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憶往昔(十五)_刹那燦爛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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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憶往昔(十五)(1 / 1)

“這一夜睡的並不踏實,隻是拿定心思後,就把那些放到一邊,自己明顯也輕鬆不少,儘管隻睡了半宿,到了第二天精神卻是很好。用過早餐,丸子依然是乘汽車去上工,我們揮手告彆。明宇到我身邊,對我說,左右無事,他想再到大閘門那裡去看看,看看那父子都結交的是哪些人,哪些又是什麼人。我隻對他說不必,我把釜底抽薪的想法給他說了,明宇也說這樣是最好的,斷了他們的念想。這煩心事本來就不想多想的,有了解決之道就自然揭過不提了。想想這段時間,因那對父子,我的情緒一直也不高,不知道是不是也影響到了丸子,也有對丸子不夠關心的地方,想著就對明宇說,中午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和丸子一起,就像當初我們幾個在茗都時那樣,自自在在的,隨性找個看得過眼的地方就好。說話的時候是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隻是說完後,想到美鶴子已經不在,心下黯然,也感覺有些失言。明宇卻似並沒有注意到,點頭說好,可是有些時間沒有這樣了,也是很懷念那時的歲月。我們家去,把事情都安頓好,也言明要出去走走,不在家裡吃午餐,讓他們在家也自在一些。東伯他們也是自那父子離開後,方才鬆了口氣,他們自是知道生恩難還,雖說多是有些厭惡的,卻又不得不遵循著自己的本份,隻不好表露出來。我和明宇駕馬車出了門,看著時間還早,把馬車趕到醫院附近,找了個地方寄存後,就漫無目的在周圍街上閒逛。路上正好看見那汽車,也遇上了那司機,和那司機講,要麼隨我們閒逛,要麼就回去,我們今日會和丸子一起上下班的,要是回去的話,明日再來家中接丸子上下班。那司機選擇了告彆,我們當街分手。我和明宇沒有先去醫院,就這麼閒逛,隻今時不同往日,那時的我們都是單身,無拘無束的,雖年齡和經曆以及認識上會有一些差彆,心思上卻相差不多,能玩也願意玩,還能玩到一塊兒。今時的心境和那時又有不同,人也有差異,至少在年歲上那也是有十年之久的往事了。上午的時間並不算久,因為把家裡打理好後才出門的,出門的比較晚,隻稍稍的閒逛,也逛出了不一樣的感受和不一樣的心境來。稍逛了一會兒,看了看時間,差不太多了,就找了個西點店,挑了一些丸子平日喜歡的吃食買了一些,我們就到醫院去了。醫院裡的丸子簡直是個天使,嬌豔動人又活力四射,在人群中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我們隻稍稍的遠看,靜靜的等著,也不出聲打擾她,簡直是一種享受。當丸子不經意間轉身,發現我和明宇正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她時,丸子差點高興的叫起來,隻是胳膊一揮,身體小跳了一下後,又覺得不合適,就羞紅了臉,實在是手上還帶有手套,手裡還有工具,不然就似要捂臉了。她這小女兒態的嬌羞實在不像是一個年近三旬的女士,隻丸子的身形、體態、肌膚一直都很好,即使說是二十歲,也會有大把的人信的。我們隻是遠觀,並不靠近,丸子看了看時間,朝我們招了招手,我們這才過去她身邊。丸子和同事們招呼後,先帶著我們回了她的醫生辦公室,丸子的是個單間,至於她是否有資格享受單間辦公室,這當中是不是有櫻桃家的乾涉,這些都不是我關心的,隻要丸子高興、充實就好,而且她越是舒適,我也越是高興。