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蟀看著這個比自己低一個頭的女孩,她的身形在黑色緊身衣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單薄,晚風帶著細微的發梢拂過她倔強的表情和小鹿一般的眼睛。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一抽一抽的,隻得使勁抿了抿,想要抑製自己的情緒。
張德蟀曉得,她本來就是個單純恬靜的小女孩,即使是簡單的爭吵,抑或是大聲的說出自己的觀點,也會有明顯的情緒波動。
倘若王淑涵隻是個出生在尋常家庭的小女孩,安安靜靜的上學,每天的日常就是抱著自己的小貓,和好朋友們逛逛街,拍一些好看的照片,那她應該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孩了。
可惜她生來就注定是個刺客,她背負著許多東西。
:“鼻涕流出來了。”張德蟀輕笑著看著她。
:“滾。”王淑涵甩出蝴蝶刀,冷冷的說道。
:“有話好好說,可不興掏武器。”看著那蝴蝶刀,張德蟀哆嗦了兩下,趕忙認了慫。
:“走吧,往前走走,看看有沒有彆的有意思的地方。”
張德蟀雙手舉過頭頂,做出投降的姿勢,轉頭便往前走去。
王淑涵看著他窩囊的樣子,不由得輕笑出聲。
她怎會不知道,現在她這柄蝴蝶刀,早已對這少年造不成任何威脅了。
張德蟀倒在地上,腦袋中的走馬燈結束,看向麵前的”它“
”噗嗤“一聲,尖刺從眾人體內拔出,帶出一片片的血汙。
“嘎嘎嘎嘎嘎嘎嘎!”
“它”發出一陣刺耳尖銳的笑聲,更是折磨著眾人的心神。
戰損的痕跡深深烙印在每個人的身上,講述著戰鬥的慘烈與不屈的意誌。
吳卻站在最前方,他的盔甲布滿了裂痕,血跡斑斑,一隻護臂搖搖欲墜,顯然是抵擋了致命一擊的代價。他的臉上有一道從額角延伸至下巴的猙獰傷痕,鮮血不斷滲出,卻絲毫未減他眼中的堅定與決絕。
旁邊的張德蟀,衣衫襤褸,左臂纏著浸透鮮血的繃帶,那是為保護同伴時受的傷。即便如此,他手中的長劍依然揮舞得虎虎生風,每一次揮擊都帶著誓要將敵人斬儘殺絕的決絕。
陳添語臉上滿是塵土與汗水混雜的汙漬,膝蓋處的護甲已經破碎,露出血肉模糊的小腿,每走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但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退縮,隻有對勝利的渴望和對戰友的深深信賴。
隊伍後方,王書涵正竭儘全力使用海洋魔法,她的雙手顫抖卻動作迅速,眼神中充滿了對生命的敬畏與不舍。周圍散落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和裝備,有的斷裂,有的沾滿血跡,無聲地訴說著戰鬥的激烈。
可即使已經經曆了如此慘烈的死鬥,眾人已然拚儘全力,大家都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
可”它“仍站在哪裡,睥睨著眾人,他的體型變得比原來更大,更具壓迫感,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死亡氣息。
在手術室陰暗潮濕的角落,一抹不成形狀的黑影緩緩蠕動,仿佛是從夜色最濃稠的部分剝離而出,帶著一股難以名狀的詭異氣息。這怪物周身籠罩著一層朦朧的霧氣,使得它的輪廓模糊不清,宛如一團被水浸透的墨漬,在不斷變幻與擴散。它的雙眼,或是說那兩處幽光閃爍的點,深藏於迷霧之中,時而亮起,如同遙遠星河中最孤寂的星辰,透露出既冷酷又空洞的凝視。
怪物的身軀似乎由無數扭曲的線條與不規則的塊狀物拚湊而成,每一次移動都伴隨著骨骼錯位般的哢嚓聲,以及某種粘稠液體滑動的細微聲響,讓人心底升起一股難以抑製的寒意。它的四肢,或是觸手,長度不一,末端覆蓋著粗糙而濕潤的表皮,偶爾觸碰地麵,留下一道道黏膩的痕跡,仿佛連空氣都被其汙染,變得沉重而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