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那對方給自己下套,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唉……
李言誠在心底歎了口氣,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很有可能被牽扯到這種爭鬥之中。
要不要跟老丈杆子說一下這件事情?
放下電話後,李言誠不停的琢磨著。
很快,他就有了決斷,說是肯定要說的,但不是現在,而是最起碼也得把這件事情先查出個眉目來。
萬一人家衝的就是他李言誠,那如果現在就跟老丈人說,隻是徒增緊張。
如果說對方真的是衝著老爺子來的,到時候再收拾他們也不遲。
嗯?不對!
李言誠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亮光。
他想起來了一件事兒,上周末去羅家的時候,老爺子當時跟他說過,那位準備在九月的會議中辭去副總職務。
要知道,這可是第一副總,也就是常務副,擔任這個職務,是可以進最高那一級幾人團的。
羅老爺子現在是第二副總,不管是論資曆,還是論排名,哪怕是論這些年的成績,都可以接任這個常務副。
但是,羅老並不是唯一那個,夠資格接任的還有其他人呢。
如果這時候羅老出點什麼事兒,或者說,他的子女出點什麼事兒被彆人抓住把柄攻擊,那可能就真的沒辦法接任了。
雖然同為副總,可這個第一副和其他幾位副職無論是在組織內排名,還是重要性上,都是天差地彆。
想到這裡,李言誠的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看來,這次對方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伸手拿起書桌上的煙點上了一支,看著眼前升騰起的煙霧,他麵露沉思之狀。
他現在想的是該如何破局。
那個姓劉的背後之人不是那麼容易抓的,就算他們知道那人是誰,就算姓劉的全部交代,最終也拿那人毫無辦法。
因為人家又沒做什麼違反犯罪的事情,更何況,那個人可能什麼把柄都沒留下,姓劉的敢把那人交代出去,那人反手就能告他栽贓誣陷。
呼……
李言誠輕輕的吐出吸進嘴裡的煙,不能這樣被動的防守,他就記得一句話,進攻才是最佳防守。
那人既然敢給他下套,那他就應該把這個套再給還回去才行。
該還個什麼樣的套,還能讓對方自己往進鑽呢?
首先,一定要讓老丈杆子拿到那個職務,這需要怎麼操作呢?
眼瞅著距離會議也沒幾天了。
李言誠轉身拿起那部紅色電話上的聽筒,剛用食指撥了兩個號就又停了下來。
他準備給老丈人打電話,又意識到不妥,有些話不能在電話裡說的。
算了,還是明天早上先聯係一下,當麵說吧。
說真的,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李言誠其實都不喜歡參與到這種看不見硝煙的鬥爭中。
但現在看來想獨善其身是不可能了,他的腦門上非常清晰的貼了個羅字,這是洗不掉的。
而且,彆人也不會讓他置身事外,這不,已經把他拖到這個戰場裡來了。
他這個司局級在京市看似不算什麼,但也是個非常關鍵的級彆,因為隻要再往上跨一步,就進入了高級行列。
雖然這一步對很多人來說都猶如天塹。
這一夜,李言誠在書房呆到很晚才回到臥室。
……
時間稍微往回撥一點。
就在朱永揚抱著他的小兒子去李言誠那裡的時候,從他家離開的那個姓劉的坐著吉普車來到了位於城西的某單位家屬院,在這裡的一套單元房內,見到了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男人。
坐在這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麵前,姓劉的坐椅子都不敢坐實了,隻坐了半個屁股,那張老臉笑的那叫一個燦爛,還帶點卑微。
“把清單交給那個朱老大了?”那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掃了一眼姓劉的,目光又落在了手中的書上,漫不經心的問道。
“給他了,他保證可以搞到那些物資。”
“嗯,回頭他把條子給你的時候,該多少錢,你就給他多少錢,把條子給我,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等著拿錢就行。”
“是,謝謝您。”
“回去安心上你的班,做好你的工作,該是你的的少不了你,不過……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相信你很清楚。”男人的視線依然落在手中的那本書上,連多看一眼姓劉的都懶得看。
“您放心,我明白。”儘管人家壓根都沒看他,但姓劉的臉上的笑容依然是那麼的燦爛,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菊花般,臉上的褶子因為他的笑容都能夾死蚊子。
男人沒再說說話,隻是放下手中的書,端起麵前桌上的茶杯輕輕喝了一口。
見狀,姓劉的馬上就站了起來,腰恰到好處的彎著。
“不打擾您了,您忙,我先過去,等姓朱的把條子給我,我第一時間給您送來。”
“嗯,去吧。”男人點了點頭,放下茶杯後又重新拿起了那本書。
“您留步,我先過去了。”
得到許可後,姓劉的點頭哈腰的退了出去。
天知道人家這個男人還是連他看都沒看一眼,更彆提起身送他了。
等姓劉的退出去關上房門後,屋內另一扇門打開了,從那間屋子裡走出了一個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看樣貌,跟坐在那裡看書的男人還挺像,一看就是弟兄倆。
聽到這邊的動靜,三十歲男人放下書站了起來。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