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李言誠送出來,倆人站在小樓前又說了幾句,就分開了,大家都忙,想閒聊隻能等休息的時候。
曹主任的全名叫曹向軍,跟在蘇老身邊當秘書已經十年了,當然非常清楚應該跟哪些人打好交道,無論年長的還是年輕的。
李言誠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就在曹主任剛準備轉身進去,從另一邊走過來了中年男人,他沒看到李言誠的正臉,隻看到了剛好要拐彎的年輕背影。
見竟然是曹主任親自送出來,中年男人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曹主任,那位是……怎麼還勞煩您親自送。”
“社會局的一個處室主任,也是羅副總的小女婿。”
“他就是羅副總的小女婿李言誠啊。”
“怎麼,陶處長認識李主任?”
“聽說過,但不認識,曹主任,聽說這位李主任醫術不錯?”
“嗯,確實不錯,現在還跟部隊總院的項目組一起合作項目,李主任是項目領頭人,陶處長是不是想請李主任給你女兒看病?”
見陶處長把話題扯到李言誠的醫術上,曹主任馬上就知道這位打的是什麼主意,乾脆挑明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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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陶的女兒得了一種非常奇怪的病,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全身浮腫,持續大約一周才會恢複,然後過一兩個月又會那樣,周而複始,已經快一年了。
而且每次全身浮腫的時候還會疼,剛開始吃止疼藥還能忍住,可能是對藥物有抗體了,從上個月開始大把大把吃都不起作用。
這位姓陶的聽上去隻是一個處長,但卻是辦公廳的實職,這一年來為了治女兒的病連保健局的專家都找了,可惜不管是西醫還是中醫,到現在連病因都沒有搞清楚,就更彆有效的治療了。
那幾位專家倒是給陶處長推薦了李言誠,說是如果可以的話,請這位試一下,說他的醫術比較特彆,說不定就可以找到治療方法。
可李言誠壓根就不是大夫,而是社會局的實權副處級乾部,姓陶的就算是辦公廳的處長,手也伸不到人家社會局去,應該說他根本就和社會局這邊搭不上話。
他知道李言誠是羅副總的小女婿,也想過是不是可以通過其他誰家的孩子聯係上。
不過人家幾個在一起玩的好的,除了羅揚之外,都是在特殊單位工作的,他根本就聯係不上。
而羅副總那邊的秘書因為不屬於一個辦公廳管理,他還不是很熟,想找人家在這種私事上給幫忙一時也不好說。
不過……
“不知道曹主任能不能幫忙引薦一下。”
姓陶的倒是忘了,蘇家和羅家的關係特彆好,蘇家的小兒子也在社會局工作,看到曹主任親自送李言誠出來,想來關係應該不錯,急忙開口說道。
曹秘書稍微想了想,點點頭說道:“陶處長,我會找機會跟李主任說一聲,但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證,畢竟人家李主任不是大夫。”
“謝謝曹主任”
“先不忙客氣,陶處長過來是……”曹秘書的視線落在了陶處長拿東西的手中。
“哦,這裡有份文件需要蘇老過目。”
姓陶的將手中拿著的牛皮紙文件袋遞了過去。
曹秘書接過去後看了眼文件袋右上角蓋的保密紅戳,然後將文件袋翻過去仔細檢查了一番後邊蓋的騎縫章,確定不管是粘貼的地方還是蓋的章子都沒什麼問題後,這才又接過陶處長手中的另一個本子。
這個本子是文件交接登記本,他抬手將彆在左胸前口袋的鋼筆取出,拔掉筆帽在登記本上最後一條後麵簽下自己的名字,再將本子還給陶處長。
“我馬上就拿給首長。”
“好,那我就先過去了曹主任。”
“嗯,你的事兒我記住了,我會儘快找個合適的機會跟李主任說一聲。”
“謝謝”
……
另一邊,李言誠從方老那裡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中午十一點鐘了,知道他過來沒開車,方老派人將他送到了單位。
方老找他,說的就是保健局建議他接手治療伍老的事情。
這件事兒組織上還沒批準,正在征求意見中,伍老那邊不想給下邊的同誌增加麻煩,也不願意長時間脫離工作,是否要更換治療方案,還得看李言誠能拿出來什麼樣的方案來。
但給伍老治病,是否要更換主治大夫以及治療方案,還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
方老找李言誠過去,就是想聽聽他本人的意見。
他肯定不會有反對意見,可隻看檢查報告不見病人,他也不可能給出什麼治療方案來,畢竟他是中醫,不是隻看檢查結果的西醫。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李言誠拿著剛才在方老那裡拿到的一份伍老近期的體檢報告,以及三份近三個月的報告,攤開放在桌上仔細的比對著。
雖然他不是靠這些數據治病的,但看看也沒什麼。
看著這四份報告上的化驗數據,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保健局那邊想換主治大夫以及治療方案了。
伍老之前接受過電灼術治療,應該說剛開始還是起作用了,可就在兩個月前,其中的一項數據又開始升高。
而這項數據的升高,恰好就是表明有病變殘存或進展。
之前的治療不能說徹底失敗,隻是比預期要差一點。
對於保健局的那些專家來說,既然術後效果並不好,那就表示此路不通,得想辦法更換治療方案。
可癌症的治療方法現在就那麼幾樣,伍老不願意耽誤工作,堅決不同意動手術,這相當於直接堵住了一個最有可能治愈的方案。
其他的中醫專家這幾個月也提供了幾個中醫的治療方案,也是效果了了。
現在兩條路都走不通了,當然就要趁著病情還沒惡化時再找更好的治療方法。
李言誠這裡相當於是最後那張牌了。
雖然他參加總院的癌症病研究項目組時間不短了,過手的癌症病患者也不少,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經過他的治療都控製的非常好。
但講真的,治療普通病人和現在他有可能要麵對的這個病人還是有很大不同的,他到底能不能扛得住那個巨大的壓力都不好說。
仔細比對完後,李言誠放下手中的報告,將四份報告收好重新裝進文件袋裡,鎖在了辦公桌中間的抽屜裡。
放好後,他起身走到窗戶邊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