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異一愣。
“是正事!”她瞪了林異一眼。
“嗷嗷嗷,我也沒說不正經呀……”林異小聲嘟囔了一句,然後下了講台,走上了階梯教室。
一邊走,他一邊觀察著教室裡還有的同學,然後在某個隱蔽的角落裡,發現了山男“袁立建”。
「咦?他居然在教室裡?」看到山男,林異顯然有些吃驚。
因為按照他對山男的認知,這家夥晚上可不安分啊,昨天晚上可是頂著異常天氣出了班級的,然後似乎徹夜未歸,也不知道去偷偷摸摸乾了什麼。
可他今天居然在教室裡,甚至沒有回宿舍。
此刻的山男依舊是在把弄著他的手表,似乎那時間永遠也校不準似的,在他的手邊還有一些小工具,似乎剛剛組裝完什麼。
對於班主任040的呼喚,置若罔聞,但當林異看向他的時候,他迅速感知到了,緊接著就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和手表,看向了林異。
當他見到林異的時候,眼底微不可查地閃過了一抹訝異之色。
緊接著,出乎林異意料的是,他竟然向著林異微微點了點頭,接著,才是又繼續把弄起了他的那些小零件。
山男異樣的舉動,很快引起了林異的警覺,也是讓正在點名簽到的班主任040眯了一下眼睛。
「他這是什麼意思?」林異迅速狐疑了起來,心中一下子湧出了許多念頭。
因為山男在教室裡本就有些“不合邏輯”。
他可是高汙染人群啊,留在教室裡過夜是極不安全的。
而山男出現在此刻的教室裡,也就意味著,他昨天晚上在教室關閉之前就回到了教室裡,並且自那之後一直沒有離開。
「不對不對……」林異認真地回想了一下守則。
【21:00之後,禁止離開教室,請自習到次日7:40,您可以瀏覽任何書籍,但是切記不!要!在!教!室!中!睡覺!】
「21點之後禁止離開,但是可以進入教室……」
「不行,待會兒一定要看看山男的簽到記錄!」
因為如果山男是在教室不允許離開進入的教室,那麼一開始那個多出來的同學,極有可能就是那個時候跟著山男進入的教室。
而以山男的警覺,不可能放著一個鬼鬼祟祟的東西跟著卻沒有任何反應。
幾乎隻是幾個念頭的變化,他就推斷出來山男和那個「多出來的同學」有關係。
他默默地尋找到了“老位置”的附近,然後坐了下去,開始觀察其他的同學,這些同學沒什麼好說的,對他而言毫無特點,都是一些常規路人NPC,跟綠林帶中的芸芸雕塑方陣已經沒有區彆了。
林異掏出便簽本來,想要寫點什麼,卻發現無從下筆。
想寫的太多,禁忌也太多,他需要整理一下才可以落筆。
他便單手托腮,杵在折疊桌麵上,另一隻手把弄著簽字筆,然後隨意地回想著和昨天的一些事情。
他的一天,很充實,感覺一天過了彆人幾個月的量,寫日記的話隻怕能當。
「有些東西,一定要記下來……」
比如,體育館的一些事情……
他翻了翻之前寫的便簽,有些便簽已經失去“時效性”,有些則意味深遠,尤其是那些新寫的“代碼”類的短語,比如“230509灰霧入侵”、“1414030水聲”、“TaI、II、III”……
在便簽本最新的一頁上,還寫著:
“我的手表出現在了夢裡,而且走時精準,保安說時間是一種詛咒……不知道有沒有聯係。”
“視域洞察好像進化了,不知道我的世界有沒有升級……”
“H漫很有意思。”
他想了想,好幾次想要修改,卻都沒有寫什麼。
最終他翻過了這一頁,然後回想著從體育館開始的經曆,開始提煉關鍵詞:
“校醫在體育館。”剛寫完,他就想到了班主任040的話,於是有寫道,“校醫無處不在。”
隻是寫完這句話,他看著自己寫的東西,就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這兩句話,總覺得邏輯上有些問題……可,分明都是對的。
「算了,繼續寫吧。」林異自嘲一笑,反正是寫給自己看的,在意那麼多乾什麼?
要是有人翻開這本便簽本,那麼隻能恭喜那人有先登極樂的造化了。
他繼續寫道,卻隻寫關鍵詞:
“體育老師……鐵鏈……”
他想到保安和宿管的身上也有類似的鐵鏈,隻是粗細有所不同,保安的粗壯一些,宿管的纖細一些,不知道三者之間是否有什麼聯係,於是便寫又在鐵鏈邊上寫了一個“保安+”、“宿管”。
接著繼續寫:
“體育館……城牆……「盛宴」……”
“狂信徒……矩陣……暴怒天使……”
“不存在的路……「歸海潮」……「屍骨林」……”
他琢磨了一下,在「屍骨林」邊上寫了一個“「星月夜」”然後畫了一個圈,並打了一個“?”。
“老舊煤油燈是沙漏。”
“詭笑天使是宿管。”
“執念雕塑是藝術生。”
這三句話寫完之後,他感覺有些抽象,但也僅僅隻是抽象。
“039老師成為了藝術老師。”
“鐘樓=大廳→回廊→外牆→走廊→樓梯→√”
寫完這一句話,他正準備寫下一句,卻感覺自己像是忘記了什麼,於是反複觀察著這句話,這才想到,自己竟然將畫廊給忘記了,於是趕緊補上。
「真是奇怪……怎麼差點就把畫廊給遺忘了呢?」他琢磨了一下,有些想不通,但還是繼續記錄。
“圖書館像個牙雕套球。”
寫完這一句話,他想了想,明明感覺圖書館有很多可以記錄的點,但真要寫的時候,卻又發現沒什麼好記錄的,似乎圖書館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超級巨大的牙雕套球。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時間有限,沒有好好探索過。
至於回到校區的東西,似乎也有些不值一記。
當然,除了……
“我……”
林異眯起了眼睛,不知道處於何種心態,竟然一筆一劃的寫道……
“是……”
“人……”
寫完“人”字,他的心中有一種強烈的劃上一個問號的衝動,但他最終還是克製住了這個念頭,然後以一種無比艱澀的握筆方式,寫在一個句號。
【我是人】
三個字,筆畫也不多,但他卻寫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