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
輪到江寧上場。
崩——
最後一箭射出,他收弓而立。
箭矢破空,精準的射在前一根箭矢的尾部。
前一根箭矢瞬間炸開,化為碎屑飛舞。
嘭!
最後一根箭矢隨之重重落在箭垛的中心。
此刻。
箭垛上僅有一根箭矢紮入其中,前麵九根箭矢都在同一點位被射爆,尾羽此刻還在不斷震動。
“甲上!”
當這個評價一出。
校場外的柵欄處再次轟然炸開鍋。
“甲上,又是甲上!此人真是要一舉奪魁,成為魁首了!”
“是啊!第一項結束,加上此人也不過僅僅三奪得了甲上的稱號!也就是說,如今來看,目前隻有倆人有與他競爭的資格!”
“.”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
參考的考生中有幾人不由的死死攥緊拳頭。
江寧的出現,給了他們莫大的壓力。
尤其是在第一項騎射中奪得甲上的那二人,更是攥緊拳頭。
隨後。
“嚴幼蛟,甲上!”
“李光正,甲上!”
“甲上,又是甲上!!!”
“三人皆是甲上,這下有好戲看了!”
校場外的柵欄處,眾人看到校場中的這一幕。
三人爭奪武舉魁首的話題,讓他們頓時興致大增!
另一邊。
考生之中。
嚴幼蛟目光灼灼的看向江寧。
他做為嚴都尉的子嗣,自然知曉江寧,也聽過江寧的事跡。
他看著江寧,眼中戰意依舊昂然。
江寧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他並不認識這位嚴幼蛟,但嚴幼蛟此刻眼中純粹的戰意,他能感受到。
除此之外,並無其他惡意,所以他也就抱著禮貌性微微一笑。
而這一刻,相比江寧吸引眾人的目光。
考生人群中,林鶴神情落寞。
做為武苑之前的第一人。
從平民中走出來的傳說,此刻他才見識到自己的渺小,才真正認識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若是沒有江寧和江一鳴,他還能以練武時間太短,太年輕來安慰自己。
但是有了江寧在,也有了江一鳴在。
他完全無法憑借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要說年輕,怎能與江一鳴比。
年僅十五,剛剛加入武苑,如今就已經具備了八品的實力。
寅時過半。
武舉童試的第三項開始。
這一項,名為舉鐵,乃是考驗力量。
進入戰場,上陣殺敵。
最重要的就是力量。
一力降十會,在戰場中展現的淋漓儘致。
尤其是衝陣之時,力量更是無比重要。
隨著一塊塊體型龐大的鐵塊被士兵抬到場上。
轟隆!
轟隆!
轟隆!
隨著鐵塊的落定,腳下不斷傳來震動。
很快。
第三項就正式開始。
有人上台,隨後泄氣的下台。
這一關,極為簡單,就是舉鐵,將精鐵所鑄的鐵塊高舉過頂,維持三息即算成功。
所舉的重量越重,則評分越高。
轟!
江一鳴將搬起一半的鐵塊重重放下,腳下頓時傳來一聲轟鳴。
隻見其上標注為兩千斤。
未能做到高舉過頂,維持三息,這也代表江一鳴在第三項考試中已經結束。
“丁中!”
很快就給出了江一鳴的評價。
“叔,我儘力了!”江一鳴來到江寧身旁。
“我明白!”江寧點點頭。
在江一鳴結束後,很快輪到了江寧。
隨著江寧上場,校場外柵欄圍觀處的眾人紛紛伸長脖子,他們想看看江寧究竟能舉起多重的鐵塊,獲得何等評價。
包括參加童試武舉的考生也是如此。
但是在看台上的眾人卻是知曉這毫無懸念可言。
若是在主考箭術的前兩項,江寧還有百分之一運氣不好而失手的可能性。
那麼在這一關,全憑硬實力的關卡,就沒有任何超過江寧的可能。
四品實力,參加武舉童試,在力量上必然是絕對的碾壓。
小一會兒。
“甲上!”
江寧輕輕放下手中的鐵塊。
很快給出了他的評價。
“甲上,又是甲上,真就被他鎖定了武舉魁首了!”場外頓時嘩然一片。
從江寧舉重若輕的動作中,他們也看出了江寧實力非凡。
武舉童試對於江寧而言,僅僅隻是走了個過場。
片刻後。
“嚴幼蛟,甲上!”
“李光正,甲中!”
當這兩人的評價一出。
再度保留了一絲懸念。
“這下,更有趣了!”校場外的柵欄處有人開口。
“是啊!這下真的更有趣了,江寧和嚴幼蛟皆是三門甲上,也就是說,武舉魁首竟然要在第三項的文論中決出來!”
“.”
校場外,眾人議論紛紛。
高台上。
嚴都尉苦笑一聲。
“徐將軍何至於此!!我這犬子,明顯不配這第三項考試甲上的評價。”
那位來自巨鹿郡的裨將搖搖頭,隨即一笑。
“嚴幼蛟,所舉鐵塊按照規定,已經達到了甲上的評價!”
嚴都尉道:“徐將軍也知道,兩者的上限完全不同!江寧做到這一點,舉重若輕,毫無任何壓力!而我那犬子分明已經到了身體極限,渾身顫抖,臉色漲紅,怎能與之相提並論。”
“達標了就是達標了!”那位裨將再次開口。
聞言,嚴都尉也不再反駁。
一個時辰後。
江寧走出考場。
武舉的第三項,文論相比文舉簡單許多。
也主要是考兵法謀略以及排兵布陣的默寫。
對他來說,這太簡單了!
與此同時。
嚴幼蛟緊握拳頭,滿臉自信。
他知曉,武舉魁首雖然還沒頒布,但已非他莫屬。
前三項,他父親沒有資格插手。
因為無論是箭術還是舉重。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一目了然。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父親即使身為都尉,也無法睜眼說瞎話。
但是靠文論就不同。
文論,要耍些小手段太簡單了。
而且還無從查證。
他相信他的父親可以幫他做到這一點。
讓武舉魁首的頭銜落在他的頭上。
並且在文論之前,他也早早知曉了文論的題目,這些天早就背的滾瓜爛熟了。
所以在這方麵而言,即使沒有他父親的幫助,他也有信心在文論獲得滿分的甲上的評價。
正因如此種種,他心中顯得無比自信。
另一邊。
嚴都尉憑借字跡找到自家兒子的墨卷,提筆輕輕一點。
一滴墨汁滴落在答題上,墨汁暈染開來,瞬間讓墨卷花了,一個答案就此作廢。
不再完美。
這代表這張墨卷沒有了獲得滿分的可能性!
“你乾什麼!!”那位裨將瞬間出現在嚴都尉麵前,抬手就抓住了嚴都尉的手腕,怒目而視。
“徐將軍,這是犬子的墨卷!”嚴都尉開口。
聞言,那位裨將微微震驚的看向嚴都尉。
然後他抓起墨卷,扯去封印名字的封條,看到嚴幼蛟三個字,他瞳孔再次一縮。
看向嚴都尉的目光有些不明所以。
他原本以為是嚴都尉要做小手段,破壞他人墨卷。
卻沒想到是在破壞嚴都尉兒子,嚴幼蛟的墨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