世上本來就有太多的不公,我是一點都不介意把這些不公可以儘可能的給丸子更多一分。想來這總不至於讓天會因此薄一分,地由此厚一厘,我自然也不是第一次到丸子這裡來,當然也為她感到欣喜。”/br“丸子讓我們稍等,她去淨手、換了外套後,就和我們一同離開醫院,到街上來了。丸子對這份差事看得很認真,而且她也確實從中收獲了不少,所以我需得要尊重她的想法,這樣的話,中午的時間並不是那麼充裕,沒有太多閒逛的時間,就邊走邊尋。找了個看起來還算順眼,環境也算雅致的西餐廳,我們登門而入。隻明宇擰著的、原本是給丸子準備的西點有了一點小麻煩,侍應生原本準備伸手去攔的,可能是感覺有些唐突,才出言婉轉地對我們說,他們餐廳也是提供甜點的。這些倒是無傷大雅,隻有些煞風景,還好,那侍應生的反應不激烈,應對的也算得當,還不致影響大家的心情。丸子讓明宇先把西點寄存在櫃台,說她可以當做下午的甜點來吃,算是完滿的解決了這個小插曲。要了餐點,也要了些葡萄酒,隻丸子下午仍是要上工的,所以她就沒喝,我和明宇喝了一些。我平日基本上是不飲酒的,要酒也主要是讓明宇嘗嘗,隻明宇好像仍舊喝不慣,於是我們就一人分了些,淺嘗即止。西餐的刀叉明宇用的不好,當不是沒吃過,隻是不常吃,手法顯得有些笨,是丸子細心的先幫他切好。我們一邊用餐,一邊小聲地說著話,丸子的情致很高,顯然今天的舉動讓她非常高興。吃過飯,我們在街上閒走時,丸子一邊饒有興致的左看右看,還一下把我們帶到咖啡廳中來,似是回到了十年前,那些個無拘無束的日子。我們閒聊之中,一般是避免聊起那段往事,隻是每每總還是會在無意之中都提到了美鶴子,明宇現在表現的都還好,也很坦然,應該是早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明宇也告訴我們,他也算是想明白了,那些事是不能怨天尤人的,逝去的人仍然活在我們的心中,而活著的人卻需要往前看,善待每一個關心和愛護自己的人,爭取過好每一天,不留遺憾。明宇的話說明他想通了,我們都為他感到欣慰,另一方麵,對明宇也是有著歉意,他自己無欲無求,把他的時間都獻給了我和丸子。隻是明宇自己總說,如果沒有遇到我們幾個,或許他早早的就不在人世了,所以說他到目前為止,也沒什麼遺憾的。上工的時間馬上到了,丸子仍然有些不想離開,我和明宇還是把丸子送回了醫院,隻說她安心上工,我們下午就四處走走,等她一起下班回家,而且已經讓那汽車司機先回了。丸子很高興這樣的安排,說我們放心的出去走,晚一點也沒什麼關係,她可以在這裡等我們過來。我們揮手離開,和丸子告彆,看到轉過頭的丸子,就像變成了另一個人,從一個夫人、朋友變成了憐愛世人、救苦救難的醫者。我們下午逛的隨性,明宇又曾動了到大閘門溜達溜達的念頭,隻不願因怕暴露行藏而顯得猥瑣行事的樣子,所以也就將之拋到腦後了。書店、報亭、酒肆、煙館、成衣店、咖啡廳、甚至是誤入了澡堂子等等這些地方,有時就是一瞥,有時是找地坐上一會兒,歇歇腿,看看書報、人物、事件,時間過得很快,我們從煙霧繚繞的煙館出門,消散了下身上沾染的味道,看看時間,必須要往醫院去了,不然丸子就要等我們了。”/br“我們接上丸子,高高興興的共同返家。路上,我們還和丸子談起了下午四處閒逛的見聞,尤其是說到那煙館、酒肆和澡堂,丸子是驚異得很,當然了,這些地方基本上多都是男人才會去的地方,她也隻聽說過,卻是未曾見識過。當聽說一群不分年齡、不分性彆,甚至不分階層的人,整日的無所事事,隻在煙館內吞雲吐霧,很是衝擊了丸子的認知。一些看似有錢模樣的人,一個個分居在單獨隔開憋狹的小亭子裡,躺在榻榻米上抽,而看起來不那麼有錢的大多數,都集中在闊大的大廳裡,不拘是沙發、凳子,甚至有些是直接躺在地上,人與人間是否相識我們不清楚,隻那許多人聚集的又狹小、昏暗的地方,居然安靜的很,基本上沒什麼人說話,這也是很奇怪的事。當然了,這裡奇怪的地方豈止那麼一樁呢?