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去段元培的家中了。”
秦婉月看向門口的屍體,聲音之中透著柔和道:
“說是去探查線索。”
……
柳東東與王海言二人輕輕沉默了一下。
很明顯,他二人已經搞清楚事情的狀況了。
白子青比他們倆來的早的多。
“來人!前往段元培家中!”
柳東東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抬步便走,匆匆而去。
白子青如今在京中已經算是炙手可熱的新星。
從濟水堰案,到黃元皋案……無人不服他破案的速度。
在刑部與大理寺人的眼中,白子青可不是那中普通的粗鄙武夫!
所以柳東東很急。
王海言看著柳東東的背影。
心中暗罵了一聲老東西。
“走!”
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緊緊的朝著柳東東的背影追去。
柳東東知道白子青的厲害。
他王海言焉能不知?
隻是……
“二位大人不必了。”
秦府的門口之中,一道身影緩緩出現:
“段元培家中的所有線索都已經搜索完畢。”
看到這個身影,秦婉月忙從征廳出來,看向曾安民,眸中帶著關切。
“婉兒。”
有外人在場。
曾安民與秦婉月二人都極為克製。
對視輕輕的柔和一笑。
曾安民便抬頭朝著麵前的二人看去。
那二人也都朝他看來。
“你是何人?”
柳東東看麵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年輕人。
麵色有些不虞,他斜了一眼曾安民道:
“本官乃刑部侍郎,還不快退去,若是耽誤了我刑部辦案,定不輕饒。”
功勞就在眼前,他豈能輕易丟下。
跟在白子青後麵混口湯喝也比在此處乾耗著強。
聽到他這話。
一旁的王海言正要與他一起出聲。
但目光落在曾安民的臉上之後,他本想張開的嘴趕緊閉上。
隨後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柳東東。
汪海言的麵上露出幸災樂禍之色。
顯然,他識得曾安民。
曾安民臉上笑意不變,他對著麵前的柳東東行了一禮道:
“這位大人,段元培家中線索,皇城司北提都白子青已經識破段元培的手段,如今正在捉拿同黨。”
“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
“不必在去白跑一趟了,在此處安心等著便是。”
柳東東聽到曾安民的話之後,麵色更加不快。
他陰沉著臉看向曾安民道:
“且不說你言中話語真假,單是那段元培早已伏誅,其屍體以及同黨的屍體皆在秦府門口。”
“速速離開,莫要擋了本官前路。”
“此案說來話長,大人不必著急,不若入府以後慢慢說。”
很顯然,他不信麵前這個……國子監的官員能跟白子青扯上關係。
今日曾安民出來的急,身上國子監主薄的官服還在身上穿著。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發現不光是門口的陣仗大。
就連府中的陣仗也足夠大。
光是入眼看去,刑部與大理寺的人馬加起來都有足足百人之多。
柳東東的耐心早已被磨儘,他的臉上已經變冷。
他麵無表情的盯著曾安民。
隨後冷笑一聲:
“國子監的官員也能攔我刑部?”
“讓開。”
呃……
曾安民看著丫腦子一根筋,嘴角抽搐了一下。
“行吧……”
說完,他便讓開了路,頭也不回的朝秦府之中而去。
“哼!”
柳東東見他讓開,也不耽誤,便帶著大理寺的眾人朝著外麵而行。
不多時,便已經進入街中,背影消失在他的麵前。
看著他的背影,曾安民隻能感慨人心不古。
“你怎麼不去啊?”
曾安民轉過身後,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王海言身上。
王海言則是對著曾安民笑道:
“他柳東東有眼不識泰山,我豈能如他一般?”
“曾縣子今日為何在此處?”
曾安民眨了眨眼,他對王海言行了一禮:
“這位大人,認識在下?”
“當初曾縣子封爵之時,本官有幸在場。”
王海言看著曾安民,麵色也變的認真:
“曾縣子方才說白提都已識得賊人手段?”
“不知可否明言解惑?”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他看了一眼一直未出聲的秦婉月,隨後道:
“進府說話。”
“好!”
進入府中。
曾安民坐在椅上,正要對著麵前的王海言開口。
便聽到一聲極為興奮的聲音響起:
“秦姑娘!我已經捉到了賊人!!”
唰!
曾安民與王海言二人的目光皆是銳利的朝著院中看去。
隻見白子青手中提著一道軟綿綿的身影,朝著正廳之中走來。
“噗嗵~”
他隨手一扔,手中的身影便已經被他扔在地上。
抬頭看去,目光看向了曾安民。
“權輔賢弟也在?那正好,你且過來瞧瞧,對這人施展一下問心。”
說著,他便進入正廳之中,忙不迭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完之後,臉上方顯滿足之色。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曾安民,麵上是眉飛色舞之色:
“權輔弟有所不知,在聽得你的推理之後,我便直接朝著南方而行。”
“手下的提子也皆隨著我出動。”
“問了整個集市之後,果然在一個打更人口中問到了一絲端倪。”
“我順著這條線索,一路摸至京城之外,在距離京城一百裡左右的烏鎮之上捉到此獠。”
“此人身上果然有東方教的修行法門。”
“捉到他之後,我便直接將此賊擊暈,手腳皆廢。”
“嘴裡的牙齒也都被我掰下,還特意留了活口。”
隻是他話音剛落。
便見王海言猛的從座位之上站起身子,眼睛瞪的很大看向白子青問道:
“白提都……您剛剛口中說東方教??”
“這是……怎麼回事??”
“段元培與東方叫來探子還有所暗聯??”
“王少卿。”白子青自然是認識王海言的,看到王海言站出來,他笑著指了指曾安民道:
“方才入了那段元培家中之後,搜得一些物件,權輔便將整個事情的經過脈絡推理出來。”
說到這裡,他對著曾安民豎起大拇指道:
“多虧了權輔弟,若不然,差點就被這賊人給跑了。”
說著,他便將剛剛在段元培的家中,曾安民推測的所有東西全都一一道來。
從段元培的所有動作,到段元培為何如此做,再到通過他的做法,推理出來事情的整件脈絡。
條理分明,有理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