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哥,還得是諾哥。
難怪年紀不大,可好多圈內人提到他,都是叫哥。
不光是各種榮譽加身,
同樣,也果然是對天對地,對粉絲對薑聞,對誰都他媽都不慣著啊。
直接把他憋了快十來天的話,痛痛快快的說出來了!
本來嘛,《讓子彈飛》現在真的有好多角色都還沒定下來。
比如裡麵的各個女角都隻定了一個苗圃,其他包括主要的角色花姐,還有各色優伶都懸而未決。
甚至三個主角之一,最大的反麵角色黃四郎,也都還在等香港發哥那邊的回音。
結果,這些選角工作都還沒有完成,他們就迫不及待在7月1日就秘密開機的原因是什麼?
不就是前期籌備完成,資金到位之後,等不起了嗎?
多等一天,那就多一天的人員工資和資金利息,日積月累,都是不可小覷的一個數字。
所以提前開機,齊頭並進,壓縮時間。提高效率,避免超支。
這些道理,大家幾方坐在一起,並不是沒有開會討論過。
結果呢,某藝術家一開機,每天就是這不急不忙,磨磨蹭蹭的樣子,準時那是不可能的,加班那更是做夢。
每天就那麼幾個鏡頭,拍完之後立刻收工,絕不多加一分鐘。
他對此真是束手無策。
彆說他,香港鷹皇,幸福藍海也都有一堆製片監製什麼的在現場。
尤其是鷹皇那邊,楊老板在《太陽照常升起》裡虧的血本無歸那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就指望著這部戲回本。
某人也說好這部戲是拍出來為了賺錢還人情。
結果臨了頭還是這樣,要說誰最惱火,肯定是非鷹皇莫屬。
可是,又有誰敢站出來教訓下這位爺,讓他打起精神,早八晚六的好好拍戲?
沒有人。
不是說真的不敢說,
隻是……說了又有什麼用?
這位大爺能聽誰的?
直到現在,馬柯知道了,現場的其他人都知道了。
原來薑哥聽諾哥的。
隻見陳諾說完,薑聞居然露出一點兒不好意思的笑容,摸了摸頭,虎聲虎氣的說道:“得,那我以後準時。”
大老爺們兒說話,都不囉嗦,陳諾聽了也不再多說。
結果,這一天薑聞真的就改過自新了,不拖不拉,該過就過,根本不糾結。
拍得特彆快,特彆順。
但是,接下來拍的這場戲,讓薑聞有點犯難了,猶豫了。
這是《讓子彈飛》全片的第一個鏡頭。
劇情是小六子趴在鐵軌上,聽那輛火車過來的聲音,以便給張麻子報信。
具體的戲也同樣很簡單,就是小六子這個傻子,先是往一個方向聽了一會之後,聽了發現沒對,又換了個方向重新聽。
關鍵是換方向的那一下,一轉頭,會讓陳諾的臉整個一下子呈現在鏡頭之中,以此作為整部電影的開場。
這就是薑聞左思右想之後,設計出來的鏡頭。
聽上去相當熟悉。
張一一要是知道薑聞的這番設計,應該會覺得跟他的啞巴,第一個鏡頭就是陳諾挨打,有異曲同工之處。
包括陳可新,諾蘭這些讓陳諾這個配角先於主角亮相。
因為每個導演,不管是不是科班出身,他都會在拍攝的過程中清楚一件事。
電影不隻是講故事,有時候它更像是一幅畫。
討不討人喜歡,可能就看第一眼美不美,能不能吸引人注意。
要是第一眼給人好印象,對於整場電影都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薑聞本來也是這麼想的,想要賣陳諾的臉,來個先聲奪人。
但是,當他坐在監視器後,對著對講機叫了一聲“開始!”,
陳諾就開始了一段讓薑聞犯愁的表演。
陳諾演的太認真了。可以說每個動作都一絲不苟,每一個動作也都根據劇本和導演的要求來,拿出了他北影畢業生的十二分功力。
在劇本中,小六子是一個沒念過多少書也不認識幾個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二傻子。
所以,後來他才會被人騙得把肚子剖開,去證明“到底自己是吃了一碗涼粉,還是兩碗涼粉”。
但是,彆說什麼高大上的北影畢業生,僅僅看看陳諾在歐洲拿的兩個獎吧。
一個啞巴讓他拿下柏林,一個弱智讓他奪了戛納,
而這兩個角色,和這個小六子之間,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嗎?
