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淵,”沈安安手中拿著姻緣符跑回來牽住了他的手,“是上上簽,還有寫著我們名字的姻緣符,我們要好好保存起來,方能有下一世的好姻緣。”/br蕭淵目光落在沈安安手中的姻緣符上,又不著痕跡的掃了眼一旁的住持。/br後者立即垂下了頭。/br心虛嗎?/br蕭淵淡淡收回視線,揚起一抹笑,對沈安安微微點頭,“那我們走吧。”/br“阿彌陀佛,二位施主慢走。”住持立即說道。/br蕭淵牽著沈安安的手離開了香覺寺,準備下山,臨走之際,他突然回身對慶安說道,“你去後山走一趟。”/br慶安微怔,轉瞬就明白了蕭淵的意思,眉頭微微蹙起。/br那日聞音大師的屍體他們親眼所見,也是眼睜睜看著他下葬的,還能有假不成。/br蕭淵目光深幽,住持方才的舉動在他腦海中一再重複,實讓他心中存疑,“多帶幾個人,開棺。”/br“是。”/br沈安安正盯著手中的符籙來回的看,聞言微微抬頭,看向了蕭淵。/br他收回視線,方才的冷戾立即消失不見,仿佛隻是她的錯覺,“走吧,我們回府。”/br*/br皇宮。/br一個荒涼的角門處,一個穿著太監服飾的公公彎腰垂頭的往前走著,最後在一處陰暗處站定身形,他轉身,四處看了看,確定並沒有人跟著,才用最快的速度閃進了一側的假山中。/br殊不知,他剛進去,黑暗中一個身影一閃,便躍上了假山上的那棵大樹。/br不一會兒,一陣壓抑的爭吵聲從假山中傳出。/br“咱家哪還有銀子,這些年,咱家給他還了多少賭債…”/br“既如此,就讓他被人打斷手腳吧,咱家管不了了,也無能無力,當初他們將咱家送進宮的時候,就已經與咱家恩斷義絕了。”/br樹上的黑衣人眸子驟亮,身子往前靠了靠,努力想聽的清楚。/br斷斷續續的聲音繼續傳出,“正是因為我如今侍奉皇上,才更不能助紂為虐,為所欲為,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咱家有多少條命都不夠死的!”/br“你說什麼?”劉公公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又立即壓低,“你說他…他打死了人?”/br“造孽啊,他怎麼敢,他是要害死咱家啊。”/br“我管,我怎麼管?我隻是一個閹人,你們當我有三頭六臂,是一品大員不成。”/br另一道聲音終於響起,“算我求你,最後一次,你在幫他一回,你已經這樣了,我們家就指望你弟弟延續香火了,你忍心讓他坐牢,被斬首嗎?”/br“失手傷人,罪不至死,頂多是坐個十年八年牢而已。”劉公公冷冷說。/br“不成,他傷的那人家裡和當官的沾親帶故,衙門直接就給判了死罪,兒啊,你是咱們家最出息的了,你就幫幫你弟弟吧。”/br“行了,彆哭了,”劉公公似是長歎了一口氣,被逼無奈的說道,“這是最後一次,你容我想想辦法。”/br“哎,好。”那人連聲應著。/br“我立即送你離開,以後莫再隨著采買宮人進宮來了,若非負責采買的太監和我關係匪淺,若是讓旁人發現,我們都得死。”/br“哎,好好好,我這就走,這就走。”/br樹上黑衣人眸子微眯,身影一閃就離開了。/br不一會兒,兩個人從假山後走了出來,劉公公不著痕跡的抬眸往樹上掃了一眼,衝身側的中年婦人微微頷首。/br黑衣人順著宮道一路疾行,拐進了禦林軍的署地,不多會兒,一個穿著便衣的年輕男子從裡麵走了出來,往宮外行去。/br“咦,張老七,你今日不是不當值嗎?”/br名喚張老七的年輕男子憨憨一笑,“劉大今日請了病假,我來替他的。”/br聞言,說話那人撇了撇嘴,“什麼病假,八成是又尋歡作樂去了,他就是看你好欺負。”/br“都是同僚,幫幫忙不打緊。”張老七一副老實的憨相,引來了不少人嗤笑鄙夷。/br等他走後,說話那人往地上呸了一口口水,“窩囊廢。”/br張老七麵上一直憨憨笑著徒步出了宮門,很快消失在官道儘頭。/br傍晚時分,五皇子府。/br蕭天正在翻閱申允白留下的書籍,管家敲門稟報道,“五皇子,有人求見。”/br“進來。”/br不多時,一個帶著兜帽的黑衣人,跟在管家身後走了進來,他先是拱手行了一禮,“五皇子,找到突破口了。”/br此人是申允白留下的暗線,絕對忠心。/br蕭天放下書籍,看著來人,蹙眉聽他說完來龍去脈,眉頭擰的很緊。/br“你確定?”/br“屬下親耳聽見,絕對不會有錯。”/br蕭天沒有言語,陷入了沉思。/br他對皇宮中的一些門道不懂,可也清楚尋常百姓想要混進去難如登天,幾乎是不可能的。/br他將疑問說了出來。/br對那夫妻二人,他隻能謹慎再謹慎,一丁點的風險都擔不起,因為隻要行差踏錯半步,就是萬丈深淵。/br張老七蹙眉想了想,道,“那劉公公畢竟是皇上跟前的,采買的宮人尚要看他臉色,為了討好他偷偷運一個人進宮,確實不是什麼難事兒。”/br蕭天沉默不語,似乎是在思考。/br半晌,他才緩緩開口,“此事兒還需謹慎穩妥些,你先去他家中走一趟,探探此事兒虛實,若是真的,那便…”/br“是。”張老七應下,很快消失在夜色中。/br蕭天一夜不曾安睡,就那麼坐在書房中靜靜等著消息,終於在黎明時分,張老七回來了。/br“主子。”他手中拿著一遝宣紙,上麵記載了不少東西。/br“屬下去了趟劉家,也向街坊四鄰都打聽過,劉家靠著宮中兒子曾算是殷實人家,隻是有個小兒子不爭氣,爛賭成性,短短半年時間就將家底輸了個精光,前幾日還傷了人命,如今在衙門裡關著,已經判了秋後問斬!”/br“這是衙門裡,這戶人家的籍貫,所有一切都對得上,做不得假。”/br蕭天翻了翻張老七遞上來的宣紙,眸子慢慢陰沉下去,唇瓣微微挑起。/br既是有軟肋,那一切就都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