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靈子看了張揚一眼，說道：“我喜歡大師兄，你是知道的吧？”
張揚愣了一下，苦笑起來：“師叔，你可彆找我幫忙，我搞不定的......我師父修為通天，任何手段都撮合不了你們。唯有我師父真正起心動念，你們才有可能走到一起。所以，不是我不幫忙，而是真做不到。”
一個已經領悟了意誌之力的神道之主，什麼手段都不好使。
碧靈子就像是沒有聽到張揚的話，陷入自己的回憶中：“我是在兩百七十多年前遇到大師兄的，當時我拜入宗門的時候，都沒有幾個人了。
二師兄和三師兄那時也是剛拜入宗門不久，雖然宗門沒幾個人了，但是，局勢比現在要好很多。
那時候的大師兄，雖然麵臨各個宗門的欺壓，但是，他堅信自己能夠解決掉魔頭的事情，並強硬地拒絕了各個宗門的各種手段。
兩百多年前，那些宗門比現在要臉，倒也沒有過分逼迫。
所以，大師兄是有足夠的時間，來指導我們修煉。
我也就是那個時候，喜歡上大師兄的。”
想到當初的甜蜜，她不由自主露出了微笑。
“沒過多久，五師弟、六師弟、小師妹他們就拜入宗門了。然後，我就從小師妹變成了師姐，大師兄對我也就沒有那麼照顧了。曾經，我還暗恨過小師妹，怪她搶走了大師兄。
後來我才知道，大師兄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當師弟師妹看，而是把我們當成兒女一般看待。
也難怪，那時候他都七百多歲了，我們才二十多歲，中間差了七百多年呢！”
說到這裡，碧靈子感慨不已。
“後來我才知道，小師妹是赤子之心，她是真的把大師兄當父親一樣看待了。而我，卻始終無法和大師兄走到一起，自然也就難免對大師兄有怨懟之心。我一直不理解，他明明知道我的心意，為何就不接受呢？”
碧靈子的目光，從遠處收回，落向張揚，緩緩地說道：“兩年多前，你讓我來守一觀修神道。
這兩年多來，我一方麵在修神道，一方麵也是真的實現重建計劃。
因為我知道，這對於大師兄有幫助，對於我自己的神道也有幫助。
這兩年多時間，我看到的人，比我過去兩百多年看到人要多無數倍，也和很多人打交道。
我終於有些明白大師兄當初麵對我們的心情了。
我看到無數生靈曆經苦難，想要以我的能力去幫他們，但是，我能力始終有限，又能幫助多少？
我看到無數生靈雖然生活艱苦，但是，他們卻過得非常開心。
我看到狼在吃羊，羊在我的麵前發出臨死的哀嚎，於是我救下了它。可是，沒過多久，我卻發現狼快要餓死了，於是我又救下了狼。但是，它馬上又要去吃羊......
我看到太多太多了，最終發現，我什麼都做不了。
因為我改變了其中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就陷入了困境中，所以，我隻能什麼都不做，眼睜睜地看著所有事情發生。”
張揚一直默默地傾聽著碧靈子的敘說，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想開導一下碧靈子，後來他就乾脆當一個傾聽者了。
聽到最後，他才急忙說道：“師叔，不用糾結這些問題。
天地自然，有其運行的道理。
我們順其自然就好。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萬靈芻狗，這就是所謂的太上無情。
並非無情，實乃沒有偏愛，順其自然，才是天地運行的大道。”
碧靈子點點頭，笑了笑：“通過這些狀況，我就想到了我們師兄們幾人。
除了大師兄，我們都是情同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