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驚訝,但陸白並沒有急於行動,而是詢問起身邊的兩個小迷弟邪物遺物具體的情況。
“這個我知道,陸白大哥。”
黑臀搶答成功,得意地看了一眼身邊麵露幾分懊惱之色的啟,道
“我聽我爹說過,邪神遺物會在那些沒有神明庇佑,或者沒有供奉圖騰的地方出現,很危險,接觸它們的人大多會失去神智,成為邪神的傀儡,據說西胡部落的巫就是在沒有成為巫之前,接觸到了邪神遺物,才會讓西胡部落最後變成了現在這樣。”
“這樣嘛。”
陸白聞言若有所思,目光撇過下方那些身材高大矯健,背後有著一對收攏的紅色翅膀,脖子、手臂處同樣有一些羽毛,眼睛也跟鳥類很像,呈淡紅之色,手上普遍拿著弓箭的月支國人,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這些月支國人為何會把邪神遺物送到豎沙部來,而且看樣子,他們似乎還帶來了很多禮品?”
“當然是因為他們月支國供奉的圖騰處理不了邪物遺物啦。”
聊起這個,不管黑臀還是啟臉上都露出了自豪之色道
“畢竟我們豎沙部落隻是現在落魄,數千年前,在祖地泰器山我們也是大部落,供奉著鐘山山神的兒子鼓,隻是後來”
說到這裡,一旁的啟歎了口氣,“聽我爺爺說,鼓與人合謀殺害天神葆江,被天帝處死了,我們豎沙部失去鼓的庇護,也不得不從祖地泰器山遷徙到了這裡。”
懂了,豎沙部雖然現在落魄,但畢竟祖上闊過,說不定還可以跟鼓的親爹,傳說中的鐘山之神,開眼為晝、閉眼為夜的燭龍搭上關係,所以有能力處理這些邪神遺物。
而月支國屬於想跪都找不到這個門路,遇到邪神遺物之後,隻能帶上禮品,來找豎沙部這個中間商處理。
陸白自動理解了這幾句話的意思。
“咚,咚咚。”
而在陸白他們交流的時候,下方的豎沙部族人用魚皮製作的大鼓拍起了一段慷慨激昂的鼓點。
顯然是他們已經發現自己的親人回來了,以此來表達歡迎和心中的喜悅之情。
“黑臀。”
“啟。”
也有人陸續開始呼喊陸白身邊兩個小迷弟的名字。
一個個豎沙部族人從沙子築造的房屋裡出來,氣氛十分熱烈。
但發現狩獵隊有將近一半人沒能回來時,大家又開始悲傷起來。
有人看著被狩獵隊帶回來的親人屍體,還有朝夕相處的異獸夥伴文鰩魚屍體,仰頭唱起了一支語調古老的歌謠。
“昂,昂,昂!!”
而天空中仍沒有停歇的雨幕中,一隻隻體型龐大的文鰩魚同樣展翅盤旋在半空中,仰頭發出悲鳴。
本來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整,情緒已經恢複過來的黑臀和啟,情緒再次低落下來。
向陸白解釋了一下這是他們豎沙部每次狩獵隊歸來,送彆死去親人的儀式後。
一行人抬著那些保存七百多天,但看起來仍沒有什麼變化的豎沙部落族人屍體以及異獸文鰩魚屍體,把它們一起葬進了他們旁邊的大湖——?澤。
而也是在這裡,陸白見到了兩個小迷弟一路上都在念叨的幾位親人。
豎沙部落首領,澤,一個高大魁梧,看著就讓人覺得很可靠的中年壯漢。
豎沙部落巫,巫祈,一個神神秘秘,臉上戴著一張造型奇異的藍色麵具的乾瘦老頭。
以及啟那個見麵更甚聞名,確實很漂亮,有著一頭藍色長發,膚白勝雪,眉心點綴一枚藍色菱形鱗片的姐姐。
此時在廣闊無垠的?澤邊上,巫祈正漂浮在空中,圍繞著插在湖中心的一根巨大圖騰柱,張開手仰麵朝天,念誦起一段古老又神秘的祭詞。
頓時間,有水盈盈的藍色光芒在描繪著一頭人首龍身神獸的圖騰柱上亮起,灑落在那些葬入湖中的豎沙部族人屍體還有文鰩魚屍體上麵。
他們的身體逐漸在水中虛化透明。
密密麻麻的藍色光點從湖麵上升起,如同一隻隻螢火蟲,升上天空又落下,最後融入了湖邊所有未成年,或者剛成年的豎沙部族人身體內。
陸白猜測這或許是一種特殊的儀式,讓死去族人和異獸夥伴文鰩魚的血脈力量,重新回歸到部落年輕一代的身上。
這樣的話,豎沙部族人體內的血脈之力隻會越來越強,並且某種程度上,他們的血脈跟異獸文鰩魚同出一源,所以彼此間才會如此親密無間??
在陸白的觀看和猜測中,這場送彆儀式逐漸進入到了尾聲。
明明剛才還失去了親人,滿臉悲傷的豎沙部族人,仿佛在這場儀式過後,又感覺到親人又回到了他們的身邊,一個個恢複了熱情好客的本性,拿出各種魚獸肉還有采摘保存的水果,招待起陸白這個他們豎沙部的恩人和尊貴客人。
當然還有月支國這些臭要飯的,勉強也能蹭一頓飯。
是的,雖然待得時間不長,陸白已經發現了豎沙部落人對於這些‘鳥人’並不待見。
詢問原因,小迷弟啟悄悄告訴他,這是因為淨化邪神遺物隻有巫能做到,並且極其消耗元氣和壽命。
他爺爺的父親,也就是他的祖父還不到六百歲就死了,就是因為之前處理了太多邪神遺物。
所以,雖然月支國人帶來了很多禮品,很多豎沙部族人還是不喜歡他們。
篝火宴會上,對於這些‘鳥人’,他們基本全程保持著臭臉。
“都是些實誠人呐。”
看著這些豎沙部落族人基本完全不掩飾自己的喜惡,陸白有些感慨,同樣也在思考。
自己該找個怎樣的借口,才能讓豎沙部把【全黑之眼】這個邪物遺物交給自己來處理。
從白澤精怪圖隱隱傳遞出的信息來看,或許吸收它,對於自己有著很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