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快又來了?”
[頭盔兄]守在淺間身邊,笑著說道。
淺間沒有心思解釋,直接問道,
“這回是誰代替我?[蘋果君]還是[假麵君]?”
[頭盔兄]攤攤手,
“沒人願意代替你,[蘋果君]說你Switch的動作太粗暴了。現在要換[暴龍君]暴打一遍那個男孩嗎?或者說直接把近衛家挑翻?”
其他人格果然在觀察他的生活。
淺間也沒想到,忿怒也能一下子漲這麼多人格矛盾值。
這破係統的人格翻麵機製,未免也太頻繁了.
淺間搖頭拒絕了[頭盔兄]的提議。
“.不用不用”
感覺到[頭盔兄]話中有不對勁地方,淺間又問道,
“你們不是說自己也是庸人嗎?而且你不也說過,你們在現實中使用不了靈能麼?在近衛家鬨事,莫不是想讓我這輩子早點結束,你們好接管新人生?”
“哈哈,隻是嘴嗨而已,彆在意彆在意。話說回來,【丨】君,感覺你最近晚上比白天要衝動很多呢,狼人血統覺醒?”
“.低血糖。”
“這樣麼?長身體的年紀,要多吃點才行啊少年。”
[頭盔兄]像個老頭一樣拍了拍淺間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淺間點點頭,和[頭盔兄]運轉靈能,前往[放映空洞]。
“【丨】君不會是你為了生產更多靈能,故意宣泄情緒吧?之前情緒不是很穩定麼?”
“.所以說,你們現在獲取的靈能比之前要多多少?”
“這一次的話,大概是之前量的12倍吧。【丨】君,其實沒必要這樣,強行放大情緒,就像在華夏股市暴漲時加杠杆一樣,結果一定會崩得很慘的。”
“.”
“如果像這樣頻繁進入虛空,外麵又沒其他人格願意代替你,你的處境,會變得很危險哦。”
“嗯。我知道。”
淺間知道[頭盔兄]沒有明說的那一層意思。
他需要和這些人格多溝通溝通,解決他們心底的問題。
但他沒有和其他人格分享人生的打算,更沒有讓他們代替他生活的想法,哪怕隻是一個極小的生活片段,他也不願讓出去,因為現在他的生活,早已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
[蘋果君]、[假麵君]、[陰陽君]這些人,他一個都不接受,不上線更好。
兩人來到[放映空洞],在[空洞屏幕]前的隻有[暴龍君]。
“沒事吧?”
“沒問題,謝謝。”
淺間第一時間集中注意力,利用[空洞屏幕]傳送到了現實。
[放映空洞]再次進入寂靜。
頂著龍頭的人,五指微張,紅金色的靈能充盈在空洞周圍。
屏幕再一次被打開,一個房間的影像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看著這種第三人稱視角的畫麵,戴著頭盔的人笑道,
“你說,人格之上,會不會有個總人格,或者神格。而現在的視角,是這個神格提供的?”
“不清楚。真有這種偉力,為什麼要把我們困在這個囚籠一樣的地方?”
戴著頭盔的人笑道,
“覺得是囚籠,就出去看看唄。你把[假麵君]趕跑,我還以為這回你要自己上。”
頂著龍頭的人,高大的身形忽然縮小了許多,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
“本來我想去的,但是怕忍不住不把身體還給他。”
戴著頭盔的人拍了拍光幕,
“對啊,我們都是這種人,哪有把彌補遺憾這種事,假手於人的道理?”
頂著龍頭的人結束了靈能輸入,拍了拍眼前的旋渦邊緣,沉默片刻,說道,
“此消彼長.我說,這樣子騙他,沒有問題嗎?”
戴著頭盔的人摘下頭盔,搖了搖頭,
“在時機成熟之前,這是保護大家的一種必要措施。”
“是麼.”
龍頭也摘下寬大的頭套,露出一雙紅瞳和兩支龍角。
兩人四目相對,虛室生電。
“你為什麼不幫他呢?”
