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憶往昔(十七)_刹那燦爛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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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憶往昔(十七)(1 / 1)

“我們在客廳裡說話,孩子們洗完後也來到身畔,正說得高興時,卻是仆人過來說,嶽父請我和丸子去書房。櫻桃光智是一頭霧水的,整個上午我們在家裡閒散的四處看,老爺子也並不一起說話,現在人多起來,也熱鬨起來了,正式聊得高興的時候,他反倒請人離開,陪他說話去。不過他也不敢問,對他父親,他是敬畏的多。我們剛才忙著敘舊,一直也未來得及說起禮物的事,看櫻桃光智那好奇的目光,丸子笑著給他解釋了上午給嶽父送了幾件禮物的事,說他隻自顧著看了,沒來得及和我們說話,這下卻是連他夫婦都有些好奇了。因也不是什麼緊要私密的話語,所以丸子就拉著小女孩的手,我們一起到樓上書房去了。櫻桃光智沒能按捺住,也拉著兒子的手,說是要他給祖父行禮,也上了樓。隻餘丸子的嫂子,她卻是到廚房去了,看看午餐準備的情況,這下大家也都各自散了。我們進了屋,嶽父顯然也看到了,對著行禮的孫子、孫女隻微微點了點頭。丸子嗔怪嶽父,說他不該不提前說侄子、侄女前來之事,讓她這姑姑和姑丈一點準備也沒有。這時,嶽父反而笑了,隻慈愛的看著丸子,又招呼大家坐下。用手指指著那案幾上的三樣禮物,嶽父還是先從書帖說起。說起書帖時,早先講過的那份隨性之作略過未再多說,隻說了另一份端正書帖,說那一份應該是麥芾年輕時的作品,正是朝氣勃發,躊躇滿誌之時,帶著對將來的衝勁和向往,執意身正行端,不畏艱險,一往無前的豪邁,隻是多少還是有些莽撞,在書帖中也多有體現。隻是他的基本功很紮實,筆力大約是因為年歲的關係還顯得尚沒那麼老道,也還沒有真正形成自己獨有風格的時候,稍稍有些臨摹氣在裡麵,但勝在那一股子銳氣,那仿佛無所不能的衝勁,也算是上佳之作。兩份書帖結合起來一起看,仿佛看到書者的大半生,起落無定,人生浮沉,故事的完整性很好,單一份卻是顯得有些不足的,雖說那隨性之作從書法或是故事本身來看應該會更佳,但那也隻是書者本身經曆的一小部分,不算完整。聽到嶽父這麼說,丸子把我當初的笑談-正邪相濟、雅俗共賞說給他聽,這一下,把這一貫嚴肅的老頭都給逗笑了。他卻說那麼說也是可以的,隻是會顯得有些不正經,不是從一個書者、一個活生生的人的角度出發來看的,若隻從賞玩來說,還算貼切的。頓時把我羞臊的麵紅,惹得丸子咯咯直笑,老爺子這回卻裝起大尾巴狼來,隻看著丸子。旁邊這爺仨顯然也不太懂,隻是從剛才言語中的各路點評角度出發,也是笑不可遏的,小孩子更是不懂,隻看這兒都在笑,就連一向嚴謹的爺爺都笑了,自己也就跟著笑了起來。說笑了一陣兒,嶽父又不嚴謹起來,他指著寶劍,笑著問丸子,說那個可有什麼講究。丸子就把寶劍的來曆以及寶劍中所蘊含的有關權力、英雄、俠義都說給嶽父聽,當然對寶劍本身的情況也做了些說明,就是從劍鞘識起,其它都是不知。嶽父看起來這方麵也是行家,聽完丸子說的話,點了點頭,卻沒有直接說那寶劍的事,話鋒直接朝向我們,說你們啊,都多大人啦,還總是長不大,和小孩子一樣,行俠仗義、英雄、權力情結這些不是你們這時該做的夢。