探她最為清楚。
絕不可能弄虛作假。
不行!
這樣的軍陣大江國絕不能不會!
要知道。
萬妖山脈裡資源極為豐富!
傳聞,萬妖山中甚至有古之神邸留下的遺跡!
若是被大聖朝攻下萬妖山的任何一座,都意味著江國隻會越來越落後!
“曾安民……”
女帝的嘴抿在一起。
一定要得到他!
對了!
北好像認識曾安民?!
就算得不到這樣的人才,合作總是可以的吧?!
女帝的眸子猛的一亮。
她沒有猶豫,直接起身:
“擺架,回宮!”
“是。”
……
“唉??姊姊?!不是說好的今天留下來嗎?!!”
看著女帝急切消失的背影。
文成那大大的眼睛透著更大的茫然。
“改日!”
女帝的背影傳來這兩個字後,便消失在了院子裡。
…………
江國,皇宮,禦書房。
女帝顧湘南獨自一人坐在椅上。
她盯著手中如同手帕一般的畫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揮手寫下:
【南:北在嗎?有事想詢問你。】
…………
“殺!!!”
“殺!!!”
“殺!!!”
曾安民站在衛國公田繼的身後。
目光呆滯的看著台下那近一萬名將士演武。
“您的意思是,讓我練軍??!”
曾安民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得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田繼此時一身盔甲。
壯碩的身子將那盔甲襯托的極為耀眼。
他手中握著腰間劍柄,緩緩轉身,目光凝重:
“鴛鴦軍陣乃是出自你手,如何訓練,自然是你最為合適。”
“?”
曾安民有些無奈。
這大哥想翹班摸魚就直說。
“您可是軍陣大師!”
“真正的大師永遠懷著一顆學徒的心。”
田繼的聲音悠長,他輕輕一笑,看著曾安民道:
“越是了解軍陣,就越是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與不足,所謂達著為師,讓你來訓練軍陣,未嘗不是想跟著你學習些知識。”
得。
人都這麼說話了。
曾安民知道自己要是再拒絕就實在是太過不知所謂了。
“有好處嗎?”
曾安民看著衛國公田繼,麵容極為肅穆道:
“書中自有黃金屋,若是因為練軍一事耽擱了讀書,家父應該會重重罰我的……”
衛國公田繼輕輕一愣。
隨後啞然失笑,他盯著曾安民認真的看了好一會兒。
隨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鴛鴦軍陣練好,我便會帶軍南下,若是此戰勝而歸之,我親自向陛下為你請爵!”
請爵?!
兩個字。
直接將曾安民的心臟給乾的輕輕一顫。
爵位!
哪怕隻是一個最低等的縣男。
也能與朝中那些高官平起平坐了!
他的腦海之中甚至已經浮現出一個畫麵。
自己坐在椅上,看著麵前站著拘謹的老爹,聲音極為歎然:
“爹,您到現在都不願對我說一聲候爺吉祥。”
“嘿嘿。”
曾安民被自己的想法給搞樂了。
為了封候!
這事兒能乾!
“既然國公爺能有此心,若再不識趣,便是權輔的不對了。”
曾安民認真的對田繼點頭。
隨後目光看向那台下一萬大軍。
心中也忍不住浮現出豪邁之情來!
男人的夢想之一。
三軍統帥!
誰沒有幻想過自己操縱三萬,揮手之間便是一城攻下?
隨後再韜光養晦,然後來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咳咳,扯遠了。
“隻是我剛來便練這一萬大軍,難得國公爺您信我,放心,絕不會讓您失望!”
曾安民的手很自然的便要伸向田繼的褲腰之上。
“你這是作甚?!”
田繼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曾安民的手,警惕的看著他。
“您不是讓我練軍嗎?不給我兵符我拿頭練?”
曾安民無辜的對著田繼眨了眨眼。
“呃。”
田繼嘴角抽搐,隨後勉強笑了笑道:“你理解錯了,你要練的軍不在這。”
“那在哪兒?”
曾安民的臉色變的茫然。
…………
“見過曾教頭!”
一聲驚起無數飛鳥的齊喝。
聽得曾安民有些無語。
他的麵前,一共是二百左右的軍士。
最離譜的是,這些軍士連些盔甲都整不齊。
有的甚至還是半甲。
“國公爺,您這不是耍我嗎?讓我練兵,淨給我些老弱病殘?”
曾安民鼻子都氣的有些歪。
他指著那些“軍士”不瞞的看向田繼。
“咳咳。”
田繼左右看了看,隨後側耳在曾安民身邊低聲道:
“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隻要五千鴛鴦軍,能以最省錢的方法練出來,省出來的錢,都歸你。”
“哦?”
曾安民直起身子,目光變的坦然:
“那話又說回來了,何為練軍?”
“練軍之道,在於變廢為寶,在於養精蓄銳!”
“什麼時候能讓十個小孩,發揮出千軍萬馬的氣勢,便是三軍統帥練成之時!”
曾安民揮了揮手:“來個人,給我搬把椅子!今天先教教你們怎麼站軍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