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副主任確定曹和光的所有鞋子確實是左腳比右腳磨損重,以及比對了一下剛才姓曹的走過時留下的那組腳印,確定跟兩處案發現場遺留的一致後,蘇孝同這才胸有成足的過來開始審訊。
“姓名”
“曹和光”
“年齡”
“四十八歲”
“性彆”
“男”
“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嗎?”
“同誌,這也是我想問的,我實在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抓我,不管你們是公安還是社會局的,抓人都得講證據吧,難不成現在破案都靠亂抓嗎?
你剛才問的那兩個人我都不認識,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憑什麼抓我。”
前幾個問題曹和光還十分配合,當問到這個問題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起來自己不能這樣乖乖聽話,開始變得躁動起來。
如果不是被牢牢的固定在那把特製的椅子上,他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樣,都恨不得上來把人給生吃了。
看著已經被帶回到審訊室裡的曹和光依舊裝傻充楞,色厲內荏,蘇孝同淡淡的笑了笑,起身從桌後走出來走到了姓曹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曹和光,剛才在你家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我們是社會局的,不是公安局的,為什麼抓你,你心裡應該很清……”
“我不清楚,我隻知道你們濫用職權,隨意抓人,我要告你們,我要去上邊告你們。”
不等蘇孝同把話說完,曹和光就厲聲打斷了他的話。
“想告我們可以,不過告之前先把你做過的事情交代清楚。”
“我沒什麼可交代的,我什麼都沒做過。”
“曹和光,你不會以為我們什麼都不調查就會平白無故大半夜的跑過去抓你吧。”
“誰知道你們發什麼瘋。”
“嗬嗬,你嘴硬的樣子我挺喜歡的,希望你能一直硬下去,千萬彆讓我失望。”
蘇孝同輕聲笑笑,抬手拍了拍曹和光的肩膀。
“給我解釋一下,劉青川家的火災現場為什麼會有你的腳印。”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說的那個人我根本不認識。”
“曹和光,你是不是覺得偷彆人一雙不合腳的鞋,穿上後留下的腳印我們就找不到你?”
曹和光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這個問題他也沒搞明白。
“再給我解釋一下,王東海被殺案現場為什麼會有你的腳印。”
“同誌,你說的這兩個人我都不認識。”
“沒關係,不認識就不認識吧,不過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兒。”
說到這裡,蘇孝同伸手扶住固定曹和光的那把椅子前的擋板,彎腰注視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可能不知道,在你和王東海放火燒劉家的時候,劉青川已經服藥自儘了,也就是說,你們放的那把火,燒死的是劉青川的妻兒,以及他的屍體。”
唰
這次曹和光的臉終於變色了,稍縱即逝。
如果不是蘇孝同一直盯著,可能都看不到。
這就夠了。
劉青川在放火之前就已經服藥自儘了。
曹和光現在腦袋裡就隻剩下了這一句話。
他有些難以置信,卻又壓抑著心中的情緒看著彎腰站在自己麵前的蘇孝同。
他想看清楚,這個年輕人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可惜的是,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同誌,我不理解您跟我說這個乾嗎?什麼放火,什麼服藥自儘,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說的這兩個人我都不認識。”
“沒事兒,我就隨便說說,既然你說不認識那就不認識吧,我給你時間你可以慢慢想,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找我。”
蘇孝同暫時不想跟這個姓曹的廢話了,說完這句後,他直起身便向外走去。
“等等,你們不能就這樣把我扔在這裡,我沒犯罪。”
眼看屋裡這幾個人都準備出去啊,曹和光大聲叫道。
“你犯沒犯罪你自己心裡最清楚,現場留有你的腳印,在沒查清楚你是無辜的之前,我們有權力讓你留在這裡。”
咣當
聽到關門聲後,原本一直崩的很直的曹和光大喘一口氣,身體呼一下就塌了下去,臉色也變得無比蒼白。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他實在是想不通,社會局的人為什麼會這麼快就查到他頭上來。
僅憑腳印嗎?
或者說,是劉青川還是王東海誰留下什麼線索了?
對了,那人剛才還說起火前劉青川就已經服藥自儘了,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曹和光感覺這一個個問題都快要把他的腦袋給撐爆了。
不能這樣!
他連忙深呼吸了幾口,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全部暫時驅逐出腦海,他認為自己現在首先要麵對的問題是該怎麼應付當前的局麵。
首先一點,他可以很確定的是,兩處案發現場除了腳印外,他應該沒有留下其他什麼痕跡。
應該說,那腳印都是他故意留下的。
也就是說,社會局的人手中應該也沒有其他什麼證據。
至於說那兩個死了的家夥是不是留下了什麼線索,他打算賭一把。
短短十幾分鐘過後,他就已經打定主意準備死扛到底。
其實也不是他真的想死扛,而是他很清楚,已經這樣了,他交代還是不交代,將來麵對的結果都一樣。
既然如此,那他不如把嘴閉緊,說不定還能謀得一個九死一生的機會。
跟這種犯罪分子打過多年交道的蘇孝同當然知道這家夥心裡在想什麼,他之所以不繼續審訊了,就是想通過迂回來打破姓曹的心裡防線。
其實這樣做也是沒辦法,他們手中確實也是沒有掌握到其他證據了。
出來後,蘇孝同就帶著人來到了臨時關押曹和光妻子的審訊室。
過了不到十分鐘,他就又出來走進了隔壁關押曹和光大兒子的審訊室。
還是不到十分鐘,他再度出來來到關押曹家老二曹國瑞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