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言誠過來了,鐘局沒有任何廢話,直接開始布置任務。
“你此行有三個任務,一是幫助羊城醫院的專家,儘你最大的努力挽救蔣宏建同誌的生命。”
蔣宏建受傷了?!
李言誠的呼吸不由得就是一滯。
腦海中也隨之浮現出去年他們一起在港島執行任務時的畫麵,這個心思縝密的中年男人……
不過此時也由不得他多想,鐘局長還在繼續布置著任務,他連忙將腦海中的那抹身影壓回到記憶深處,重新把注意力轉移了回來。
“二是爭取保住李學毅的生命……”
李學毅也重傷了。
這個消息讓李言誠的心思有點恍惚。
“三,從李學毅和姓董的嘴裡把他們知道的所有信息都掏乾掏淨,如果他們的身體狀況允許,那就儘快帶回來,羊城的同誌會配合你的。
當然,帶他們回來必須是在蔣宏建同誌身上的傷勢穩定以後,如果可以,最好能帶著他一起回來,記住了言誠同誌,是爭取活著帶他回來述職。
他父親,他哥哥,解放前都犧牲了,他不能再……”
蔣宏建的父親在南泥灣的時候就已經是社會局的工作人員了,屬於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代,犧牲在了特殊戰場上。
他哥哥則是犧牲在過江時的戰役中。
鐘局長的目光十分深邃,眼尾有些發紅。
這位鐵血錚錚的老同誌,哪怕是當年自家的慘案也沒能讓他掉眼淚。
啪
李言誠十分嚴肅的敬了個禮。
“請領導放心,一定完成任務。”
“去吧,車已經準備好了,機場那邊也打過招呼,你這次過去乘坐民航的班機。
記得跟羅敏同誌說一聲,你不在的這幾天,保衛處的同誌會按時接送她上下班,保護她的安全。”
“是”
……
“哎同誌,已經過時間了,怎麼還不走。”
南郊機場,飛往羊城的飛機已經過點了,卻連艙門都還沒有關閉,這年頭能乘坐飛機的要麼是在華夏的老外,要麼就是有相當身份的人物。
眼見已經過點十分鐘了,卻還沒有絲毫動靜,就連外邊的舷梯都還沒有離開,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十分抱歉,剛才機場臨時通知有……”
沒等空乘人員的話說完,從艙內的窗戶處就能看到一輛軍綠色吉普車正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飛機這邊開了過來。
開到舷梯邊上後,吱一聲停了下來。
看到有汽車過來,原本站在艙門邊的一名空乘急忙跑了下去。
這輛車的突然出現,也讓飛機上的眾人紛紛向外看去。
這誰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肯定是有人臨時要乘坐飛機,所以才導致晚點,已經坐在飛機上的人都想看看,到底是哪位能讓飛機等待的。
吉普車副駕駛門和後排的車門同時被推開,李言誠從副駕駛位走下來,後排下來的是辦公室的一位工作人員。
這名工作人員一下來,就將手中拿著的介紹信遞給了已經沿著舷梯跑下來的空乘。
也就在此時,又有一輛吉普車開了過來,沒等車停穩,就有一個中年男人從副駕駛位上跑了下來。
此人是機場的領導,一過來先是跟李言誠和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握了下手,然後跟空乘還有趕下來的機長交代了幾句。
終於,兩分鐘後,李言誠沿著舷梯踏進了機艙,坐在了一個空著的座位上。
講真,這還是他第一次乘坐這個年代的民航班機。
飛機他坐過兩次了,但乘坐的都是部隊上的運輸機,那家夥坐在機艙內比坐在拖拉機機頭上還過癮。
現在坐到民航班機上倒還讓他有點不適應了。
讓他更不適應的是飛機上竟然還能抽煙,還有茅台酒、啤酒、葡萄酒喝,這是什麼鬼?
看到坐在同一排另一側的一個中年男人在飛機起飛後點煙的時候,李言誠內心裡是崩潰的,沒等他回過神呢,就有空乘過來問他是否要抽煙,好家夥,還是華子,帶過濾嘴的,免費發的。
他有些牙疼的咧了咧嘴,最終還是沒要煙,他還是接受不了在空中抽煙,這要是萬一……
想想都讓他頭疼。
李言誠覺得,以後出行如果要坐飛機,最好還是坐部隊的運輸機為妙,雖然那些飛行員差點沒把運輸機開成戰鬥機,雖然機艙裡的噪音能讓人神經衰弱,但最起碼他不用擔心自己下一秒會不會變成空中燒烤。
搖搖頭強製自己不去考慮這些有的沒的,他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開始養神休息。
近四個小時後,飛機安全降落在羊城,羊城社會局的車輛就在飛機旁停著,來接他還是老熟人,上一任港島組的組長馮顯榮。
“言誠,好久不見。”
看到李言誠從艙門處走出來,站在下邊的馮顯榮已經滿臉笑容的張開雙臂向前迎了幾步。
“馮局長,怎麼還勞煩您親自過來接我。”
“我都叫你言誠了,你怎麼還這麼客氣。”
李言誠快步走下舷梯跟馮顯榮擁抱了一下。
倆人去年在港島一起執行任務,又在地下室躲避搜查藏了十來天,這期間馮顯榮還從他這裡學到了不少針灸方麵的知識。
他們兩個雖然共事的時間不長,但絕對算得上生死之交,再見麵當然激動。
不過當前明顯不是寒暄的好時候,那邊還有一個傷員在等著他。
“言誠,先上車吧,邊走邊聊,宏建那邊的情況不太妙。”
汽車就停在一旁,是一輛黑色的滬牌黑色小轎車,馮顯榮轉身拉開後排的車門,示意李言誠上車。
李言誠哪裡會這樣托大,馮顯榮本就比他年紀大,現在還是羊城的局長,他連忙請人家先上車,然後幫著關上車門,這才繞到車的另一側,從司機打開的車門那裡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