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笙愣了下，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屏幕。
隔離室裡的畫麵就這樣映入眼簾。
相比於江聿懷，女生更顯狼狽，發絲一縷縷的，被汗水沾濕了，淩亂地黏在額頭，還有臉頰旁。
難以忍受的痛楚讓她下意識地想要蜷縮在一起。
但四肢早就被緊緊地銬住。
根本就蜷縮不了一點。
她痛到意識模糊，就隻剩下身體自我保護的反應，一下又一下地想要掙紮開。
結果隻留下了一道道的傷痕。
最觸目驚心的就是她的手腕處那斑駁的痕跡。
連光潔乾淨的地板上都滴落不少刺眼的猩紅。
林暮笙難以置信地張了張嘴，條件反射地捂住了嘴巴，滿臉的震驚。
其他人也不例外。
江西懵了懵，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他印象中的虞歸晚可不會像現在這樣脆弱和狼狽不堪的樣子。
江北也很震驚，“怎麼會……”
他擰眉問陸逸塵，“你不是天才醫生嗎？為什麼少夫人這麼痛，你們都不做些什麼？”
祝辭也在旁邊，沉默地站在那裡。
麵對江北的質問，陸逸塵也很無奈，“本來抑製劑就沒有經曆過臨床試驗，我們也預想不到會有什麼反應發生。”
“抑製劑是為了抑製體內的毒素，小嫂子體內的毒素還不是簡單的那種，那可是涉及到基因的改造，牧塵當初研製那些試劑根本就沒考慮過注射試劑的人的性命，最重要的是，小嫂子不僅僅隻被注射過一次，哪有那麼簡單就能抑製住？”
話音落下，隔離室門口陷入了一片寂靜。
所有人臉色都不好看。
江西張了張嘴，“那我們就隻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少夫人痛？”
陸逸塵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要是真的有辦法，他們早就做了。
怎麼可能還會在這裡等著？
祝辭看了他們一眼，開口道，“公孫夫人已經給虞教授注射過止痛藥了。”
林暮笙不可置信地看著屏幕裡的畫麵，“用了止痛藥了怎麼還……”
剩下的話，她都說不出口了。
還能怎麼樣？
那肯定是連止痛藥都止不了的痛啊。
她下意識地看向一直沒出過聲的江聿懷，喊了聲，“阿懷。”
江聿懷一動不動的，就這麼貼著厚重的大門。
仿佛沒聽到身後有人喊他的聲音。
林暮笙喊了幾聲，江聿懷完全沒有反應，隻好看向陸逸塵，“他一直這樣嗎？”
陸逸塵輕歎，點頭，“一下午，三哥都這樣陪著小嫂子。”
他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的屏幕，“其實中間的時候，小嫂子有清醒過，讓三哥離開的。”
“但三哥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呢？”
陸逸塵歎息一聲，“他還怕小嫂子會聽到麥克風裡傳出的呼吸聲，知道他沒有離開，就把麥克風關了，又怕自己繼續看著小嫂子痛苦會忍不住進去，所以就站在門口這裡守著。”
他都不知道該說他們什麼好了。
真的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旁人怎麼勸都沒用。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