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民的目光在徐天師的身上流轉。
臉上帶著狐疑之色。
“哪裡不對?”
徐天師挑眉,淡淡的看著曾安民問道。
“幻陣考核在後,祝萬均身死在前。”
曾安民眉頭皺在一起,他的眼睛盯著徐天師道:
“他是如何在幻陣啟動時做手腳的?”
徐天師的眸子變得深邃。
曾安民的話問到了點上。
他的目光朝著遠方而看,聲音之中透著一抹冷意:
“祝萬均與李戩二人合謀非一日之久,早在你攻下白登山凱旋歸京時,便已經著手謀劃。”
“老夫不知他從何處尋來詭氣,著手對付你父子二人。”
“秦守誠的聚息帖,也是他的目標。”
曾安民緩緩抬頭。
他的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明悟,若有所思道:
“也就是說,第一次我與他見麵之時。”
“他輸給我的那塊三彩靈石是故意輸給我的?”
“目的就是為了在我身上種下詭氣?”
那紅色的詭氣在他的識海空間之中已經從金笏儒器上蔓延至了金算盤之上。
若是再不加以控製解除,要不了多久他的儒道修為就廢了。
“嗯,隻是他未曾想到,你除了五品儒修外,還有五品武者的戰力。”
徐天師的目光之中透著好奇,他看著曾安民道:
“那晚老夫在你身上種下拓陣時,也曾想探查你體內奧妙。”
“卻被一道磅礴巨力給擋住神識。”
“也不知你小子體內有何神異……竟能儒武同修,而且到現在還沒有爆炸身亡。”
呃。
曾安民若有所思。
神識的探查……嚴格來說,應該也算是精神攻擊吧?
他乾笑一聲道:“這便沒有必要與您說了吧?”
“嗬嗬。”
徐天師輕笑一聲:“天下福緣,各有其主,你不願說老夫自不強求。”
“那日許明心跟我說,詭氣乃是道門的神通,祝萬均莫不是與道門有染?”
曾安民皺眉麵色凝重的呢喃。
“這老夫便不知道了。”
提起道門,徐天師的麵容之中透著一抹複雜。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人家的老爺爺什麼都知道。
怎麼到你這兒……什麼都不知道??
“徐天師方才說,對幻陣動手腳的人是祝萬均的人?”
老爹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開口。
他麵無表情的盯著徐天師:
“找到是誰了嗎?”
徐天師點頭:“找到了,已經關押至我玄陣司地牢,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
老爹冷哼一聲:
“隻是這種事,以後莫要再出現。”
說著,他便帶著曾安民欲走。
曾安民卻是輕輕掙了掙老爹的胳膊。
他緩緩抬頭朝著徐天師看去,問道:
“天師大人,那傳聞之中的天之蓮靈根,你可知道在何處?”
徐天師緩緩皺眉,露出思索之色。
過了一會兒後,他開口道:
“天之蓮……傳聞長於南方,但具體位置老夫不知。”
……
曾安民深深吸了一口氣,忍著抽搐的嘴角,轉頭看向老爹道:
“走吧。”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他有些心煩意亂。
“走!”
老爹也瞥了一眼徐天師,便帶著曾安民朝外而行。
隻是二人還未邁出腿。
便聽到一聲極為淩厲的呼嘯之音。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至玄陣司上方。
曾安民父子二人皆是一怔。
“有客人來了。”
徐天師看著這道身影,嘴角緩緩翹起。
那身影高約六尺,麵容淡然。
整個人看上去與尋常老農沒有區彆。
隻是,看到他時,曾安民的身子卻是猛的一震。
他怎麼來了?!
這人曾安民不認識。
但這人腰間的配劍,他識得。
而且是剛見過!
是那把將鬥笠客嚇退的短劍!!
皇城裡的二品老祖??
曾安民與曾仕林二人對視一眼。
均是眼睛輕輕一眯。
“見過徐天師。”
那二品老祖在看到徐天師後,麵色上浮現出一抹恭敬,對著徐天師行了禮。
“不必多禮。”徐天師輕笑一聲,手中拂塵一掃搭在胳膊之上,看著那二品老祖問道:
“王棟,你不在深宮待著,來老夫此處作甚?”
原來這二品老祖真名叫王棟。
曾安民深深的將這個名字記在心底。
那王棟上緩緩露出一抹冷色,他緩緩抬頭,看向南方:
“本王久不出世,倒是讓某些人以為我大聖朝無人。”
“敢欺負到京裡來了。”
徐天師眉頭輕輕一挑:“你要去尋仇?”
“隻是去看看老朋友。”王棟麵無表情,他的眸子也不銳利:
“我手中這把寒鞘告訴我,那日來的鬥笠客,與南邊那人極為相似。”
但隨著他這聲音響起,整個院子都似入一種冰天雪地之中。
曾安民與曾仕林二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嘖。”徐天師瞥了一眼王棟,隨後啞然一笑:
“那你可悠著些,不出聖朝境內老夫還可保你一二,若是出了聖朝的地界,你身上那味就隱藏不住了。”
王棟淡淡點頭:“我自有計較。”
“隻是宮中後輩的安全,這段時間便多勞天師操心了。”
徐天師攤手:“老夫有得選?”
“謝過。”
王棟聽聞此言,隨後便點頭朝外而行。
經過曾安民與曾仕林的身邊之後,淡淡的瞥了一眼他們。
曾安民與他對視。
身子都跟著一震。
短短一瞬間,他似從王棟的眸中看到了星辰大海……
“見過老祖。”
曾安民對著王棟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王棟的身子停了下來,他轉身看著曾安民。
曾安民乾笑一聲。
“你小子不錯,那日科舉破陣本王看了。”
他隨意的伸手在曾安民的肩膀上拍了拍。
“老祖謬讚,僥幸而已。”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
“你們這些儒修,說話永遠都不爽利。”
王棟嫌棄的看了一眼曾安民與曾仕林。
隨後身子緩緩升空。
“啾!”
一聲過後,人便消失在天際。
看著他的身影。
曾安民的心中有些火熱。
終有一天。
我也能這般讓人仰望!
“行了,趕緊走吧。”
曾仕林拍了拍曾安民的肩膀。
曾安民回過神來,點頭便隨著曾仕林朝前而行。
不多時,二人便已經到了玄陣司外。
“怎麼說老爹?”
出了天師府以後。
曾安民抬頭看向曾仕林問。
曾仕林眯著眼睛,他轉頭看了一眼天師府。
眸中閃爍過一抹濃濃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