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遼羽在說出這番話時逐漸將注意力轉移到顧芸芸身上。
顧芸芸也伴隨著對方的動作同他麵麵相覷。
兩人就在這種情況下目光相對。
顧芸芸可以通過那雙同樣頗為明亮的眼眸，看到記憶中尚未離開時的楚遼羽，現在和曾經竟在這種情況下產生重合。
顧芸芸感覺自己的心頭就仿佛被人用手掌緊緊地攥住。
她仿佛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在一瞬間變得粘稠。
就連呼吸都有些艱難。
顧芸芸仿佛看到當初楚遼羽未曾離開時的傍晚。
天氣已經泛濫起暗紅色的火燒雲，楚遼羽站在小區花壇旁邊，神色黯然的注視著坐在一旁的顧芸芸。
“我如果留在母親身邊的話，注定是會成為母親的拖累，一個擁有孩子的女性，後續若是想要再婚肯定會變得麻煩。”
“我的存在會讓母親到時候很尷尬。”
“我並不想影響母親以後的生活。”
楚遼羽的聲音在兩個維度重合，不同的話語卻在這一刻帶著相同的韻味：“我後續甚至覺得，當時我會選擇留在父親身邊出國，理由或許沒有曾經我想象的那麼冠冕堂皇。”
“會不會我之所以想要出去，隻是因為清楚留在父親身邊的生活條件和教育條件會更好……”
顧芸芸聽到這裡不由得脫口而出：“根本不對！”
她在說出這番話時的聲音透露著些許尖細。
話語根本是在顧芸芸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那刻吐露出來的。
顧芸芸所產生的這種反應使得楚遼羽都有些詫異。
對方的目光集中在顧芸芸身上。
顧芸芸特地避開楚遼羽投射過來的視線：“事情根本不可能是你想象的那副模樣，你不要刻意的胡思亂想了。”
“我感覺自己還是挺了解當時的你，那時候你對於整件事情的思維真的很純粹，你真的隻是不想成為阿姨的累贅。”
顧芸芸所說的話使得楚遼羽展露出笑意：“可能事實狀況當真如同你所說的這樣。”
最後顧芸芸直接繞開此刻談論的話題。
“話說你到底是因為什麼進入悅途公司內的呀？”
楚遼羽未曾隱瞞：“其實最開始我是在國外自己創辦的公司，主打的方向同樣是研究遊戲，因為發展路線方麵相同的緣故，正巧同悅途總裁武夷有所聯係。”
“後續返回國內，對方立即邀請我加入悅途，我也沒有拒絕。”
顧芸芸大腦突然感覺有些略為空白。
果然人同人之間還是存在差距的。
自己當初在選定職業時，可是特彆辛苦四處投簡曆。
來來回回前往不同的地點展開麵試。
最終好不容易才收獲到這家公司運營部門的工作。
顧芸芸眨動眼睛：“在國外創辦的公司你怎麼處理的？”
她注意到自己這個問題詢問出口後，對方臉上所浮現的神情存在一刹那的僵硬。
就連楚遼羽原先放在腿上的手掌也有些微微蜷縮。
“我把公司賣掉了。”
“嗯？”這個回答沒在顧芸芸料想範圍中。
楚遼羽將有些外露的情緒遮掩妥當：“我並不打算在這個位置上待太久，現在隻是為了熟悉國內環境而已，等到後續一切都穩妥以後，我仍舊還是打算自己創業。”
顧芸芸感覺自己愈發卑微。
搞半天人家甚至連悅途技術總監的位置都沒看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