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懷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淺淡的笑意,隨即吩咐道,“江西,跟上去,彆讓她動手。”
江西:“……是,爺。”
應了聲後,就大步地跟上虞歸晚。
長老等人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虞歸晚走向池淵的院子,卻說不出半句阻止的話來。
林暮笙目光落在安娜的身上,“既然池淵還沒醒,那我就先來和你算一下我們的舊賬。”
安娜下意識地看了過去,猝不及防地對上了林暮笙滿是冷意的眼眸。
她心跳突然漏了幾個節拍,呼吸淩亂了幾分,“你……我跟你有什麼賬可算的?”
“怎麼沒有?”
林暮笙用力地拍了下椅子旁的茶幾,瓷器之間發出碰撞的聲音,刺耳又讓人不寒而栗,“當年發生的每一件事情,直到今天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安娜煞白了幾分,麵上還強撐著鎮定,“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哪怕早就猜到林暮笙這趟過來是為了算賬,但真的到了這一刻,安娜還是忍不住心慌了。
尤其林暮笙旁邊還坐著諾裡斯。
安娜不確定諾裡斯會為了林暮笙能做到什麼程度。
她抿了抿唇,緊緊地攥著手,神情明顯慌亂了。
在場的人當中,慌張的人不止是安娜,還有長老團一行人。
他們怎麼可能會忘記當年發生的事情?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對江聿懷這般畏懼。
這可是個瘋子。
林暮笙站起身,掃視了一圈,不屑地冷笑,“怎麼?一個個的都成了鵪鶉了嗎?當初你們不是挺能囂張的嗎?現在怎麼連話都不敢說了?啊?”
說著,她一把抄起椅子旁茶幾上的杯子用力地摔在地上。
“哐當——”
茶杯瓷片瞬間四分五裂。
滾燙的茶水還有不少飛濺在安娜的腳邊。
突如其來的刺痛,嚇得安娜神經倏地緊繃了起來,慌亂地往後退了退。
諾裡斯看到林暮笙的動作,眉頭微皺了下,臉色明顯不好看了,但抿了抿唇,還是沒說什麼。
大長老看到這一幕,臉色微變了下,訕笑地說道,“林小姐有話好好說,您說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吧?我們這些老頭子也記不太清楚了,要是沒做過的事情,林小姐可千萬不能趁機冤枉誣陷我們啊。”
這話明擺著就是在說林暮笙趁著諾裡斯在場,才會故意得寸進尺,肆意妄為。
看似在說給林暮笙聽的,實則這話是說給諾裡斯的。
換做是旁人,或許還能讓大長老挑撥成功。
但諾裡斯和林暮笙是什麼關係?
上一世,他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在一起相處了幾十年,早就是彼此間最熟悉對方的人了。
怎麼可能任由旁人一兩句話就能成功挑撥?
相反,這樣的話不僅不會讓諾裡斯消火,他反而隻會讓林暮笙更加囂張。
諾裡斯聽完這話,輕輕一笑,“就算誣陷了又怎麼樣?”
大長老聞言,怔愣了下,“諾裡斯先生?”
男人抬眸看了過去,“即便是冤枉的,那也給我好好受著,你們有意見?”
眾人:“……”
江聿懷看到這一幕,漫不經心地端起一旁的茶水,輕抿了口,擋住了唇角微微上揚的弧度。
他沒怎麼插手,但顯然看戲看得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