他的話音剛落,又是一陣笑聲,這下竟是把我自己也給弄笑了,這屋子裡是遍地笑臉。和丸子一起共度了這麼些年,一直卿卿我我的,不但忘了自我,竟是少時的向往也一直延續至今,好像是一直一本正經的生活,卻忽視了歲月流逝,年齡增長,心智蛻變,人間興衰,隻保留了那當初的一份赤子之心,認真生活。”/br“說笑歸說笑,待說到那寶劍的時候,嶽父說當初那貨主的眼光應該還是不差的,那劍鞘比那劍明顯要名貴的多。大概是原來相配的名劍要麼損毀了,要麼遺失了,隻單留下這鞘。劍卻是後來配的,雖也是名家之作,但顯然不如原本那柄,隻是劍和鞘貼合做的也算不錯,劍本身也算上佳,但年代曆史和製作工藝上還是有些不夠完好的。他指著書房角落裡他用來試劍的草紮給我們看,說劍還是不錯的,製作工藝也不差,也是把名劍,就不再抽出來給你們看了。劍上的銘文應該是泉川,隻是估計那匠人不太熟悉篆書金文中那字的寫法,結果把個泉字給寫差了,嶽父自己也是用筆在紙上來回比劃了好半天才醒轉。說那銘文有點奇怪,我隻懷疑匠人即使識字不多,隻是那個匠人明顯是要自己題名的,題名之字當該是爛熟的,不應該有寫差的事。隻嶽父說的斬釘截鐵的,搞得跟真的一樣。他又說這該當是早期匠人製作的泉川寶劍或者是某個傳承弟子的首作,隻比傳世的那些相差仿佛,不過應該也算是珍品,尤其這錯字也為這劍增添了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故事,該是更有意義的紀念之作,也可能是朋友間的嬉鬨。有關這劍鞘嶽父卻是說不清,也不曉出處,隻知是從漢東晚期,最早是有一些宮廷匠人開始使用這種工藝。隻是這漢東亡國得很快,於是就又有一部分慢慢傳入民間,不過又因為民間的製作基礎較差,應該做不到那麼精美。唯有宮廷裡還能有一部分的原始工藝存留,隻水平該比不得前代,也可能是有些關鍵的匠人失落了,所以有所缺失。隻看當前這劍鞘,想那傳世的工藝實在是太過精美,藏鋒之餘,又增添了許多靈動的美感,造型也多選取漢東時普遍使用的金玉相間、赤雲紋飾,當是漢東末年宮廷匠人所出之物。這些傳世的工藝據說在盛唐時代末期時就已經徹底地消失了,中間存續的時間並不算長,世人知道的也不多。隨著戰亂,天災**這些,世間總是會有些事物消逝在曆史的長河之中。他說得言之鑿鑿的,看來在這方麵應該是很有研究的,隻看他這麼了解我們國家各個時代的曆史和人物軼事,對許多即使是我們本國人都會忽略的人事物,他也都能信手拈來,表現的遊刃有餘,真是細思極恐。他,一個國外大組織的會長,並不是專門研究我國曆史的學者,表現的卻並不比那些學者稍差,甚至猶有勝之。不過這些與我個人的關係來說並沒有多大,家國事那些是位尊權高者的遊戲,更關切到的事他們自己的切身利益。如果他們說是其他人或者說每個人的責任,那是他自家胡柴,那就是純粹的無恥之尤,如果說獲益少的人反而責任更大,人們為何還要爭搶這益處呢?我隻是這滄海一粟,所能做的和能做到的也都極其渺小,唯需要的時候,儘份力而已。由於丸子的原因,有些兩難之處,我要做的極端的話,對她何嘗不是一種傷害,這亦非我所願。我自家不去做那遭人唾棄之事,隻維護好自己家人的安危足矣。祈求天下太平?老天也不會答應的,因為你的所求遠遠超過了你的所得,不公允之處卻不好拿來哄騙那無所不在的天。”/br“這一番說,用了不少的時間,丸子的嫂子也早早到書房來,隻一直沒有開口打擾,這回見話題已了,就趕緊說餐點都準備好了,讓大家下去用餐。嶽父看起來興致蠻高的,用餐時,少有的當著兒孫的麵喝了些清酒,話語比平時也多了不少,餐罷還又把我和丸子叫到書房說話。