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吹的王進的雙眼眯成一條縫。
“你小子的速度好快!竟然就已經出城了!”王進看著城外的景色,神情驚歎。
江寧目視前方:“不然弟子此刻怎麼能在洛水縣!”
說話間。
他已離開洛水縣的城牆百丈遠,勢能也開始消失,身體呈現拋物線下墜。
感受到下墜之勢,王進丹田下沉,體內氣息鼓蕩。
他知道這個高度墜落,必然會對倆人帶來巨大的衝擊。
突然間。
轟——
他聽到江寧的腳下傳來一聲氣浪爆炸的轟鳴聲。
隨後就感受到下墜的身形驟然一頓,仿佛踩在了堅實的地麵,然後身形隨之再次攀升。
王進心中一震。
回頭一看。
隻見身後一道白色氣浪在緩緩擴散。
他的視角也隨之拔高。
踏空而行?
王進的心中再次一震。
他萬萬沒想到,之前僅是聽過的傳說,卻是在自己的便宜徒弟身上見到。
背負一人,踏空而行。
這種手段在他眼中就是傳說。
“我這便宜徒弟究竟走到了哪一步?”他心中升起萬丈驚濤。
隨後。
他又感受到一聲氣浪的轟鳴,倆人下墜的身形再次一頓。
幾個起落之後。
就猶如下台階,江寧背著王進平穩落地,然後直奔前方的山林。
藥王穀在何處他早已牢記在心中,他如今也選擇了一條直線的路線,橫穿從林,荒野和山澗。
直線,也是去往藥王穀最近的路線。
對他如今而言,何處都是如履平地。
待到江寧落在地麵後。
王進這才開口。
“你小子何處學來踏空而行的手段?”
江寧一邊朝著前方飛奔,狂風迎麵吹來,他一邊開口道:“內息總量到達一個層次,憑借內息的爆發,自然而然就可以!”
此時江寧也明白王進心中的疑惑和震驚。
於是繼續道:“弟子之前在洛水湖中有一樁機緣,找到了一顆雷鳴樹,收獲了幾顆雷鳴果,其中還有一顆過了百年份的雷鳴果。憑借這樁機緣,弟子的內息已達兩個甲子的功力”
“兩個甲子?!!”王進聽到這四個字,頓時風中淩亂。
兩個甲子,即是一百二十年。
這是何等概念?
他想到不敢想。
即使是宗師,也隻是普遍擁有一個甲子的功力。
至於兩個甲子的功力,那是少之又少。
而自己這便宜徒弟如今尚不急弱冠之齡,卻已然擁有兩個甲子的功力!!!
他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再次感到無比震驚。
一個半時辰後。
江寧背著王進踩著山澗的溪流中。
冰涼的溪水沒過他的小腿,他腳踩溪底的鵝卵石朝著前方,逆著溪水流動的方向緩緩前進。
“你小子彆強撐著了,休息休息吧!”王進在江寧背上,感受到汗水已經打濕了衣物,感受到江寧身體的疲憊,於是開口道。
江寧繼續涉水向前,聽著王進這番話,他不由的笑了笑。
“師父,我這就是在休息!”
雙腳踩在溪水中,江寧也感受到溪水對他身體的滋養,身體的消耗此刻在飛速的恢複。
就仿佛乾涸的沙漠在貪婪的吸收剛剛落下的涓涓細雨。
越是往前,溪流也越來越深。
很快就摸過了他的膝蓋。
見此,江寧也不再前進。
王進此刻縮在江寧的背上,感受到江寧的身體也在發生變化。
剛剛沉重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以及身體的疲憊他都能感受出來。
而今他卻是感受到江寧的呼吸快速的變得平穩,心臟如擂鼓的跳動也恢複平穩,身體中的疲憊也明顯散去。
這是什麼手段?
王進心中暗暗震驚。
他從未見過有人極度疲憊後,身體的恢複能這般的快速!
過了片刻。
江寧睜開雙目。
“師父,走了!你抓穩了!”
“好!”王進應道,就感受到江寧從溪流中躍起,朝著前方的飛縱而去。
藥王穀。
地處東陵郡最東南的方向。
因地形原故,穀中長年四季如春,氣候溫暖。
而今隨著這段時間的天氣轉晴。
藥王穀內也恢複了鬱鬱蔥蔥,一片草長鶯飛,百花盛開的景象。
“宗主,淮南王來信,需要一批解毒丹。”
在穀中最高的木製建築上。
一位麵若紅光,滿頭白發的老者對著一位中年男子開口。
那中年男子雙手背負,鬢角微微發白,一身青綠色的長衫。
此人正是藥王穀穀主陸青山。
東陵郡赫赫有名的一方強者,位列五品巔峰的存在。
放眼整個東陵郡,這般強者也就不過是雙十之數。
“解毒丹?”陸青山微微詫異,麵露思索之色:“難道淮南王要穿過南疆,去往南方的妖國?”
“應當是!”那老者點點頭:“據外界流傳,淮南王妃,乃是一隻大妖九尾狐,可能是與這件事有關。”
陸青山道:“這種事情我們不去摻和,也沒必資格去摻和,淮南王既然要一批解毒丹,那我們練就是了。”
“是,宗主!”那老者點點頭。
他正欲退下。
就在此時。
“洛水縣江寧,前來拜穀——”
“洛水縣江寧,前來拜穀——”
“洛水縣江寧,前來拜穀——”
“.”
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陡然從頭頂的上空傳來,恍如陣陣驚雷炸響。
在穀中陣陣回蕩,瞬間傳遍了所有人的耳中。
江寧?
陸青山一愣,然後循聲抬頭看去。
他的瞳孔就驟然一縮。
隻見穀中入口處前方的山峰上。
一男子身背一老者踏空而來。
每一腳在空中落下,都有氣浪炸開,朝著四麵八方擴散。
每一腳落在空中,卻猶如落在他心中一般,掀起陣陣驚濤。
踏空而行,虛空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