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竟不敢去看跪在地上的秦婉月。
曾仕林的拳頭死死的握住。
眉間憤怒幾乎憑出火來:
“陛下,此案若不徹查……秦大儒之亡魂,如何能安?!”
“我大聖朝萬萬字民,又如何能安?!”
曾仕林再也忍不住,聲音之中透著濃濃的悲色!
建宏帝沉默了良久。
終於,他淡淡的看向大殿之外。
他的眼睛,深邃無比。
淡淡的殺意從他的身上緩緩浮現。
“查!!”
這一道聲音響起。
建宏帝麵無表情。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淡的朝著白子青看去:
“皇城司,刑部,大理寺,三司傾巢而出,十天之內,若查不出個水落石出,朕必當降罪!”
這話一落。
所有人的眸子都透著一抹驚駭之色。
全都抬頭朝著建宏帝看去。
這一句話,誰聽不出來其中的意思?
追究!
這件事,陛下要追究到底了……
“唰!”
一瞬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跪於地上那道柔弱的身影。
寥寥幾句。
觸動心底。
這女子……
…………
“什麼?!!”
曾安民瞬間從行房之中坐起身。
眸子之中幾欲噴火。
他朝著前方死死看去。
白子青此時一身戎裝,麵上透著凝重之色:
“具體事件,我已全都說完。”
“所以此次是來尋你幫……”
“走!”曾安民的麵容之間透著一抹冷色。
“啊?”
白子青還未反應過來。
便被曾安民拉住他的衣袖,朝著遠處而行。
“駕!!!”
沒有絲毫猶豫。
快馬加鞭。
曾安民隻恨自己手中的鞭子抽的抬慢。
他恨不得將胯下馬匹抽死……
當然,騎馬之人都知道,不到萬不得已,鞭子是肯定不能抽到馬上的。
兩匹快馬。
在京城之間奔襲著。
“皇城司辦案,閒人躲避!!”
白子青還算是有良心。
他對著大街之上的百姓大喝。
以避免胯下馬匹衝撞了百姓。
尋常半個時辰的路程。
他隻行了不到兩刻鐘。
看到前方秦府的大門。
曾安民直接翻身下馬,朝著府中而行。
“婉兒!”
曾安民踏入府中,便看到前方門口的兩具屍體。
皇城司辦案對現場的把控極為嚴格。
這一點曾安民向來讚賞。
但此時,他的心思卻是一直都不在這裡。
他移速很快,隻是幾個閃身的功夫,便已經進入了正廳之中。
此時,正廳裡。
秦婉月坐在椅上,雙目無神。
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聽到曾安民的呼喚之後。
秦婉月的身子猛的一震。
那雙杏眼觸碰到曾安民關切的目光,眼淚再也止不住。
“曾郎!”
秦婉月站起身,不由分說便已經撲入了曾安民的懷裡。
感受著秦婉月身上傳來那淡淡的香氣。
曾安民心中火焰愈發旺盛。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扶著秦婉月的肩,眸中皆是愧疚之色:
“婉兒,我來晚了。”
“是我不對,沒能保護好秦家。”
秦婉月隻是哽咽著搖頭道:
“與曾郎無關,如此之秋,誰也想不到會突然有人敢冒犯到秦府。”
她說完此言。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婉兒,事情到底是如何發生,你要全都說給我聽。”
“此事蹊蹺太多。”
“我隻是聽了白大哥之詞,線索不全,做不出推測。”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回憶當時發生的一切。”
他說完之後,眸子便緩緩的朝著秦府大門的方向看去。
那兩具屍體由兩名皇城司的提子看著。
“嗯。”
秦婉月認真的點頭。
她是與曾安民一同成長起來的。
自然知道曾安民一身的本領。
“先去書房吧,具體之事都發生在書房之中。”
“嗯。”
曾安民凝重的點頭。
隨著秦婉月便朝著書房之中而行。
白子青見狀,自然也不敢猶豫,跟著二人進入秦守誠的書房。
“噠~”
踏入書房之後。
曾安民緩緩眯起眼睛。
書房之中的一切與他上次見的都不一樣。
亂。
很亂。
顯然是門口那兩具屍體進來之時將書房翻的。
“他們以尋舊貼為由,進入府中。”
“隨後便開始大肆翻尋。”
秦婉月站在曾安民的身後,開始一點點的回憶著發生的場景:
“翻了桌麵之後,又開始翻尋書櫃,找到《儒聖手書》便欲離開。”
說到這裡,秦婉月抿著嘴道:
“我欲阻攔,卻被其奴仆推倒。”
“他們走出院子,綠柳兒帶著奴仆將他們圍住。”
“卻不曾想,那奴仆是一名武夫。”
“攔不住之下,我突然想到還有曾郎出征前給我留的那個火銃。”
“便將他二人都射殺在門口。”
……
曾安民聽到秦婉月的話。
眉頭皺做一團。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秦婉月:
“那《儒聖手書》何在?”
秦婉月在曾安民麵前沒有絲毫防備,她看著曾安民道:
“經此事後,我便將其藏在了我的房中。”
“隨我來吧。”
不多時。
曾安民便見到了那《儒聖手書》。
在看到這竹簡的第一眼起。
他的心中便湧現出一絲絲的敬畏之感。
竹簡不大。
入手也很輕。
但上麵傳來的古樸之意,讓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曾郎?”
秦婉月的輕輕呼喚了曾安民一聲。
“啊!”
曾安民回過神來,心中對這卷《儒聖手書》變的極為重視。
當初在兩江郡時。
老爹曾經說過,這《儒聖手書》秦院長與之家族前人,看破不了其中秘密。
但卻被老爹看破了。
還說從《儒聖手書》的秘密之中看到了一些隱秘。
比如……勘龍圖便是第五副天道圖!
“那二人名為手貼而來。”
曾安民看著書房之中那亂做一團的桌子。
上麵的每一張字帖雖然淩亂但卻沒有損破。
他若有所思道:“但桌上這雜亂的翻找卻能看出,隻是他二人的掩蓋之詞。”
“找完桌子,立刻便翻找書櫃……”
“這便說明,他二人的目的極為明顯。”
曾安民想到這裡,手中輕輕摩搓著《儒聖手書》。
眉頭卻皺了起來:
“但今日大殿之上所發生的事也印證了。”
“若陛下知道此事,定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