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陳諾真的有點接受不了。
不,絕不可能。
她那傻乎乎的樣子要是一種偽裝,那爭取歐洲三大獎大滿貫的人,就不該是他。
哎,算了。要不今天電話裡掰扯的那事,讓她一回吧。
這個女人,雖然有時候搞些事情出來非常莫名其妙,但總的來說還是…………
還是什麼?
陳諾沒有想好,他就已經睡過去了。
第二天,佟莉婭跟經紀人一起走了。
走之前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很禮貌很客氣,說是感謝他的教導,謝謝他讓她有機會在這麼重要的一部電影裡出現女主,她一定會努力。他介紹的老師她也早就有所耳聞。不過還是算了,因為她也認識彆的不錯的老師巴拉巴拉。
這個時候陳諾才從昨晚那不太清醒的腦子裡回過神來。
讓人家中戲學生,去北影老師那兒上課,好像的確不太合適?
算了?
那就算了。
……
……
張墨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又會為一個姓to的女人魂牽夢繞。
佟莉婭走後第三天,他就忍不住了。
左思右想,跟經紀人商量之後,還是給他老爸打了個電話。
因為他感覺佟莉婭拿下花姐這個角色之後,單純憑他自己,似乎已經有難度了。
所以,有問題找爸爸。
他從小到大都是這麼乾的,克服了一下心理上的不適之後,也順理成章的撥出了那個電話。
先是彙報了一下拍攝情況,報告自己沒有惹事,葉子也是在房間裡飛,其他一切都好,然後,就說起了夢中情人的事。
說了大概幾分鐘,他老爹就同意幫他去問一問。
畢竟親爹嘛,葉子不夠都是他的關係在買,問個小小女演員的電話有什麼?
之後沒過半小時,一個手機號就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電話裡,親爹還特意告訴他。招呼已經打好了,不過讓他注意分寸。
分寸是什麼,張墨一直不太明白。
他隻知道,女人就是要死纏爛打。
而且,天底下就沒有死纏爛打不下來的女人。
就算有,那也不是他。
雖然現在看來,要多費點功夫,那也隻是時間問題。
不過他有個同為星二代的朋友就對此嗤之以鼻。
“用得著嘛?”杜淳一邊說著一邊笑,“這些圈裡的小演員,你還要死纏爛打?說出去,丟不丟你爹的人啊?直接一個電話叫過來,灌兩瓶酒不就行了?這麼簡單的法子,偏被你搞的那麼複雜,你傻不傻?”
兩人的關係雖然不為外界所知,但私底下一直都很鐵,否則,杜淳也不會開兩個小時的車,來懷柔找他喝酒。這讓他微微有點感動。
並且張墨也知道,杜淳對女人的態度跟他完全不同。
雖然對外的形象比他好得多,可是在橫店玩的女人可不少。
而且……當他的麵,都打過兩次。
所以杜淳這麼說,張墨倒也不生氣,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你不懂。”
杜淳哈哈道:“我不懂?我特麼至少不會被人給……”
張墨臉色有點黑,杜淳也覺得有點失言,轉移了個話題,“對了,陳諾這人你接觸下來,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話題張墨一點也不想說,當下搖頭道:“不知道。”
杜淳驚訝道:“不知道?不知道是啥意思?這麼好的機會,你沒去交際一會兒,和他當個哥們兒?”
說到這個張墨更是心裡有火,但是他不想讓杜淳看出來,笑了一下,道:“當什麼哥們兒,他想跟我當,我特麼還不稀罕呢。你不知道他把我角兒搶了?!”
杜淳怔怔的看了他一會兒,微微搖頭道:“墨子,沒必要,真沒必要。其他人也就算了,陳諾這人……嗬嗬,不說了,來,走一個。”
兩人又喝了幾個,聊了一會兒之後,杜淳突然冷不丁的說道:“說真的,墨子,你有他電話沒?能不能叫他出來認識一下?”
張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說誰?”
