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曾安民在她麵前是不會如此說話,也不會這般失禮。
但昨夜過後,曾安民即使有了失禮,對她在言語之間即使有了些不敬。
她居然也莫名的提不起一絲怒意。
仿佛他就該這麼與自己說話一般。
“清神香……玄陣司的清神香……”
曾安民的眸子裡閃爍著極為駭人的精芒。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抬頭看向長公主。
聲音之中透著一抹凝重:
“殿下,昨夜獴亞妖王的突然出現,您難道不覺得有蹊蹺嗎?”
聽到曾安民此言。
長公主眉頭緊皺。
看到她這個表現。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長公主沒有想明白。
“如果說狴軒的出現是個巧合,畢竟這裡白登山也屬狴軒部落的範圍。”
“那獴亞妖王呢?”
“獴亞妖王的出現絕不是巧合,他的獴亞部落距此至少千裡。”
“此戰與他根本無關。”
“可他偏偏就出現了,而且還出現的那麼巧……”
“再加上這個。”
曾安民從自己的懷裡掏出搜妖盤。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搜妖盤:“他的目的便是這個搜妖盤。”
曾安民的聲音透著一抹篤定。
“這搜妖盤上,定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了獴亞!”
“一個能在千裡之外都能被他察覺到的東西。”
…………
“你是說,玄陣司李勒?他在這搜妖盤上做了手腳?”
長公主的眸子也眯了起來。
那雙眼睛,透著一抹銳利至極的光芒。
“不,應該不是李勒,他應該不知情,他若是知道這搜妖盤會引來獴亞這種四品妖王的話,這搜妖盤他應該不會帶在身上……”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長公主:
“所以屬下斷定,這搜妖盤,定是被玄陣司的某個師兄做了手腳!!”
“目的便是,吸引獴亞前來,將我等至於死地。”
“不對。”
長公主緩緩搖頭,她看向曾安民,聲音之中透著一抹狐疑:
“你剛剛也說了,狴軒的出現是個巧合,那玄陣司的弟子又如何能預料到狴軒出現,會與秦院長共死,然後再謀劃搜妖盤,吸引獴亞妖王而來?”
曾安民聽到長公主的懷疑。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
長公主雖然也是武夫。
但是腦子這一塊,比白子青要強太多了。
洞察能力實在是太敏銳。
同樣是四品武夫。
腦子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不行,回去了得好好找白大哥問問。
呃,跑題了。
現在的注意應該放在這搜妖盤上。
曾安民目光深幽的看著這搜妖盤:
“那倘若狴軒的出現是有人故意操控得呢?”
“而在搜妖盤上等手腳的那個玄陣司弟子,又恰好知道這個消息,然後再謀劃得呢?”
一時間。
曾安民的腦海之中無數條線索緩緩拚接在一起。
形成了一條極為縝密的事態發展。
“故意操控?”
到這兒,長公主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曾安民抬頭看了一眼長公主。
此時的長公主臉上皆是疑惑之色,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那完美的臉上全都是滿滿的求知欲。
挺可愛,挺萌的……
“咳咳。”
曾安民尋了個椅子緩緩坐下,他翹起二郎腿,抬起頭,目光深幽無比的朝著遠處看去。
他看的那個方向。
是大聖朝的京城。
準確的說。
是自己的家。
尚書第。
還有玄陣司的方向。
徐天師的身影,與老爹的身影,也都緩緩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有些事,殿下不方便知道。”
“屬下也不會多言。”
“但殿下隻須要明白,眼下我們必須要趁著這個機會,將狴軒部一舉拿下。”
“將白登山脈,狴軒部落的地盤,死死的掌控在手裡。”
曾安民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深幽之色。
他的目光看向了帳內秦守誠的屍體,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
“要不,秦院的死,便毫無意義了。”
說完,他便緩緩起身。
朝外而行:
“屬下有些累,需要休息一下。”
說著,他便走出了帳外。
“嗯。”
看著他的背影,長公主張了張口。
最後緩緩低頭。
她看向了秦守誠的屍體:
“秦院,您不會白死的。”
…………
曾安民來到帳外。
他尋了一處靜謐的地方坐下。
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人之後,他緩緩低頭。
眸子裡閃爍著精光。
“徐天師與老爹有交易,這是我在岐王之死時便已經知道的線索。”
“隻是當時我還沒有想那麼多。”
“但現在,通過秦院長的死,我似乎能隱隱嗅到其中的一些奧秘。”
他的隨手從地上折下一根雜草,輕輕的放在口中咀嚼著。
“首先,狴軒昨日出現在篳旅道,與徐天師有關。”
“狴軒所說的心血來潮……應該是徐天師的手段。”
“而秦院趕至此處,是有我那一聲求救信號推波助瀾,但就算沒有我,狴軒在殺了李勒以及那五十名鴛鴦軍後,也肯定會察覺到營帳所在,鬨出更大的動靜吸引秦院。”
“所以,秦院長在昨夜與狴軒是必有一戰的。”
“也就是說,秦院是必死的。”
“但是,秦院的死,若隻是為了我軍更方便的占領白登山脈的話……”
“這代價就太大了。”
曾安民的眸中閃爍著精芒:“所以,秦院長之死的意義,肯定遠不止我眼前所看到的這麼點東西。”
“但具體是什麼,則是需要會去之後問老爹了。”
“ok,現在先不管徐天師與老爹的謀劃。”
“現在我將目光放在這搜妖盤上。”
曾安民的眸子盯著手裡的搜妖盤。
他眯起的眼睛,銳利之色愈發濃鬱了。
“玄陣司有某個師兄,因為離徐天師很近,所以他對徐天師還有老爹的謀劃是了解的。”
“在了解了這個謀劃之中,又專門針對……我,做出了謀劃,所以,他對搜妖盤做了手腳。”
曾安民的眸子裡帶著危險的光芒。
“那麼,會是誰非要除掉我呢?”
“玄陣司中我又惹了哪個師兄呢?”
說到這裡。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岐王。”
“當初在太子東宮之中,岐王之子用假冒的清神香,也就是烏沉香想讓我當眾出醜。”
“也就是說,岐王手中這烏沉香,是來自某個玄陣司弟子的手。”
“但當時因為我的謀劃,早早的將岐王除去,便沒有深究這個線索。”
“但現在來看的話,通過烏沉香,我能推測到岐王與某個玄陣司的弟子有暗聯。”
“那岐王又是憑什麼認識玄陣司的弟子呢?”
曾安民的眸子裡閃爍著精芒:
“出征之前,伍前鋒說過一個辛秘,岐王暗中其實是寧國公的黨羽!!”
“那這麼看的話,便不難推測出來。”
“寧國公很有可能通過岐王,與那個玄陣司的弟子有所暗聯!”
“甚至可能岐王是因為寧國公的關係,才有資格從那個玄陣司弟子手中拿到一些烏沉香!!”
“而寧國公因為兵權的原因,與老爹這個兵部尚書有著天然的敵對關係。”
“所以,這次出征之後,寧國公便將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他想要那個玄陣司的弟子除掉我!!”
“而那個玄陣司的弟子,便通過徐天師的謀劃,對搜妖盤動了手腳!”
“所以……”
曾安民的眸子已經變的危險無比,他的胸中湧現出無邊的怒意:
“寧國公,亡我之心不死,玄陣司那個弟子……”
“老子回京,必殺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