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院這邊。
江聿懷避開了周圍的眼線,一路來到了牧青餘所在的院子。
他隱於角落,目光卻落在牧青餘的身上。
牧青餘披著一件外套,裡麵隻是穿了身單薄的睡衣,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手臂被白色的繃帶包裹吊在脖頸上,連手指都有白色繃帶。
就這麼一看,這些都是外傷。
而且還是新傷。
江聿懷猜測,這些傷估計是在森林裡為了找到幽冥之花而造成的。
看樣子,牧青餘應該還沒有找到幽冥之花。
江聿懷擰緊了眉心,突然在想,到目前為止,牧青餘似乎都沒有出過手,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身手到底如何。
牧青餘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天空,神色挺難測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詭譎的弧度。
“客人到訪,怎麼不現身?”
突然聽到這話,江聿懷眸色倏地一凜。
牧青餘竟然能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本來過來這一趟就是為了試探一下牧青餘。
見狀,江聿懷也沒有再隱藏下去了,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牧青餘抬眸看了過去,微眯著眼,定定地看著向他走來的男人。
他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江聿懷來到距離他還有幾步的距離停下後,才緩緩地開口。
“真是好久不見了。”
江聿懷神色不變,“確實,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能忍,暗無天日地過了幾十年,恐怕要不是我們出現在自由州,你這會兒還像是地溝裡的老鼠一樣過著見不得光的生活吧?”
牧青餘雙眸頓時冷沉了下來,哼了聲,“這麼多年沒見,你也還是讓人這般討厭。”
“還行,能惡心到你就可以了。”
江聿懷不緊不慢地說了句。
牧青餘冷哼了聲,“你現在還有心思來找我?難道就不怕你們已經沒剩多少時日了嗎?”
江聿懷甚至還把彆院這裡當成自己的院子。
他坐在石桌前,漫不經心地泡著茶,然後說道,“是嗎?難道不是你沒剩多少時日嗎?”
說著,他抬眸掃了眼牧青餘,繼續說道,“你現在連這點傷都解決不了,你都這麼廢了,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牧青餘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你就不怕你這次根本就護不住她?”
他輕笑著,緩緩地走到石桌前坐下,看著對麵泡著茶的男人,“你不會以為我沒有一點準備,就這麼輕易地現身嗎?”
江聿懷繼續手上的動作看都沒看他一眼,“是嗎?你既然都有準備了,那你還跟我廢話那麼多做什麼了?”
他倒了杯茶,然後抬眸看了過去,“你是有準備,但你的準備讓你也有些不確定,不是嗎?”
牧青餘微眯著眼,目光危險地盯著他看。
江聿懷神色不變,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輕笑了聲,“你這個樣子,我挺滿意的。”
他轉身離開,丟下一句。
“茶不錯,我就不喝了。”
牧青餘死死地瞪著江聿懷離開的背影。
直到再也看不見,他掃了眼石桌上的茶杯,手用力一揮,全數揮落在地上。
精致昂貴的茶具頓時成了一堆碎片。
“江,聿,懷!”
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