嶽父說的也沒什麼新鮮的,主要也是問問我們的日常生活以及今後有沒有什麼其它打算。隻是一開始聊起了生活的時候,就問起丸子的身體以及上工情況,還說起了孩子的事情,氣氛就稍微有些凝重。孩子是每對夫婦都繞不過去的坎兒,也是雙方父母最關心的問題之一,這最樸素的延續繁衍事,世間都一樣,就連位高權尊的會長大人也沒有例外。丸子有些羞的臉紅,隻不知是羞臊還是羞愧,一時沒有說話,她對當年莞城之事的心結也一直沒有放下。我趕緊岔開言語,說我們都還年輕,有個小孩還打擾我們的生活,不著急。再說我這邊今後的打算還沒定型,等想明白了,晚些時候再要也好,到那時候都整理的清清楚楚的,生活上也會輕鬆不少。又打趣他上午才剛剛說過我們還小的,下午就轉過頭來催生了。總算是把話題繞過去,不想嶽父又問起了一些我教授學生的事,這些方麵倒是沒有不可對人言的地方,再說因材施教、博聞強識一類的也不是新鮮事。說了些大話套話,又講一些很細節的事,其實教授學生和在組織裡掌事差彆不是太大,道理也都是相通的。維持組織的正常運行,你也要選拔適宜之人辦合適的事,勢弱時還要八麵玲瓏、長袖善舞,也隻有話事人和組織的中堅力量目光長遠、目標堅定,組織才能蒸蒸日上,所說的這些也儘是是識人辨事、胸懷、見識之事。嶽父也是有同感,說起的事也算對脾氣,所以也說了好一會兒的這方麵的事才把丸子的事給對付過去。不過說到興起時,他仍是舊事重提一回,要我去幫他做事,他可以委以重任,甚至可以讓我獨當一麵,自己便宜行事。我知道丸子心裡是有一些期盼的,隻是這事,我卻是萬萬不能應承的,心裡對丸子說著抱歉,口中仍是推脫,說自己受不得那約束,也抗不下那份責任,而且也閒散慣了。無論嶽父怎麼說,我隻是不應,隻不好說那麼直接,隻顧左右而言他。丸子雖然不知道我心內的打算,可能也有些惋惜,那是他哥哥們都未曾有過的好機會,但她一向也慣於尊重我的意思,並沒有從中說合。鑼鼓聽音,說話聽聲,嶽父雖有不甘,但還是放棄了再說。他從書桌裡拿出一個盒子來,說是給我們的回禮。丸子打開看時,卻是一把小巧玲瓏的手槍,通體銀光閃閃,小巧可愛,另有一匣子彈。丸子疑惑的看嶽父,嶽父說是給她防身之用,以備不時隻需,又讓我教丸子使用。餘斛的治安雖說不上好,治安事件頻發,凶殺之事也並不鮮見,但是否已經到了連普通人都需要用槍防身的地步的程度,我卻說不好。隻是這終對丸子來說是好事,而且丸子也算不得普通人,遇到危險情況有些必要的防身手段也是必不可少的,小手槍自然是首選,便於隨身攜帶,還便於在危險臨近時擊發,確實是再好不過了。一時話也談完,我們就下樓去了。在櫻桃光智家幾乎待了一天,談完話,丸子又同午憩後的侄子侄女玩了好一會兒,直到離開的時候還有些不舍。我和丸子終是告辭離開,也約定了孩子們上門拜訪的日期,就回了家。”/br“晚餐後不久,卻是楊彥之上門來了。我和楊彥之去了書房裡講話,顯然經過一天的沉澱,他的情緒也明顯舒緩下來,隻是從他仍舊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看出,這匕想必來頭不算小。坐定後,姆媽給上了茶離開。楊彥之見房門關實,腳步聲遠去,才開口說了那匕他初時並沒在意,隻是在被我拿起觀摩後,他才多了分注意,後來突然醒悟,這應該就是史上最有名的那把,所謂圖窮匕見,就是指它,徐夫人之匕。我是感到很奇怪的,這匕的形製並不符合那時候人們的審美,那時的兵器多是方方正正的對稱形體,中間寬厚,漸至沿薄,兩側開鋒,匕也是小號的劍的樣子,即使那戈,刃尖部分也是這種小號劍的樣子,隻為了增加先敵進攻,給加裝長柄同時又減輕重量方便操使。