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柳婉婉重新納入柳家族譜,且承認江黎這位柳家女婿的身份。
而這一切,早在柳婉婉還沒回來探親前他們就已經暗中商議出了這個決定。
因為柳三生帶回來的信息情報。
因為江黎的親弟弟江寧如今在洛水縣已是位高權重的存在。
最關鍵的是,此時的江寧太過於年輕,未來有無限的可能。
這才是讓他們做出這個決定的主要因素。
重修舊好,承認江黎這位柳家女婿,即可得到將來因為江寧青雲直上而帶來的好處。
站在家族整體利益的層麵,這無疑是個十分明智的決定。
所以即使柳婉婉沒有這次探親,他們也會選擇在恰當的時機修複曾經破裂的關係。
而今,柳婉婉親自上門。
即使他們早已做暗中商量好了決定,但是並不準備這麼簡單的低頭。
在這件事事情中,柳信義也是最明確反對的領頭者。
與此同時。
聽到自己二弟柳信義這番話,族長柳信誌不由的看向江一鳴。
此時江一鳴手中拎著柳伯明,依舊像拎著一隻死豬。
他的目光頓時落在柳伯明身上,看到柳伯明浮腫肥大的雙臉,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不悅之色。
“一鳴,你父母就是這樣教你做人的道理嗎?”柳信誌看向江一鳴,開口道。
“你又是誰?”江一鳴道。
他身後此時的小豆包此時也抱著他的大腿。
“柳信誌,你娘的親生父親,你的外公。”
“外公?”江一鳴搖搖頭:“你不是我的外公。”
“為何這麼說?”柳信誌看向江一鳴。
“從你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你就不配了!”話音落下,江一鳴雙目直直的看向柳信誌:“我父母告訴我,遇事不能偏聽偏信,你做為柳家族長,彆人說是什麼,你就信什麼?”
“說實話,若非因為我母親,我不會踏入你柳家半步!今日從我來到柳家大門之時起,所見種種,都是令人惡心!!”
此時。
柳信誌聽到江一鳴這番說辭,眼中也不由的升起怒火。
這番話,在這麼多人麵前,無異於公然扇他幾個巴掌。
而且還是他的外孫在忤逆長輩的權威,公然打他的臉。
這讓他身為柳家族長長久以來的養成說一沒人敢公然忤逆,唱反調說二的臉不由的感到火辣辣的疼。
“剛剛原本我是半信半疑信義說的話,如今我算是徹底信了,你母親平常就是這也教育你的嗎?還是說你父親平日就是這種行徑,把你帶成宛如市井中的混混?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我柳家家族的族風!!”
在柳信誌的身後,此時的柳三生記得抓耳撈腮。
他恨不得立刻堵上自己父親的嘴。
這種話,柳家二爺柳信義說的,其他人也說的。
但是身為柳婉婉的父親,柳信誌說不得。
因為這種話,乃是在公然貶低江家血脈,在公然的打江寧的臉麵。
他不敢想,這種話語若是讓江寧聽到,會引發什麼後果。
如今的柳家,即使比洛水縣的曹家要強,但也強的有限。
為官者,與曹嶸官職相差無二。
擅武者,族中最強也不過是武道六品。
僅有重金請來了一位五品供奉而已。
所以柳家在東陵城,也隻能算作二流中的頂尖家族,沒有走出真正的武道五品,算不得一流家族。
他們這種實力,算起來僅比曹家高出一籌。
而曹家在數個月前是如何覆滅,他是十分清楚的。
數個月前的江寧可以讓曹家沒有反抗之力覆滅,可以讓同為洛水縣一霸的劉家也因此覆滅。
如今柳家雖是在東陵城,不是在江寧的地盤,但也並非無須忌憚。
因為他知道,此時的江寧也非幾個月前所能比。
在洛水縣當差,做為巡察府的隊長,他十分清楚江寧的成長之迅速。
但此時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族中眾人的麵前,他即使想開口勸解,都不好開口。
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己這父親的性格了,那是無比重視臉麵的一個人。
尤其是當了這麼多年的族長,更是將自身的麵子看的無比重。
在個人生死與榮辱麵前,他更看重榮辱。
說好聽的,那是有氣節。
說難聽,就是隻愛聽好話。
所以他知道,在這種局麵下,他身為柳信誌的兒子,敢公然說出拂逆的話,會讓自己父親的臉麵掛不住,局麵隻會變得更加糟糕。
這也是當初自己親姐柳婉婉會與柳家決裂,造成那等局麵的因素之一。
就在柳三生躊躇不定之際。
柳婉婉當即握著江黎的手中朝前走去,站了出來。
“鳴兒,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她溫柔的說道。
“母親!”江一鳴嘴巴微微顫了顫。
在陌生的地方,在這麼多人麵前,說他心中沒有一絲緊張,一絲惶恐那是不現實的。
他如今不過剛剛年滿十五歲,來到這裡,也是他生平第二次出遠門,是他第一次走的最遠的一次。
上一次在他小時候,他尚未踏入柳家大門的門檻。
這一次,他才踏入了柳家的後院。
如今看到自己的母親,聽到自己母親溫柔的話語,他也瞬間有些繃不住了。
“阿娘!”小豆包也頓時撲向柳婉婉。
江一鳴調整了下自身的情緒,然後提了提他手中被打成死豬一樣的柳伯明:“他出言不遜,侮辱父母,且內心肮臟,想要傷害小豆包,我出手教訓。”
然後,他又抬頭看向柳家二爺,柳信義。
“這老東西同樣出言不遜侮辱父母,辱人者人恒辱之!這老東西沒有儘到長輩的表率,我憑什麼對他恭敬?”
與此同時。
柳家二爺柳信義聽到江一鳴左一口老東西,右一口老東西,再加上此地這麼多人,他臉色頓時掛不住了。
從年輕到現在,就沒人敢指著他的鼻子如此辱罵他。
更不要說如今辱罵他的還是一位乳臭未乾的小兒,還是他名義上的外孫。
而且還是當著眾人的麵,這讓他更加掛不住了。
“大哥,你也看到了吧?”柳家二爺柳信義開口,繼續道:“這小畜生滿嘴汙言穢語,沒有一點教養,我做為他的二外公,教訓他你說該不該?”
柳家族長柳信誌道:“你這種教養,誰能信你說的話?”
“我信!!!”柳婉婉站在江一鳴麵前,轉身看向柳家二爺柳信義。
然後她繼續道:“我的孩子什麼性格我最了解,鳴兒向來不會說謊!而且鳴兒說的沒錯,辱人者人恒辱之,二叔你不想想自己口中對我鳴兒的稱呼是什麼。”
“小畜生?”
“這是你做為長者該說的話?”
“我鳴兒是小畜生,那我是什麼?”
“大畜生?”
“柳家是什麼?”
“一窩畜生??”
說出這句話時,柳婉婉也不由的眉頭豎起,一臉怒意的看著柳家二爺柳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