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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還沒玩夠,可不可以不上學。”一個小女孩在院子裡抱著李言誠的腿,不停的撒嬌著。
“不可能”
低頭看著抱著自己腿耍賴不想上學去的小女兒李笑語,李言誠有些頭疼的歎了口氣。
倆孩子,一兒子一女兒,倆人中間相隔三歲,可怎麼性格相差就這麼大呢。
兒子才十歲,卻成熟穩重,胡同裡的老街坊鄰居們都說,像極了他小時候,可這個女兒到底像誰啊。
愛撒嬌,愛玩,就連羅敏都經常說是不是當時生的時候在醫院抱錯了。
可這個女兒雖然今年才七歲,卻已經能從模子上看出來,完完全全的吸收了他們倆人的優點,要說抱錯了也不可能。
“走啦笑語,再不走一會兒就遲到了。”見女兒還是蹲在那裡耍賴皮,李言誠有些無奈的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這丫頭一秒鐘前還哼哼呢,剛被抱到懷裡,立馬就又開心的咯咯咯笑了起來,兩隻胳膊順勢摟住了爸爸的脖子。
“你這個小壞蛋,跟誰學的都是?”
“嘿嘿,木嘛……”小丫頭也不說話,笑嗬嗬的在李言誠臉上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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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哥哥呢?”
“哥哥已經到大門口了。”李言誠一邊說著,一邊抱著女兒向二道門那裡走去。
“笑語,我把你送到門口,你背上書包跟哥哥一起乖乖去上學好不好。”
“爸爸,你為什麼送媽媽去上學都不送我?”
原來這小丫頭是吃醋了,李言誠有些好笑的抬手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
“因為媽媽的學校遠,需要爸爸開車送,你和哥哥的學校近,你們走路就可以,你看咱們胡同裡其他小朋友不都是自己走路上學麼,等哪天天氣不好了我就送你和哥哥上學好不好?”
說著,父女二人已經走出了大門。
大清早胡同裡來來往往的不是上班的就是上學的,還有推著自行車、三輪車叫賣的,好不熱鬨。
大門外的台階上,李歡聲正挎著黃書包站在那裡,跟台階下胡同裡也要去上學的孩子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
聽到身後傳來動靜回頭一看,見是爸爸抱著妹妹出來了,他轉身從爸爸的胳膊上拿下妹妹的小書包挎到自己另外一個肩膀上。
“小語,快下來跟哥哥走。”
小丫頭嘴上說的不想上學,其實也就是想跟李言誠撒嬌玩鬨而已,現在聽到哥哥叫自己,刺溜一下就從爸爸身上下來了。
“來了哥哥,爸爸再見。”
“再見,上課認真聽講。”
“知道了爸爸。”
“大誠叔再見。”
“大誠伯伯再見。”
“再見,再見”
李言誠站在台階上衝著幾個孩子揮揮手,看著兒子兩個肩膀上一邊挎著一個黃書包,一隻手拉著妹妹,一會兒跟其他胡同裡的小朋友說幾句,還要轉頭跟妹妹再說幾句,會心的笑了笑。
就這樣,一直到看不見那幾個孩子了,他才轉身走進大門。
住在後院西廂房南屋的金文寧一星期前就已經去學校了,剛才李笑語說的媽媽上學,是組織上在隸屬於司法係統旗下的政治學院給羅敏弄了一個進修名額。
本來七七年的時候他也想讓妻子參加高考,圓了她當年因為大環境而沒上成大學的夢。
可惜的是,因為製度規定,羅敏在社會局辦公室工作時能接觸到保密文件,並不能馬上就辭掉工作去參加高考,哪怕她是羅老的女兒,李言誠的妻子,規定就是規定,沒辦法,隻能這樣耽誤了。
不過柳暗花明又一村,雖然她沒辦法參加地方上的高考,去年組織上卻給了一個進修名額。
羅敏現在上的這個學校之前屬於公安係統,叫政法乾部學校,建國十七年停辦,七七年恢複,金智海的父親犧牲以後,他就是在這個學校上的學,隻接收係統內的乾部進修。
去年這個學校才改名為政治學院,又升格成了本科高校,不過還是隻針對係統內,不對外招生,並且這時候還是個保密學校,等到了八十年代中期才會再次改名後麵對社會招生。
羅敏的這次進修要持續三年,畢業後能拿到本科畢業證,跟上大學沒任何區彆,她是去年九月開始的,今年開學是第二年。
她平時上學因為課業繁重,晚上有時有課也會住在宿舍,隻有晚上沒課,或者節假日的時候李言誠才會下班的時候開車把她接回來。
兩年前的會議結束後,李言誠正式調入社會局總部工作,擔任辦公廳副秘書長,負責的工作不多,主要他現在還有一個身份是保健局專家組的成員。
再有就是如果碰到重大疑難案件了,經常還會去支援其他兄弟省市的公安和社會局負責審訊工作。
這麼說吧,閒的時候閒死,忙的時候忙的腳打後腦勺,就比如今天,他把羅敏送到學校,拿到她這個學期的課程表回到單位,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就開始閒的發呆。
“咚咚咚……”
坐在那裡一個人看著窗外賣呆的李言誠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請進”
“言誠”
“謔,我以為誰呢,原來是我們的蘇處長”看清進來的是誰後,李言誠笑著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請來人坐到了會客區的沙發上。
進來的是蘇孝同,他現在是京市社會局行動一處處長,按照慣例,一處處長同時還是局委員,所以他現在和李言誠還是一樣的級彆。
五年前鐘局退休,局領導班子有一次比較大的調整,也是那時候一處原處長許貴善升任副局長,蘇孝同順理成章的接任一處處長。
據李言誠所知,目前京市社會局的一把手袁局長今年就會退休,不出意外的話接任者會是老許,而蘇孝同會擔任副局長。
當然,不到正式任命文件下發,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所以這件事兒李言誠一直都沒跟蘇孝同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