白發的她笑道,
“大概是他沒有求我吧。”
淺間醒來時,已經是深夜。
陌生的天花板,滴滴滴的儀器聲,讓淺間迅速判斷出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他坐了起來,摘下嘴上戴著氧氣罩,看到身上貼滿了貼片,胳膊上還輸著液,淺間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此刻他還在近衛宅。
也是,這麼大的房子,配備一些專屬醫療資源實屬正常,要是打救護車搶救,光送到門口人就沒了。
古色古香的房間裡,並非隻有他一個人。
還有一位女孩,正站在房間角落的窗邊,專心而小聲地打著電話。
窗外的月光照在她的身側,清輝如吻痕。
仿佛她才是那青空萬裡、眾生仰望、無聲轟鳴的月相。
直視太陽,會使人盲目,而直視這一輪月亮,則使人糊塗。
現在還是晚上,淺間深吸一口,定了定心神,將[豐聰耳]的注意力集中在房間的角落。
和二見通話的人應該是不死川。
“那不就是不正常嗎?小月你現在能拿到檢查報告麼?拍給我看一下。”
“醫生說這都是保密事項,報告被近衛家收走了。”
“這樣麼不許我們來看望,又隱瞞報告,很可疑呢在昏迷之前,他有像在巴黎飛阿姆斯特丹那段時間一樣,仿佛換了一個人嗎?”
“有點像但是,那麼生氣的靜水君,怎麼說呢”
“有些恐怖,有些陌生?”
二見輕輕搖了搖頭,又點頭肯定道,
“比那種故作輕浮的姿態要帥氣多了!”
“.”x2
坐在病床上的淺間,和電話那頭的不死川同時沉默了片刻。
“啊哈哈哈哈,哎呀,不愧是我們的小月~對了,聽說他是因為和一條家的那位起衝突,才昏倒的?”
“嗯,好像是因為那個人說了真澄醬的壞話,靜水君生氣了。”
“居然能生這麼大的氣能把我們的羅伯特君氣暈,一條和澈這個豬頭原來有這麼恐怖嗎?唉,不說豬頭了,羅伯特君現在醒了沒?上一次昏迷是多久來著,一節課的時間?”
“雖然是和上次考試一樣,忽然就休克般的倒下去。但是這一次昏迷時間要長得多.啊!靜水君,你醒來了!?”
“小月小月,快快打開視頻~我先掛了。”
看到淺間醒來,二見露出驚喜的表情,幾步跑到床邊坐了上來,想仔細打量淺間。
她又察覺到了什麼,立刻跳下來,檢查剛剛被她壓到的兩根管線。
“一直守在這裡,辛苦了,月海。”
淺間看著有些冒失的二見,笑著說道。
管線都沒有脫落,確認這一點的二見以手撫胸,露出安心的表情,才和淺間再次對上視線。
“一點也不辛苦哦!靜水君感覺怎麼樣?”
少女剛剛說完,肚子發出了一聲咕嚕響。
她的臉在月色下,紅的發甜。
“挺好的,就是肚子有點餓。電話不接一下麼?”
不死川的視頻電話請求出現了一會,二見把她的手機調成了既沒聲音也沒振動的勿擾模式。
聽到淺間的提醒,二見恍然接通了電話。
視頻裡出現了三張臉,不死川的,間島的,還有死武士的貝斯手椎名瑛美的。
她們都穿著睡衣,坐在高低床的下鋪。
淺間看到椎名瑛美光速把臉上的麵膜給揭了下來。
不死川露出了招牌的微笑,對著鏡頭前招手,
“呀哈嘍~弗蘭肯斯坦·羅伯特君,還好嗎?”
她在打趣淺間貼滿腦袋的補丁一樣的中低頻脈衝探頭。
“好的很。但是雪萊·F桑,弗蘭肯斯坦是科學家,不是怪物,彆搞錯了。”
“看來神誌很清醒嘛~小麻衣、小瑛美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誰誰擔心了!你以為我和你們一樣有病?誰會擔心渣男啊!”
兩個人扭打起來,在屏幕角落的間島接過手機,用擔心又寬慰的眼神看著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