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再怎麼努力,也不會變得輕鬆的東西,請問是什麼?
答案是:青春。
理想、愛情、朋友,青春裡的任何一個元素的含量過高,聽起來都會變成很沉重的東西。
但[沉重]並不是一個貶義詞。很多[輕鬆],同樣有能力毀掉一個人。
一般情況下,淺間認為青春的重量和努力程度,兩者是成正比的。
但他卻恰恰相反。
明明想與青春背道而馳,卻活成了比大部分現充更加現充的人。
所以不死川她們,是怎麼在他身上看到鬆弛感的?
這輩子的16歲比上輩子的16歲,結交並一直產生關連的人,不知多了多少倍。
是大明神的神恩,讓他在虛幻之上,成為了萬人迷,但他的交際能力並沒有長進多少。
認為節能是美德,不做多餘社交動作的淺間靜水,光是回應她們的好意,就讓他有些精疲力竭了。
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些社會活動家們是怎麼做時間管理的?
衛生間傳來兩位女孩子討論劉海的嬉笑聲。
淺間已經將她們換洗的衣服熨燙好,套上衣架,交給了抱腿坐在他旁邊凳子上,喝著葡萄味芬達的波奇,讓她把衣服送進衛生間給二見和間島。
“總是喜歡使喚人呢,臭阿水。”
“你在這裡也是半個主人,就沒有一點對朋友儘地主之誼的覺悟麼?”
“哼,花心的阿水。”
“少廢話。你也趕緊換衣服。再這麼拖拉,太陽都要下山了。”
“這不是還早著麼?天氣這麼熱,下午5點出門也不算晚哦~”
“5點差不多就結束了,你們早點回去整理行李,你也老實點,把這些天的作業給做了。”
“誒???不是和小一條約了今天一起上德語課麼?”
“德語課線上聽就行,沒必要待在一起。另外,早點睡,不要誤了機。”
“要補那麼多作業,怎麼可能早點睡嘛!”
“那是你的問題。”
“阿水你這家夥,就是存心不想讓我參加你和小月海小麻衣的約會。為什麼不給她們布置作業啊!”
“因為你姓淺間,她們不信。”
波奇忽然忸怩起來。
“是是這樣啊也對。”
淺間將波奇的運動衣扔到了波奇的懷裡。
“快去換衣服。”
金毛撅起嘴巴,小聲嘟囔著什麼,乖乖去了衛生間。
現在能靠PUA對付的家夥隻有波奇了淺間為自己的智商感到遺憾。
將燙衣架收起,淺間看了看時間——1點27分。
他有點煩惱。
是不是要在家裡給她們預留一些換洗衣物?不然她們總會把他的衣服當連衣裙穿。
但是如果留這些東西,她們過來過夜的行為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
穿著露臍背心和牛仔短裙的間島從衛生間出來,直接走到淺間身邊坐下,拿出筆和紙,開始籌劃著今天的路線。
去附近商場免費吹空調、去圖書館免費看書、去附近小公園免費喝水、去附近廣場看免費電影、去三得利啤酒工廠免費參觀混吃混喝、去免費的小動物園消磨時間、去附近的堂吉訶德參加剪刀石頭布比賽贏取免費晚餐.
看著間島仿佛開學前趕一個字沒動的作業一般,以誇張的速度,在紙上速寫著約會計劃。
她是不是努力過頭了.
還有,我可沒有興趣參觀什麼啤酒工廠啊
四人終於在2點前,也正是太陽最毒的時候出了門。
波奇扯著淺間的衣服後領,試圖用淺間來抵擋陽光。
“唔——救命!!!有鎮死劑嗎?再不吃一顆,我就要融化了。”
“你要是少記一些這種有的沒的,你考上東大的幾率能上升至少10%。”
“人類大腦的潛力是無限的哦!有研究不是說過麼?多記一些有趣的東西,能夠保障大腦的年輕。”
這家夥找理由的能力倒是越來越強了。
淺間給二見和間島遞過兩把傘。
“謝謝了。”
“靜水君真貼心呢~~~要一起打麼?”
淺間拒絕了二見,波奇見狀很快鑽進了二見的傘下,並對淺間做起了鬼臉。
這兩把陽傘淺間從來就沒用過,傘的花色比較粉,一看就是給女性用的,當然,就算不是粉色,淺間也不會用,至今他都認為,打陽傘的男人都是娘娘腔。
話說真正有性彆的顏色,也隻有粉色了,[粉色代表女性]究竟是一種文化特權,還是一種歧視現象呢?
“從來沒見過靜水君打遮陽傘呢這陽傘是哪來的?”
如果問問題的是波奇,淺間八成回一個白眼,但問問題的是二見。
“這兩把傘是房東留在房間的,今天應該是第一次用吧。”
“還是多用用比較好哦~東京的夏天,太陽會把人曬傷的。”
二見帶著波奇向淺間這邊擠來,舉著陽傘,想把淺間套進傘下。但身上掛著波奇的二見,論敏捷度,怎麼想都不會是[雜耍小醜淺間靜水]的對手。
“真的不需要。”
淺間提醒額頭已經滲汗的二見不要白費體力。
同樣被淺間拒絕共傘的間島,選擇岔開話題,
“話說還沒見過靜水的房東呢,人怎麼樣?”
“挺好的。”
“很熱心麼?”
“挺正常的。”
在淺間眼裡,能做一個各方麵都正常的人已經是平均值以上的好人了。
“靜水不考慮買間房子麼?”
“沒這個打算。”
“最近東京6區的房價一直在漲,買房也算是一種投資吧?”
“現在房產所謂的回報率太虛了,現在過於保守的投資項目,其實隻是在玩彙率遊戲。”
“彙率?”
“我也不太懂,但是如果說投資講究回報率的話,我更願意投資近在眼前的人。”
間島臉色一紅,手指搓著傘骨轉動起來。
“我也算你的投資品麼?”
“不要自我物化.另外,彆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