答案是……沒有。
所以陳諾來勁了。
隻見他慢慢的彎腰、貼耳,聆聽,在鐵軌上停了一秒。
雖然這個時候隻能看到他的後腦勺,但是,他貼在鐵軌上的那一下,卻讓人一下子覺得這人有點奇怪。
因為他把整個耳朵都用力的貼上去了,甚至還有點變形。
這絕對是一個無用的舉動。
接著,隻見他抬起頭,晃晃腦袋,用小手指十分用力的掏了掏耳朵,又晃了晃腦袋,
接著,重新伏回鐵軌上再聽了一下。
還是那個把耳朵擠壓變形的奇怪姿勢。
第二遍做出來,頓時讓所有人明白,這好像是一個怪人。
半秒鐘之後,陳諾抬頭來,他往前遠眺觀察了一下。
雖然看不到陳諾的臉,但是他微微偏在一邊的後腦勺,也能夠感受到他的疑惑,好像他是在想為什麼?
為什麼有聲音卻看不到東西呢?火車應該來了呀?
然後,這個憨子終於轉過臉來。
這一下,在攝像師的懟臉拍攝之下,陳諾的五官一下子入畫,填滿了薑聞麵前的監視器。
他有點木訥的眼神直視鏡頭,之後,驀然睜大。
很顯然是看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東西。
看到什麼了呢?
薑聞覺得,如果是一列駛來的馬拉火車,應該會有類似的效果。
“卡。”
對著對講機說了一聲,
之後薑聞眉毛鼻子嘴巴都皺在了一起,盯著取景器開始犯難了。
其實這幾天他都有這種感覺,隻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的感覺更明顯了。
這人演成這樣子,
結果讓他馬上剖腹而死?
觀眾真的能夠接受得了嗎?
他這部電影拍的可是商業片,不是什麼讓人不痛快的文藝片。
在劇本裡,六子的死是玩個欲揚先抑,激起觀眾對黃四郎等人的義憤填膺,從而讓最後的高潮更有爽感。
可是……
會不會壓抑得太厲害,把票房給壓抑沒了?
他沒跟馬柯等人開玩笑,拍這部電影,他薑聞是真的準備站著把錢掙了。
可是……這樣拍下去,站肯定是站著了,但能不能賣錢?
他作為一名從沒拍過賣錢電影的導演,是真的有點拿不準。
他叫了聲“哢”之後,正在思考,到底這事兒應該怎麼處理。
繼續讓此人這麼演下去,是禍是福很難說啊。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冒了一個聲音出來,“導演,是不是覺得他這麼演挺做作的?”
措不及防之下,不僅聲音,包括這話,都讓薑聞頓時吃了一驚。
轉頭一看,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身後站了兩個人。
一個大約30多歲,鞋拔子瘦長臉,留著小胡子。
另一個更年輕一些,20多歲,留著一個寸頭,氣宇軒昂,長得挺帥氣。
正是他們麻匪裡的兩名狠角色。
“凡子?”
那個鞋拔子臉中年人,正一臉吃驚的看著身邊的年輕人。
聽到薑聞的話,他一下子回過神來了,趕緊擺手道:“導演,你是知道我的,這話肯定不可能是我說的。”
“默?”
年輕人道:“文哥,你想這麼久,不就是因為覺得他演得爛嘛?要不要換我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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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我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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