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賓一側,各家夫人小姐紛紛向陸漓投去懷疑的目光。
陸漓眉頭微蹙,她猜不透陸淺究竟有何用意,但這種場合,她不宜與陸淺正麵衝突,隻得溫聲道:“多謝妹妹。”
陸淺的臉上滿是歡喜之色,她嬌俏一笑,神秘兮兮道:“淺淺還給姐姐準備了另一樣禮物。”
陸淺輕輕擺手,金蟬見狀快步上前,她的手中端著托盤,托盤上擺放著一隻小巧精致的酒壺和一對玲瓏剔透的酒杯,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玉竹跟著金蟬的步伐,顫抖著雙手拿起酒壺,但磨磨蹭蹭了許久,都沒將酒倒入杯中。
陸淺暗暗瞪了玉竹一眼,她劈手奪過酒壺,輕輕轉動壺身,語氣歡暢道:“姐姐快看,這隻酒壺壺身雕刻的是比翼鳥和並蒂蓮,寓意著婚姻幸福美滿。酒壺中裝的,是娘親珍藏的果子酒,味道甘甜可口,是娘親特意為姐姐的喜事準備的,姐姐今日一定要喝一杯。”
她邊說邊握住酒壺的把手,斟了滿滿一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輕輕搖曳,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果香。
陸淺淩厲的眼神瞥向侍立在旁的玉竹,玉竹不由得心中一緊,她挪動腳步上前,顫顫巍巍地將那杯酒端到陸漓麵前,囁嚅道:“大小姐,請您……”
她的聲音細若蚊蚋,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後半句話未曾說出口。
陸漓疑惑地看向玉竹,隻見玉竹低低地垂著腦袋,雙手在微微顫抖。
陸淺見陸漓滿臉懷疑,眾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到玉竹身上,心中暗罵一聲廢物,嘴上輕笑道:“姐姐為何不接?難道是嫌棄這酒不好喝?”
她又飛快地斟了一杯酒,端起來一飲而儘,酒液劃過喉嚨,辛辣與甘甜的味道交織在一起,令她險些嗆咳出聲。
她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了常態,嬌憨道:“這酒真好喝!姐姐,你也快喝!”
陸漓心底的懷疑愈加深重,今日的陸淺處處透著異樣,但若是不喝這杯酒,恐怕會引來更多的猜疑和麻煩,隻得伸手去接。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看熱鬨的謝清漓突然站起身,她快速接過那杯酒,放在鼻下輕輕嗅了嗅,輕歎道:“果然是好杯好酒!嫂嫂,我……我平日最喜歡喝果子酒,能否……能否將這杯酒讓給我喝?”
謝清漓臉色微紅,滿眼期待,心中卻忍不住冷笑,這陸淺小小年紀,卻如此心狠手辣,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人下毒,也不知她是打算魚死網破,還是已經想好了退路?
她的唇角突然漾起一抹笑意,原本她還在苦惱如何光明正大地除掉陸淺這個禍害,未曾料到陸淺竟會自己作死,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聽聞那聲“嫂嫂”,陸漓霎時頰染緋紅,羞澀地垂下了眼簾,哪還有心思去計較那杯酒。
謝清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輕笑道:“那我就當嫂嫂同意啦!”
她抬起手,用寬大的衣袖遮擋住了酒杯,正打算喝下時,一道溫潤的聲音突然傳來:“漓兒妹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