每個人都隻自顧的吸煙,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也有被趕出煙館的人,可能是些無力支付煙錢的煙民,瞪著無神的眼睛,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在煙館附近的街頭遊蕩,遇到有巡捕驅趕的時候,一個個四散開來。煙館裡的煙土並不算多貴,普通百姓大多也能偶爾的抽上幾回,隻這東西成癮,所以煙館裡的人很雜,什麼樣的都能見到,隻是正常模樣的人少有。其它那些地方就好多了,至少沒有那麼烏煙瘴氣,麵貌又自不同。那澡堂子也是一樣人間少見的景致,當然不是為了看光著身子的男人,隻是和自己在家洗澡截然不同,還有搓背、潔麵、修腳的師傅幫你修整,一個個出門後都是乾乾淨淨的,神清氣爽。我和明宇隻是誌不在此,要不然,也是要不顧這體麵,進去試一試的。丸子聽得有趣,也是掩麵而笑。”/br“又過了一天,楊彥之忽然過來,說是正好有一些個古物販子最近從內地到餘斛來,和餘斛本地的同行交流,說要搞了一個所謂的內部銷賣會,大家互通有無,另外再小範圍的請一些人賞買。他算是圈子裡的人,人脈廣,又有錢,是彆人重點籠絡的對象。他也給我張羅了一張請帖,說就在今日下午,到時他和我一起同去。我就問他這中間可是有什麼門道沒有,主要是真假難辨,要是打了眼,一樁美事可能會變成笑談,吃虧上當的還是小事,茶餘飯後的被彆人當成傻子,那就太難堪了。再說我這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另外對那些物件的評鑒真是一點概念都沒有。幸好,楊彥之也算是這方麵的行家,不過他也不是儘知儘識的,他長於祭、禮、實用器中的那些銅、鐵、金物件,對書畫也是泛泛,當然比我這門外漢要強多了。楊彥之說圈子裡那些東西買賣有一個最基本的常識,就是民不欺官,你要是一錘子買賣,你進不去那圈,進了圈,就得守那圈裡的規矩。你欺騙一個握有權力之人,往小了說不是拿自己的營生當回事,往大了說是自家的身家性命,還又有可能牽連到身周之人,往往他們都忌諱的很。所以你表現得越是強勢,那些人就會越老實,知道有些人自己是惹不起的,自然也會陪著小心伺候。我明白楊彥之的意思,這個事情倒是很好辦,隻是不值當深思。我們隻要把汽車開過去,他們一個個的都得陪著十二分的小心,輕易不敢糊弄我們。隻是他們也不想想,誰家權貴會自己親自下場到他們那種場合中去;即便是存些玩鬨的心思去,多半也魚龍白服,不會讓你察覺到什麼異樣;這種招搖的當是不多見,當然也不能說沒有,或許彆人根本不在乎。隻這裡麵有沒有些楊彥之的小心思,我是不在意的,讓他樹立些權威出來,並不是什麼壞事,至少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這人的人品還是不錯的。”/br“下午時,我們開著汽車去了福海路的一處大宅,這是個老式的宅院,隻到的時候門口已經停了不少的馬車,我們亦是有意落在了後麵。門口張羅的人,見得我們到來,顯然是驚呆了,忙從院裡喚出一人過來迎接。那來人在見到楊彥之從車上下了後,方才鬆了一口氣,就趕忙笑著迎向我們。這下請柬也不用看了,他徑直引著我們進了院子。院子很大,屋子卻並不算多,隻布局講究,山石水塘造型彆致,奇樹怪石依勢而立,渾然一體,卻是一處好所在。引路人說已經開展了,是要先去一邊吃茶然後再看展,還是直接去展室。楊彥之看向我,我隻說去展室,那人就帶著我們直接去了展室。展室設在正宅,這正宅的房屋建的相當高大,是有些仿道觀或是廟宇裡的大殿的樣式造就,平日裡也不像住人的模樣,有些眾人議事的議事堂或是大客棧中的大堂的樣子,通透闊大。屋子裡麵沿東西走向布置了兩排長案,長案間距兩丈餘,案麵蒙有桌布,長案百米有餘,中間有拚接的痕跡,長案的儘頭處是一個獨案,和長案無二致,案上放著展示的物件,琳琅滿目。進了展室,那引導人告罪,說我們儘可以到處隨便看,有什麼看中的物件隻需和案旁值守的人交代就行,自會有人前來說和。規矩楊彥之自然是懂的,他和那人說了兩句閒話後,那人就拱手告辭,走開了。