杜淳一臉認真的說道:“陳諾。”
張墨對方目光炯炯的樣子,心裡頓時一道亮光閃過,一下子抬手指著杜淳,說道:“我操,你踏馬是不是……”
杜淳大大方方的點頭道:“是。墨子,介紹認識一下成不成?這麼多年的朋友,我也沒找你辦過什麼事,幫我約一下行麼?我知道,等過幾天你們就去廣東了。”
“你才從橫店回來,就跑來找我,是因為這個事情?”
“是……”
剛聽到一個是,張墨站起來就想走,但杜淳似乎早有防備,一下子拽住他的手,說道:“你先聽我說完。墨子,我找他不是想要巴結他,我,我真的有事找他。”
“你踏馬一個破電視劇演員,能和他有個什麼事?有什麼事能找到他?”
“操,你這話說得太他媽過分了……好好好,你彆走,我給你說實話。前兩年,我在橫店拍戲的時候,同組裡有一個女演員,長得不錯,我看上了,結果約她出來,她不聽話,我就動了手……”
“嗬嗬,這跟陳諾有什麼關係?你是打了文詠杉,還是打了劉藝霏?”
“你彆特麼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你聽我說完。那女的叫張馨妤,當時真就是個模特,剛進圈子,我是真的沒想到,過兩年她能簽到煥然一新裡麵去。我這也是剛聽說,她才拍完了一部電影,下半年還準備去國外參賽。真他嗎嚇了我一跳。我這才過來找你幫個忙,讓我跟陳諾見一麵。我也不是怕他。隻是,稍微解釋一下,免得以後被那個女人挑撥,產生誤會。”
張墨搖了搖頭,“這事我幫不了你。”
“墨子,你這就沒意思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就不是張墨要走了,杜淳直接臉色難看的站了起來,啥話沒說,直接走掉了,回京了。
其實,張墨隻需要說一句,他沒陳諾電話,或者沒交情,也不會鬨得這麼難看。
但他沒說。
這個時候張墨雖然沒喝多少,但還是有點醉,想起杜淳和張馨妤,又想起自己現在正在追的這個佟莉婭。
他忍不住拿出手機,就給對方打了過去。
打了三次,那邊終於接了起來。
“喂?”
“這麼久才接電話?”
“你有什麼事嗎?”
“問你件事。”
“……”
“喂?”
“你說吧。”
“你……和那個,陳諾的話,還有聯係嗎?之前,他不是教了幾天你演戲,你們,還有聯絡沒有?”
張墨問完,電話那邊沉默了好幾秒,才低聲回答道:“沒有。”
張墨一下子嘴角帶起了點笑,說道:“這樣啊,好,那到時候片場見。”
“嘟嘟嘟。”
電話那邊招呼都沒打一個,就掛斷了,但張墨不以為意。
女人嘛,剛開始都這樣。而且還是少數民族女人,估計……聽說那什麼族的都挺保守,估計說不定還能中個大獎!
張墨想著又有點忍不住了,掏出手機,又給那邊打了過去。
佟莉婭此刻真是要瘋了。
看著屏幕上閃動號碼,她真是恨不得把手機砸了。
這兩天本來就心情極差,還有這麼一個大傻逼整天跟她打電話,不接他還一直打。
公司那邊說讓她給點麵子,畢竟他爹在圈內,真沒幾個人惹得起。
可是,可是……
佟莉婭這時又想起那天晚上,男人冷冰冰的話,“你去報個名吧,好好跟他學一學,他教的應該比我好。”
她的眼淚又湧上來了。
直接按了一下掛機鍵,隨後手機關機。
愛誰誰吧,不管了。
張墨發現聽筒裡傳來了忙音,愣了一下,有點冒火,剛想繼續打過去,結果突然經紀人來電話了。
聽筒裡的聲音有點慌亂,“墨,墨,遭了,你快上網看看,看看。”
“咋了,你著什麼急,天塌了?”
“不是,你你你,你快看看,你之前聯係的那記者,把你的事給抖出來了!”
