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
曾安民正在國子監的行房之中看書。
聽到外麵熟悉的聲音響起後,他抬頭看去。
正好瞅見沈君與柳弦二人一路邊走邊笑,朝著屋中而來。
沈兄??
兄??
看到曾安民的反應,柳弦整個人都懵了。
正引著沈君來房中的腿都快邁不動了。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曾安民對沈君的稱呼居然是這般!!
“權輔!”
聽到曾安民那熟悉的聲音,沈君的麵色突然就變的激動起來,他來到曾安民麵前深深行了一禮:
“見過權輔兄,上次自兩江郡一彆,已有半載,近來可好?”
曾安民放下手中的文書從椅上站起,上前看向沈君,親手為他搬來椅子道:
“自然是好的,你呢?半載未見,還未成親?”
對於自己的小財神,曾安民不會怠慢。
一年半的光陰,沈君僅憑著自己帶給他的雞精,給自己帶來的錢財不勝其數。
而且有些時候沈君不時還會向京中送些值錢的物件。
這些曾安民可都是記在心裡的。
嘶~
看到曾安民親手為沈君搬椅子。
柳弦的腦子更懵了。
這沈君不就是一個金太平的老板嗎?
區區一個商賈
權輔哥哥用得著這般?
沈君自然也是受寵若驚的,他有些局促的坐在椅上:
“成親之事不急,等合適將望仙居開遍聖朝,徹底穩定局勢,再說成親的事情。”
說著,他露出羞赧的笑容道:
“倒是權輔,怎麼還不成親?”
“害,這段時間太忙了。”
“不說這個了,你好不容易來京城一趟,我帶你好好領略一下京中的風土人情!”
說著,曾安民便將身上的官服當著倆人的麵就開始脫。
換好衣服之後,曾安民輕笑一聲:
“走,京城最有名的杏花柳,吃個飯先,順便……”
他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還在懵然之中的柳弦,對沈君笑道:
“聊一聊關於京城第一豪商良友商會的事情。”
“良友商會?”
沈君一聽,整個人便來了精神。
他生於商賈世家,良友商會對於他來說,可謂是如雷貫耳。
“請。”
二人走出了房門之後。
便剩下柳弦自己還在發呆。
“權輔哥哥,等等我!”
看著二人的背影都快看不見了。
他才回過神來,趕緊邁步朝著二人行去。
…………
杏花樓。
“我們良友商會如今在北方的實力沈兄弟想必是知道的!”
“十數載風雲,難免會到某些時候需要資金來運轉生意。”
柳弦的眸中帶著一抹自傲之色:
“而且我爹也說了,良友商會馬上便有一個史無前例的大動作。”
“隻要願意參與進來,可保證,今日所花的錢,他日能十倍百倍的收利!沈兄弟做了這麼久的生意,想來應該也清楚,如此之利絕非一般生意可比吧?”
柳弦的聲音之中透著濃濃的誘惑。
隻是他話音落下。
沈君根本沒讓他等多久,皺眉問道:
“也就是說,現在良友商會需要注資?”
他的眸子之中帶著一絲波瀾不驚,朝著對麵的柳弦看去。
到了生意桌上。
沈君就變了另一副麵孔。
整個人都顯得極為謹慎。
“呃。”
對麵已經說的口乾舌燥的柳弦聽到此言,麵上輕輕一僵。
他乾笑一聲道:“沈兄此言,說得確實不錯。”
曾安民坐在一旁,看到柳弦有些吃癟,臉上都是愜意之色。
術業有專攻。
他曾安民不懂生意。
但他會用人。
柳弦一直都說要與金太平合作。
他一直也都知道。
但他不知道其中有無貓膩。
所以沈君便是他在商業上最好的軍師。
“不知道是何等生意?”
沈君沒有多餘的話,隻是認真的看著柳弦,聲音很淡然:
“若是有利可乘,我金太平望仙居絕不會少一分。”
“但若是僅憑幾句話便想將錢財從我錢囊之中拿出,有些不妥吧?”
柳弦有些氣餒。
得。
他還是太高看自己。
良友商會的名氣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麼讓人上頭……
他乾咳了一聲,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具體是什麼生意……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讓人拿錢,柳鳳年,你不覺得這事做的有些不地道?”
曾安民的嘴角都帶著抽搐。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柳弦,瞥著眼道:
“真不知道?”
柳弦的臉色有些漲紅。
曾安民不開口還好。
這一開口,他就有些急。
“權輔哥哥,什麼生意我真不知道,但最近我父甚至已經開始在拋售良友商會的一切產業,甚至長公……”
呃。
說到這裡,他抬頭看了一眼沈君。
沈君瞬間意會,他對著曾安民行了一禮道:
“我去下樓催催上菜的夥計。”
說著,便要起身。
“不用。”
曾安民笑嗬嗬的伸手攔下沈君,隨後看向柳弦道:
“沈君信得過。”
這話一出。
沈君心中就浮現出無與倫比的感動。
他沒曾想,自己在曾安民心中的地位居然如此高。
柳弦看到曾安民這樣說。
便也不再猶豫,他凝重的看著曾安民道:
“長公主甚至已經托我父,將他宮中一些值錢的物件準備拋售……”
“我問過我爹到底是什麼生意。”
“我爹也不知道。”
“權輔哥哥您是知道的,我爹的命都是長公主給的,他向來無條件的聽從長公主的命令。”
“若不然當年也不會在水災旱災時想也不想就又是出錢又是出人的。”
……
聽到這話。
曾安民的眸子之中閃爍著一抹精芒。
長公主?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柳弦問道:
“長公主……從什麼時候向你父提的這個生意?”
柳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麵色也變的凝重:
“從狴鋒穀大捷回來之後。”
聽到“狴鋒穀”這三個字。
曾安民的眼神瞬間變得極為銳利。
他的眸中甚至閃過一抹恍然。
“那我知道了……”
他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呢喃。
“什麼?”
柳弦一臉懵然的看著曾安民問道:
“您知道什麼了?”
“我知道長公主要做什麼生意了。”
曾安民眯著眼睛。
倒是想不到。
長公主居然是這麼想的。
他緩緩站起身,眸子極為銳利的看著柳弦:
“你爹要多少?”
“啊?”
柳弦顯然沒想到曾安民居然這般爽利。
“沒……沒說。”
柳弦的張了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