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完從投稿後台下載的論文之後已經差不多是中午。
其實因為黎曼猜想被解決,現在數學界針對廣義模態理論的相關研究很多。
起碼據洛特·杜根所知,好幾位世界知名的教授跟其團隊都在努力追尋通過這一理論體係,去解決更多的素數類數論問題。
相關的論文近期也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也有很多數學家正在想辦法將喬喻的這套數學體係朝著其他方向發展,比如同調代數。
但很顯然,針對這些方麵的研究,華夏人再次走到了前麵。
不得不說,不管是模態譜流形的設計,還是稀疏性映射的概念,都是建立在廣義模態公理體係下的微創新。
雖然論文感謝中,詳細描述了喬喻對這篇論文的幫助。但按照感謝中的內容,洛特·杜根敏感的發現,大的框架的確是這個叫餘偉的年輕人跟他的導師陳哲論共同研究的。
洛特·杜根在讀完論文之後,又專門在普林斯頓大學文獻庫中索引中尋找餘偉跟陳哲論的論文。
不出意外的,餘偉的沒有找到,這個家夥還是個純新人。
陳哲論的論文倒是找到了十多篇,集中發表在《CompositioMatofalgebra》這類雖然不算頂級,但也在一區靠前位置的期刊上。
在這篇論文之前,這位陳教授最值得稱道的成果是針對Alperin權猜想所做的一些工作。
主要是提出了一些歸納條件,方便驗證特定群族的猜想。可以理解為將一個問題分解成更容易被處理的子問題。
洛特·杜根順手還在互聯網上才查了陳哲論的履曆。
華清大學畢業,通過華清大學求真書院的博士交換研究計劃,在伯克利分校呆過兩年。
畢業後就進入了燕北大學數學院,並在三年前也就是他三十五歲那年,拿到了燕北大學副教授的職稱。
穀歌上能查的信息就這麼多,不過在洛特·杜根看來這份履曆大概也就是中規中矩,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這讓他開始懷疑喬喻參與編纂了燕北大學專用的廣義模態公理體係教材。
眾所周知,擁有一本靠譜的教材,或者說講義,能夠大大提升學習跟研究效率。
坐在那裡思考了片刻後,洛特·杜根將論文打印了出來,然後走出了辦公室直奔高等研究院。
過去的路上順便買了一份三明治,午飯也就解決了。
很快他便來到了高等研究院的二樓右手邊第三間辦公室,敲了敲門後,在裡麵的人讓他請進同時打開門走了進去。
“嗨,德裡尼教授,知道嗎?我對未來最大的期望就是等到八十歲的時候,還能夠保持你現在的精力。”
雖然今天的心情並不是很好,但走進皮埃爾·德裡尼的辦公室時,卻已經是滿麵春風。
沒辦法,這是一位他必須尊敬的教授。
不談德裡尼對數學界的貢獻,隻考慮到他年輕時曾得到過這位大佬的指導,他也得表現出這個態度。
“哦,洛特,開門見山的說吧,有什麼事?你知道的我這樣的老家夥精力其實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麼好。所以彆拿數學院那些破事兒來煩我。”
皮埃爾·德裡尼微微低頭抬眼,這樣就能繞過眼鏡去看對麵的洛特·杜根。
“好消息,來自於華夏的論文將素數上界間隔限製到了2。”洛特·杜根聳了聳肩,然後揚了揚剛剛從包裡拿出的論文打印件,隨後遞了過去。
“喬喻在他的報告會之前解決了這個問題?”皮埃爾·德裡尼伸手從洛特·杜根手中接過了論文,順口問了句。
“不,實際上他是通訊作者。不過你可以看看論文單獨感謝那一章,裡麵詳細說明了三位作者各自的貢獻。”
說著,洛特·杜根直接坐到了對麵用於待客的沙發上,雖然皮埃爾·德裡尼並沒有邀請他坐下。
“說到喬喻的報告會,你應該也收到燕北大學的邀請了,對嗎?”坐下之後,洛特·杜根隨口問了句。
“當然。”皮埃爾·德裡尼點了點頭。
“所以你打算去參加這次報告會嗎?”洛特·杜根問了句。
皮埃爾·德裡尼一邊看著論文一邊答道:“當然,為什麼不呢?”
“你已經八十歲了!那可是1.2萬公裡!”
“所以我是開車去嗎?事實上我還能動的了,並不需要額外的照顧。而且我去過華夏很多次了,那是個非常不錯的地方。正好可以去度假。”
“你確定順便去度假?”
“當然,你有什麼不同意見嗎?”
“事實上,你知道的,我還沒去過華夏,雖然我聽說過一些關於華夏的發展,但據說汙染也很嚴重。好吧,我不太確定那是個度假的好地方。”
洛特·杜根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要像個沒有眼界的傻子一樣去評判你沒有見到的地方。洛特,那你更應該去看看了。
汙染隻是過去式,至少我最後一次去華夏的時候,那裡非常漂亮,甚至可以說完美。
這也許就是喬喻不願意來普林斯頓的原因。事實上華夏的年輕一代已經知道了相對於華夏來說,美國現在有多麼的糟糕。”
皮埃爾·德裡尼頭也沒抬的說道。
隨後不等洛特·杜根說話,這位老人又繼續說道:“你在普林斯頓呆的太久了。你下次去紐約的時候應該去52街,又或者費城肯辛頓大道那裡去看看。”
洛特·杜根聳了聳肩,他不需要去看也知道那種地方是什麼樣的。
但這其實已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這個世界總有些人想要不勞而獲。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華夏所有城市都沒有像52街或者肯辛頓大道那樣的地方?”洛特·杜根下意識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