……
……
8月29日,《讓子彈飛》終於拍完了懷柔景區的戲份,全體轉場到廣東,比原計劃晚了足足15天。
原因是有許多鏡頭要重新補拍。
原本這應該會讓幾個製片方忍不住罵娘的事,結果這會沒人說一句話。鷹皇,幸福藍海,包括不亦樂乎,無不情緒穩定,十分淡定。
其中還有值得一提的是,最後這半個多月,劉嘉玲重回劇組。
她跟陳諾,薑聞有一場騎馬對話的戲。
寥寥幾句,主要是嘉玲姐和陳諾的對話,薑聞插了一句而已。
在這場戲裡,嘉玲姐足足了5次,
每次陳諾一說,“母親大人好,小六子有禮了”。
本來應該端莊優雅,對此不屑一顧的縣長夫人,就會忍不住笑場。
由此可見嘉玲姐的性格。
那真是外向活潑,開朗大方,十分不像個當媽的。
不過陳諾也沒有想到,才認識十來天,嘉玲姐就招呼也沒有提前打一個,在麵對記者采訪的時候,對外發聲。
“……是假的。我在劇組裡拍戲,我覺得很好,沒有感受到有人耍威風耍大牌啊,我們每個人都很好。”
“陳諾的話,我之前在香港就聽陳可新,王嘉衛說過他很好,這次我和他接觸之後,我覺得導演們沒有說錯。”
“張墨我不了解,但我認識張墨的父親張國力。我隻說我親眼看到的,其他的我不知道。”
“有機會的話,當然會的,我覺得他跟梁先生應該可以成為好朋友……哈哈哈哈,是,我們的確算是鄰居,也算是巧合吧,上海這個城市我很喜歡,一直以來都想在那裡買房子,他應該沒有去住過,我沒遇到過他……”
嘉玲姐既然有這份心,他還是願意領這份情。
雖然他覺得並沒有什麼必要。
有什麼必要呢?
張墨又不是他決定踢出劇組的,
就像網上曝出“某著名演員之子,中戲肆業生,張姓演員向記者爆料,陳諾片場耍大牌,多人敢怒不敢言”,這個最近有點火的新聞,也不是他親手撰寫的新聞稿。
他無非就是建議齊雲天在中間加個“中戲肄業生”的定語罷了。
說實話,當齊雲天回京城調查了幾天,結果打電話告訴他,
說記者找到了,而且在網一高層的壓力之下,最終吐露出線人身份是張墨的時候,陳諾真的沒有想到。
算算時間,他當初也剛來劇組沒幾天,在現場見到這位的時候,也無不是退避三舍,敬而遠之.
結果,人家在背後陰悄悄的給了他一刀.
這……究竟是為什麼?
但這個人,他真的不願意和他扯上任何一點關係,話都不想說一句。
於是在第二天,網上就曝出了這則新聞。
新聞出來的當天,陳諾也就當沒看到,該乾嘛乾嘛,該拍戲的時候,也絕不含糊,甚至中途還朝著張墨笑了一下。
結果,當天晚上,張墨就來找他了。不過沒聽兩句,陳諾就有了點事。
事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他是真的奇怪。俗話說清者自清,既然你說不是你做的,你來找我解釋這麼多乾什麼?
等張墨離開之後,薑聞又過來了,說調查清楚之後,會給他一個交代。
他也沒說什麼,隻嗬嗬笑著,說行吧,薑哥你看著辦。
薑聞後麵,張國力老師也打過來電話,要替兒子向他賠禮道歉。
電話中,陳諾剛開始對這位替兒道歉的父親說的話,和當初對替徒弟道歉的本山大叔說的大同小異。
“……用不著……真沒事……嗬嗬,理解。”
不過,在張國力老鄉見老鄉的熟絡熱情下,跟他樂嗬嗬的互道再見,說是回京請他吃飯,好像這事真的就這麼過去的時候。
陳諾才說了一句這次他在電影裡的台詞。
估計也是提前入戲了吧,他的聲音就像小六子在自己的肚子裡剖涼粉。
一碗還是兩碗?究竟他是不是被冤枉的?
剖出來就知道了。
隻不過,他的聲音沒有悲情,隻有堅定。
這麼說起來,不像小六子,反而有點像張麻子。
他說:“張老師,吃飯就不必了。你這飯我可能吃不下去。因為我這個人從來一不爭二不搶,三不找事,四不欺人。”
“我做人做事,在乎的東西很少。我這輩子隻在乎三件事。”
“那就是公平,公平,還是他媽的,”
“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