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的心中還留有一絲對真佛的眷戀,這份眷戀讓他無法徹底拋棄最後的幻想,始終對真佛存在一絲期盼。
“事已至此,我還存在幻想麼?真佛的烙印,依舊存在在我的心中麼?”烏木禪師苦笑著說道。
“禪師?”金蟬疑惑的問道。
“不要緊張,我已經是最後的禪師,我所支持的應該是佛法,而不是佛國或是真佛。隻是真佛的烙印太過強大,我必須親身曆劫,依靠輪回之力洗去印記,方得圓滿。”
抬頭看著空中龐大的真佛,烏木禪師沉默起來。
空中的真佛身邊已經沒有飛天法王,隻餘一個真佛,和他身邊數不儘的白蓮花。
飛天消失,佛陀們的幻象破滅,此時的真佛便是過去、現在、未來的唯一佛,是真佛的最終形態。
雖然知道對方的真麵目,但烏木禪師依舊感慨對方的完美和強大,並不由自主的在心中為對方的行為開脫。
理性告訴他真佛並不是什麼好人,但感性卻依舊向往著真佛,並期盼能夠飛到他的身邊,成為他身邊唯一的頌者。
低頭不去看對方,烏木禪師問道:“活下來的還有多少人?”
“回稟禪師,隻剩十七人。”
“夠了。佛國還在崩塌,下一步便是佛國的土地和殘留的經文了。金蟬,我走之後,你便是新的佛門之首。縱使隻有十七人,但佛法依舊可以在你手裡大興。來,你坐到我麵前。”
讓金蟬坐到自己麵前,烏木手持禪杖,輕輕揮動,便聽到清脆的聲音響起,然後是烏木禪師最後的經文:
“觀自在菩薩,行深波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應複如是。”
……
“揭諦揭諦,波若揭諦,波若僧揭諦,菩提薩摩訶。”
將《心經》念完,烏木的金身仿佛老了十歲。
他的眼皮垂下,白色的眉毛仿佛柳條一般垂到地麵,一頭白發則如柳絮紛紛落下,鋪了滿地。
其畢生的宿慧和法力,都融入到這篇經文之中,將自己的感悟傳遞出去。
看著金蟬,烏木慈祥的問道:“金蟬,你可懂了?”
“弟子懂了。”
“你可懂?”
“……”
“你可懂?”
“弟子不懂。”
“那就好。不懂裝懂,最為可怕。你不用為了應付我而裝懂,隻要記在心中即可。早晚有一天,一切都會明了。好了,我去了。”
說罷,烏木將手中禪杖交給金蟬,頭在深深的埋入胸口,仿佛要將自己貫穿一般,就此坐化。
最後一絲法力飄散,自身的法力融入地府,化為一個新的身軀
地府之中,火焰四射,慘叫連連。
大量禪師在佛心破滅之後來到這裡,甚至不惜曆經百千劫難,隻為獲取真經。
而在其中,所受劫難最多的不是彆人,正是被真佛一掌轟擊至此,甚至不惜將手化為巨山進行鎮壓的佛門禪師:
天命人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