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見他我個一二三出來,蘇孝民不由得就走到了陳大有的麵前,一手扶著桌子,彎下腰來定定的看著這個話都說不利落的家夥。
“陳大有,你想說什麼?我給你機會讓你說,你可彆讓我失望啊。”
“我……蘇局長,您……您問的這個問題,我真……真的沒辦法解釋啊,我也說不清楚那個賊為什麼會有我們機要室的大門鑰匙。
蘇局長,我可以向您保證,我的鑰匙絕對沒有交給過其他任何人,天天都在我褲子口袋裡裝著,您看,我這串鑰匙還根繩子連在皮帶上呢。”
許是看出來蘇孝民懷疑他,陳大有一下就急了,說話也重新變得利索起來。
保證?
嗬!
蘇孝民撇撇嘴,站直了身子。
“陳大有,你也彆跟我保證什麼,現在的事實是,你們機要室的門被人用鑰匙打開,然後從檔案室裡偷走了一份重要資料。
我現在最想聽的是,你跟我解釋清楚這門到底是怎麼被其他人用鑰匙打開的。
你自己說的,你的鑰匙沒有離過身,也從未交給過其他人,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昨晚上的門是你打開的?”
陳大有差點沒跳起來。
乖乖!
這不就是說他是那個賊嘛!
“蘇局長,我已經把我昨晚上的動向寫下來交了,下班後我真的就沒有再進過我們研究所,過來看電影的時候我走的都是馬路對麵。”
“陳大有,你怎麼知道那份資料是昨天晚上丟的?”
……
陳大有的眼珠子瞪的都快從眼眶裡凸出來掉地上了。
這是什麼意思?資料不是昨晚上丟的?那是什麼時候丟的?
不可能啊,難道還能早就丟了不成?
“蘇……蘇局長,您這話……”
“陳大有,我問你,昨天白天你看到過那份資料沒?”
“沒……我沒看到。”陳大有愣愣的搖了搖頭,很快就又想起來了什麼似的馬上又說道。
“可是蘇局長,昨晚上我和房保安被叫過去後一起打開門進去的時候,資料室裡的文件櫃櫃門確實是被撬開的。”
“我知道,可是櫃門雖然被撬開了,並不代表那個人就從裡邊拿走東西了。”
蘇孝民這還真不是隨口亂說的,根據文件櫃中各個資料擺放的狀態來看,可以確定有人翻過櫃子裡的資料,但偵查員在經過縝密的排查後,卻沒發現有東西被從裡邊取走的痕跡。
也就是說,有人進過那間屋子,他在撬開櫃子後,在裡邊找自己想偷走的東西,但不知道是沒找到想要的,還是說發生了什麼不可控的事情,所以他沒拿走任何東西就先一步離開了。
這也從側麵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那份資料早就不在那個文件櫃裡了。
“蘇局長,您的意思是……那份資料是被房保安偷走的?”
“你覺得有沒有這個可能?”蘇孝民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這我可不敢亂說。”陳大有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
“蘇局長,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我哪裡敢亂猜,不過……房保安他也沒機會拿到我的鑰匙啊。”
“那麼你們機要室其他人呢?”
“他們就更沒機會了。”
“那麼你呢?”
“我……蘇局長,我也拿不到房保安手中的鑰匙啊。”
“嗬嗬……”蘇孝民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兩聲,屈指在陳大有麵前的桌上輕敲兩下,便轉身離開審訊室,來到了隔壁審訊房保安的房間。
看著他什麼也沒說,隻是敲了兩下桌子就離開了,陳大有有些茫然的看向坐在另一張桌子後,負責訊問他的那三個人。
這……這位副局長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就是為了進來把我嚇唬一通嗎?
……
不提進了另一間審訊室裡的蘇孝民,讓我們把視線轉回到煤山東胡同二十號院兒來。
中午兩點多,在外事部門工作人員的幫忙下,火鍋、桌子、碗筷都已經收拾乾淨,院子裡的石桌上重新擺放好了泡好的茶水,茶杯。
石桌邊上坐的是李言誠和羅敏,以及程家的三人,負責做記錄的工作人員在稍後一點的位置,外事部門的工作人員坐的更遠一些。
外事部門的工作人員隻是負責招呼程家那三個人,儘量滿足他們提出的一些不過分的要求,讓他們有回家的感覺,並不會對人家的一言一行做什麼記錄。
如果不是牽扯到李言誠這個工作比較特殊的家夥,就算是認親,如果是在其他政府部門工作,那麼也根本不會派出專門的記錄人員。
“見升,晚上我們能住在你這裡不能?”
“這個……”麵對老太太那充滿了希冀的目光,李言誠十分抱歉的搖搖頭:“恐怕不行,您如果住在我這裡,不但給外事部門添麻煩,也給我們單位的工作人員找了不少事兒。”
老太太有些遺憾的扭頭瞥了眼坐在另一邊的那幾個人,點點頭說道:“是啊,還是彆給彆人找麻煩了。
見升,我知道你不可能丟下國內的一切跟我出國去,你有沒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提出來,讓我這個做母親的為你做點什麼,好彌補一下我內心裡對你的歉疚。”
“您這話說的嚴重了,您真沒有欠我什麼,以後千萬彆再說什麼歉疚,對不起之類的話了。
您說的補償,那更談不上,我們一家四口住在這麼大的院子裡,我和小敏又都有工作,工資足夠我們日常開銷。”
坐在不遠處的那幾位外事部門工作人員聽到這裡後,不約而同的撇了撇嘴。
因為程家的人此行要認親,所以他們對李言誠的情況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雖然了解的並不全麵,可也知道,這位副秘書長每個月的工資有二百多塊錢。
他愛人羅敏現在是市社會局法製處法製一科的副科長,雖然從去年開始脫產上學,但工資還是按時發放,每個月有一百出頭。
兩口子加起來一個月拿三百多塊錢的工資,四個人花這些錢,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即便同一級彆的老鄭也羨慕的要死,就這,他還不知道李言誠每個月可以從保健局領一百塊錢的專家補貼,編纂的教材也可以拿到一些錢,以後這部分錢還會更多。
他如果知道這些,估計能羨慕的質壁分離。
“而且我和小敏都是公職人員,就算咱們是近親屬,可按照紀律,我也不能接受外籍人士的饋贈。”
“不對吧見升,我可是知道,從前年開始醜國那邊就有人想辦法給國內的親屬寄錢了,據我所知,其中不乏在政府部門工作的,他們為什麼可以接受國外親屬贈送的錢和其他東西。”
“職業不同,乾的工作也不同。”李言誠隻能向老太太解釋了一下。
“我和小敏從事的工作有關於這方麵嚴格的規章製度,要不然,他們也不會一直跟著做記錄了。”
一邊說著,他微微揚起下巴向坐在他和羅敏身後的記錄員示意道。
老太太在心中對自己這個大兒子的工作之前有了模糊的判斷,她隻是沒想到,就連這個大兒媳也是乾這行的。
她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雖然大兒子說的有紀律束縛不能接受饋贈,但如果真的什麼都不做,她覺得自己的心難安,還是得做一點什麼才好。
可該做什麼呢?
就在老太太感到有些頭疼的時候,程見聞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