這種似剔骨尖刀類刀形象的匕首在曆史上沒怎麼見過,也沒聽說過。我說出心中的疑問,那些問題楊彥之以前應該也曾想到過,所以他說的也很有條理。他先說那個時代,然後再說那個時代的兵器,再從製作兵器的人,又回到說兵器本身的事,說他也參考翻閱了很多的古籍,甚至還有一些民間傳說,後來也早早有了懷疑,隻見到這匕時有豁然開朗之感,另外在匕上也有點新發現,才感覺自己更有幾分把握。今天又是興奮的查了半天的典籍,就越發地認定,就是它了,徐夫人之匕。那個時代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時代,對兵器而言同樣如此,各式各樣的不符合那時審美的兵器在所多有,你比如說錐、斧、鉞、勾、叉等等這些,出個這種形製的兵器也不奇怪,再說它也不是提供給軍隊用的製式兵器,它就是給私人鑄就;還有那時的鑄鐵技術隻掌握在極少數人的手中,那這些人又是以什麼來維持生計的呢?隻靠這零星的劍匕的也維持不了吧?承製軍隊的兵器,恐怕那是有門檻的,一個要你敢造,第二個要有人敢買、能買,所以日常肯定多是以農具、家用器製作修補為活計,他接觸的人多是實際使用人,彆人依據使用經驗來要求你給他趕製物件,所以這可能就是這匕的出世背景,說不得它還就真是屠戶所定之物也說不準。這自是笑談,曾經有一些野史描述過徐夫人之匕的形狀就是現在那樣子,隻正史裡一直也未提過,還有在徐夫人生活的蘆地,也就是現在東山省一帶,那裡一些地方,也有民間傳說說到那匕的形狀如此。這都不是最關鍵的,主要是那匕柄上外露的一點隱隱約約似是銘文一樣的東西讓他起了疑心,要知道,那時候各個諸侯國的文字並沒有大一統,各地也都有自己的書寫習慣,不過蘆地的文化發展是當時各國之冠,它影響了後來大一統的帝國,所以在文字的發展上有些一脈相承想關係。那個似銘文的東西一多半被後麵鑲的手柄遮蓋,隻露出的部分的字體,到底是不是還真不好說,而且痕跡非常的淺,另外徐字的篆書有些和甲骨上所書徐也有些不同,不過從甲骨到篆書的過度來看這徐字,尤其是上麵這部分,明顯是有著演變的痕跡,很多的學者也未必知曉。要確認這一點,隻要把柄給去了,把完整的銘文顯露出來,就能進一步確認了。再是後世的銘文,有點眼力之人都能識得,要說那貨主也不知,就是侮辱彆人吃的這碗飯了。另外就是古物的一些鑒彆知識了,看出土地,看工藝,看材質,看形狀等等一些,徐夫人用鐵,肯定是在蘆地就近取材,蘆地之鐵鍛打鑄出後,顏色、光亮、鏽蝕甚至打磨後刃尖迎光的返影等等的特點各有各的不同,蘆地也是自有特色的,在當初逛展的時候,楊彥之說她就已經確認了的,這也是他的第一印象。在說到匕的古時用法和近代現不同時,他說近代隻多強調隱秘、便攜,古時除了這兩點外,還有一點是威力,所以往往配合鏈條或是繩索使用,柄的根部應該還有環狀的結構,有些類似於現在的梭鏢的造型,可能是後世使用起來有不便的地方之一,也或者就慢慢演變成匕首握把和梭鏢這兩類吧。這話說得我將信將疑的,隻是大晚上的也不方便弄那匕柄,隻有待天明了才好。說了這許多話,天也比較晚了,他就回了,隻走前把他先前墊付的資金交還給他,另外約定第二日午後,在明宇的木工房裡,把後配的柄套給去了,以觀全貌,讓我們一起共同見證我們所以為的珍寶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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