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會兒，病床是空的。
不止是病床空的。
連病床旁邊的儀器設備都不見了。
秦語微下意識地起身，掀開被子下床，光著腳來到隔壁的病床。
她摸了摸床單，乾乾淨淨的。
完全沒有人躺過的痕跡。
一時之間，秦語微整個人都怔忡了幾秒，反應過來後，快步地走出病房。
這時，突然碰上了正要進來病房的虞歸晚。
秦語微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晚晚，你爸呢？他去哪兒了？”
虞歸晚神色頓了下，抬眸看她，對上她那雙滿是期待的眼眸，“媽，爸他……”
她有些欲言又止。
秦語微怔怔地看著她，“什……什麼意思？”
沒等到虞歸晚開口說什麼，她便已經看到了女生身上穿著的黑色襯衫，還有長發被綰在腦後，一絲不苟的，臉色蒼白，還有脖頸上觸目驚心的手指印。
秦語微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她緩緩地鬆開了女生的手臂，下意識地往後退，“晚晚，我好像頭有點痛，想要休息一會兒，你……你先回去。”
“我先睡一覺，對，睡一覺。”
說著，秦語微轉身就打算回到床上。
虞歸晚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媽，你猜到了，對嗎？我們其實……”
“沒有！”
秦語微甩開了她的手，眼眶紅紅地看著她，一字一頓，“我什麼都沒猜到，什麼都不知道，你先回去，好嗎？”
“媽，爸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的。”
虞歸晚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聽到這話，秦語微的神經像是被刺激到了，抬起手，想要抱住腦袋，但又沒抱住。
“我……他不想看到我這個樣子，那他就應該親口跟我說，對嗎？”
虞歸晚眼底閃過一抹不忍，上前一步，“媽，其實……”
“你不要再說了！”
沒等她說完，秦語微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定定地看著她，“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
“好，我不說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虞歸晚站在原地停留了幾秒，然後才轉身離開。
她沒有把房門關上。
外麵似乎傳來公孫家主的聲音。
“囡囡，微微她怎麼樣了？”
“媽沒事，隻是她可能……”
公孫家主歎息一聲，“這個消息，她怎麼可能接受得了啊？算了，你也彆逼她了，青塵也不希望看到她難過的樣子。”
“爺爺，你不要太難過了。”
“好孩子，有你在，爺爺一定會撐得住的。”
腳步聲逐漸遠去。
秦語微怔怔地站在原地，無儘的寒意從腳底升起來，垂落在大腿旁的手忽然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著。
她腦袋一陣陣地傳來刺痛，被錘擊的疼痛感，難受得讓人恨不得朝牆上撞。
秦語微緩緩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下意識地呢喃了句。
“公孫青塵，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