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本就是個風流的,若是姑娘不得寵,將來在國公府要怎麼過啊。
她急的眼圈冒淚花,卻笑說,“許是姑娘出嫁,夫人心裡不舒服,在屋子裡哭呢,奴婢再去請。”
鄭月兒微微點了點頭。
“你彆心裡不舒服,為人父母就是如此,鄭夫人是心裡舍不得,當初我姐姐嫁人時,我娘可是連著多日都食不下咽,哭的眼皮子都腫了,人瘦了好幾圈,如今提及我姐姐,還不是滋味呢。”
鄭月兒聽著好友的勸慰,微微勾起唇角,點頭。
隻是那是彆人的娘,不是她的。
可前幾日她還興致勃勃的帶著業兒來和她緩和關係,不該如此才對。
她現在沒有彆的想法,就希望可以順順利利完成這場婚,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過自己的安穩日子。
丫鬟出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她身後,鄭夫人一雙眼睛紅腫的厲害,一瞧見鄭月兒就哽咽的不行。
鄭月兒微怔。
她絕對不會覺得,鄭夫人哭紅的眼睛是舍不得她。
“凡凡,我想單獨和我娘說幾句話,安慰安慰她,我讓人帶你去宴會廳。”她對一旁的好友道。
那姑娘立即站起身,隨著丫鬟離開,鄭月兒又打發了屋子裡其他人,親自起身合上房門,才冷下了眸子,淡淡看著鄭夫人,“說吧,發生了什麼事兒?”
“月兒,你一定要救救你弟弟啊,他可是你的親弟弟,是娘的命根子啊!”鄭夫人撲上前,抱著她哭。
鄭月兒推開她,麵色陰沉,“他又怎麼了?”
“他…他被五皇子給抓走了。”
鄭月兒腦中轟隆一聲。
她看著鄭夫人,飛快的思索,很快就想明白了此事兒八成是因為自己和李懷言的婚事引起的。
可事已成定局,五皇子就算抓了鄭業又什麼用,逼爹就範?不可能,他堂堂皇子,怎麼可能會再要一個為拒絕他婚事兒不惜上吊自殺的女人,她也沒那麼大價值,讓五皇子如此。
莫非隻是為了出氣?
她定定看著鄭夫人,覺得比起五皇子,她爹一定更怕得罪四皇子才對。
“女兒隻是一個閨閣姑娘,娘該去尋爹想辦法,儘快把業兒救出來。”
看著鄭月兒鎮定自的神情,鄭夫人一把將她推開,“你怎麼這麼冷血,他可是你的親弟弟。”
鄭月兒蹙眉,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會找上自己,說明有事兒相求,“娘有什麼事兒,不妨直說,如今李國公府的花轎已經到了門外,四皇子也隨行,若是晚了時辰,恐爹不好交代。”
“你這個死丫頭。”她拍打了鄭月兒一下,以前這個女兒是最孝順的,如今確是愈發不和她親了。
“五皇子…就在咱們府上,他願意放過你弟弟,但是有一個條件…”
鄭夫人說著,往鄭月兒手中塞了一包東西。
鄭月兒渾身僵硬,如遭雷擊。
“娘,你們是瘋了嗎?”
鄭夫人連忙道,“你彆誤會,娘不是讓你毒殺親夫,而是…今日你和李國公成親,四皇子在,四皇子妃一定也在,你尋個借口…”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鄭月兒用力扔掉紙包,一臉震驚。
鄭夫人立即將紙包撿了回來,重新往鄭月兒手裡塞,“這可是你弟弟的命啊,月兒,你就忍心看著你弟弟死嗎!”
“那我呢,你就舍得讓我去死!”她嘶吼道,轉瞬又覺得自己很可笑,自從有了鄭業,她什麼時候在乎過自己的生死呢。
鄭夫人用力握著她的手,就怕她再鬆開,“不會的,你嫁過去就是李國公的人了,不論你做了什麼,他都會護著你的。”
“可你弟弟不一樣,五皇子真會殺了他的,月兒啊,算娘求求你,娘給你跪下了還不成嗎。”
鄭夫人扯著鄭月兒的手,雙膝跪在地上,“你弟弟從小就沒吃過苦,怎麼能待在皇子府地牢呢,你和他才是世界上最親的人啊,你是他的姐姐,保護他,為他付出不是應該的嗎,你小時候也說過,會照顧弟弟一輩子的。”
鄭月兒呆呆看著鄭夫人,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好月兒,難不成你連你娘的死活都不管了嗎,你三歲那年病重,是娘抱著你哄了一夜,還有你七歲那年,被柳姨娘陷害,也是娘拚死護著你,你還說要是有個弟弟,就不會再受人欺負了,你不看彆的,就看在娘生你養你的恩上,救你弟弟這一回。”
鄭月兒死死咬著唇。
鄭夫人還在細數這些年為她的付出,將那些僅剩的好,都一一搬了出來,作為挾持她報恩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