我和楊彥之在展室內四處一邊走、一邊看,我這下才算是大開眼界,器物、書畫、金石等等各型各樣,琴、棋、文房用品、印章、雜耍、祭器、禮器、漆器、織品、畫本、小說,甚至還有一些名人的手工。當然了,我來的意圖是確定的,一邊看,一邊尋,還好,終於給找到了三幅麥芾的字帖,和人招呼過。至於扇麵和畫本,看到了不少,始終都不太滿意,不是不好,而是立意都是情趣自然,男女情事的多,顯然都不太適合送老丈人。楊彥之看了之後,也是搖頭,笑說就送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這樣的,我一聽笑了,說這樣的話,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打。說笑間,卻是被一本《本草全錄》的手抄本給吸引,抄本紙色陳舊,保存的卻很完好,內裡字跡清晰,字體纖細,功力卻不算高,有些粗糙,但貴於書麵整潔,整體看有種美感,紙質依然很堅韌,沒有粉化、蟲噬的跡象。隻字跡看起來和當今又有些差彆,行文習慣也有些不同,內間或有些插畫,畫的也很潦草,和刊行有差,抄本著名的是次珍李。書上的內容,本身並不新鮮,是日月朝時醫家時珍先生所編就,後世都有刊印行銷。行銷本也分好些年代多個版次,甚至也曾有行銷本遠渡重洋的,在國外有些人手中也是持有的,這中間也有些人收了一些不同行銷本,自己留存,抄本樣式的倒是少見。意動即行動,這書是要送給丸子,她當是喜歡的。又選定了一樣,心情大好,在後麵接著看的時候,一時倒是看到了一些劍、匕這類兵器,心裡一動,把這送給老丈人,他該當是喜歡的,而且楊彥之對此還有些研究,越想就越是感覺不錯。我們國家一向有英雄、俠者配寶劍的說法,寶劍又不單單是兵器,還更是權力的象征,這個文化意義也是不小。送寶劍這其中的寓意他應該懂,隻是誇他是英雄、俠義、權力,這是不是有點過了,心中這點小心思一起即消,自當是奉承他了,畢竟現在還算是融洽的長輩嘛,更何況對丸子那是沒得說的,必要的尊重還是要的,更何況有些也是基於事實的。我把這想法說給楊彥之聽,他對這想法表示認可。於是就托他替我從那些物件裡麵挑選一些合適的東西,因他也算是這方麵的行家,正好讓他挑一挑,過過眼。我在案子上發現了一把匕有點與眾不同,感覺有些意思,於是拿起來看,楊彥之則挑好了一把劍,我把匕也遞給他,讓他也看看,他拿起仔細看過後,隻對我點點頭,說現在不方便繼續分辨,等下大家談時,再看看,我點頭應允。這回任務的前期看起來很好,此行的目的大部分達成,後麵應該就輕鬆了些,這中間楊彥之也替自己挑了一些物件。整個展室的重頭應該是中間的獨案上放著的兩件物件,一件是個璽印,說是宋北時期,某個皇帝側妃的官璽,這妃子在史上也曾權傾一時,影響不好說,褒貶不一,不過史書上多是負麵,隻是即使到了現在,仍有這側妃的一些故事傳說在民間流傳。另一件是一個聖旨卷軸織物,是末朝中期,天下正是中興時,永正帝教化百姓所用,是申飭的名教罪人責己詔。隻這織物並未打開,用錦囊包裹著。全場物件的來曆,並沒有人來說明,隻因是於禦用有關,所以這兩件是身價倍增,尤其那詔書更是有研究價值,在那些專門研究永正帝這等人物的手裡,價值是不可估量的。不過這些於我們都沒什麼關係,也不太在意。慢慢的轉遍了全場,又選了件金鳳碧玉簪,鳳是黃金鑄就後琢磨而成,活靈活現的,鑲嵌在碧玉簪體的頂端,碧玉通體水冷雲紋,整體看這簪子也是美輪美奐的。作為實用器來說,帶在頭上,一不小心掉落在地上,那可就會摔壞,不如全金質地結實耐造,當然了,擁有者又有誰會在意它碎了又如何呢?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倘若是全金的話,耐造是耐造了,可又顯得俗氣、尋常了,一般沒有其它含義的話,是不值當拿到台上來展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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