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們無關,我們自去逛我們的。”
孫妙殊說。
眾人搖搖頭離開。
隨後他又提議說,“分開自己玩樂去吧,晚上我們在方才的酒樓彙合,統一住下,明天三十孔雀城徹夜遊街,不用住宿,後天下午,也就是初一,我們下去。”
眾人都說好,便各自散開了。
程心瞻在路邊的亭子裡拿了一份地圖,地圖製作的十分精美。他目光隨意掃著,忽然有四個字映入眼簾,
渤海海市。
他收起地圖,往渤海海市走去,方才酒樓裡那個白裘女子說食海魚對三妹眼睛好,他還想著下去後再打聽打聽,現在這孔雀城裡有海市,那定是有海魚的。
海市在孔雀城的東北角,而他是從正西門入的城,相隔甚遠,城裡不讓高飛疾馳,所以他隻好以步法趕路。
他學了青龍洞的步罡踏鬥之法,回宗後又學了些石林的踏雪尋梅步法,他又加了些明治山的風法進去,便自創了一種步法,他喚作,
天罡移鬥步法。
這種步法善騰挪,易變化,輕盈無聲,他還比較滿意。
他抱著三妹踏風而行,等哥兒也能追上。
話說貓兒狗兒食氣後,他這個做主人的才發現,三妹是親金、火二性,等哥兒是親土、金、風三性,所以平時玩鬨的時候他也會渡些相應的法力給他們,就像對「高真」一樣,已經極為順手。
等哥兒本就善於奔跑,食氣後身具風性,跟上主人顯得十分輕鬆。
海市第一眼看上去像是一片極大的水田,隻是田埂格外寬闊,又是鋪著磚石,這水極深,呈現藍色,又有點腥。
“客官,您是來海浴還是買些水產?”
程心瞻在池子邊上看了一會,馬上就有小廝迎上來。
他很意外,竟然還有海浴的,不過他倒沒多大興趣,隻道:“買些水產。”
小廝聽了連道:“那您看要點什麼,您瞧,這水,這魚,都是每日從渤海深處直接取來的,絕對新鮮,絕對多樣。”
他便問,“請問是否有六須鰍和魚龍鰍呢?”
小廝聞言一拍手,“客官果然行家,這兩樣是我渤海的特產,都是魚中龍種。味道最是鮮美,可燉可炸,如果用來觀賞,也宛如遊龍。不過吃的話要買小鰍,養的話則要大鰍,不知您?”
“吃的。”
“您隨我來。”
兩人在埂上行走,一路上程心瞻也看見了各種各樣的魚,在一片極大的水池裡,他甚至看到一條銀環的海蛇頭上已經生出了一個肉瘤,等角伸出來,就可以稱作蛟了。
最後來到一處水池,這裡麵遊著各式各樣的海鰍,這裡的海鰍都不大,都在三寸左右,五顏六色的。
“這都怎麼賣?”
他問。
小廝笑著說:“我們這論條賣,這池子裡海鰍有二三十種,價錢都一樣,您指定要六須鰍和魚龍鰍也行,混著拿也行,五十條一金,買的多了有贈品。”
他眉頭一跳,果然,如妙殊道兄所說,這裡最低都是一金起賣了。
道士又問:“不知可否以物易物呢?”
小廝笑容不改,“自然是可以,不知客官要以什麼換,我們隻要我們需要的,太雜的東西我們不收的。”
道士心想自己手裡最暢銷也是最拿手的是符籙和符箭,不過符箭從苗疆回來後就沒有新製了,倒是因為製作符籙能體悟法意,所以一直還在畫著,他便道:“貧道這裡有些符籙,不知可否能換?”
小廝點頭,符籙到哪都是硬貨,“那客官往這邊來,我們仔細瞧瞧。”
這路上沒多少步便有一個供休息的雅閣,每個雅間裡都有兩個以上的侍女候著,小廝伸手把道士請到最近的一處雅閣,進來便朝著兩個侍女說,“給客人上茶。”
說罷回首又對道士說:“小的就是個領路的,鑒符這事得靠我家供奉,還請客人飲茶稍等。”
他自然沒什麼意見,點頭說好。
“小的肉體凡胎,眼拙,不知客人是以幾境的符籙來換。”
“一境。”
小廝點點頭,又對侍女說,“把汪供奉請來。”
一個侍女點頭,拿起一個奇形怪狀的法器低聲說了起來。
不一會,那個姓汪的供奉就到了,是個男子,看樣子四五十歲。
汪供奉一進來就朝道士拱拱手,“客人久候了。”
道士笑著擺擺手。
“不知客人是自繪的符還是收藏的符?”
“自繪。”
“哦。”汪供奉點點頭。
這時道士主動問了:“不知您這鐘愛哪一行屬的符籙?”
汪供奉聞言一愣,這向來是他開口問客人要出售哪一行屬的符籙,倒是第一次聽讓他先選的,他不知這一境的年輕人問這話是因為五行稀爛還是五行俱精,他看著對麵那年輕的麵孔,心底更傾向前者,笑了笑,便說,
“我家人多買賣多,五行皆需,客官有哪些,隻要合適,我們都收。”
道士點點頭,又問:“那攻伐、禦守、增益、祈神幾類,不知貴店更鐘愛哪一種呢?”
汪供奉心裡頭有些不痛快,心想著這年輕人還來勁了,但臉上還是笑著的,重複了一下剛才的話,“我家人多買賣多,隻要合適,我們都收。”
道士點點頭,開始一張一張往外拿。
“這是三山鎮魔符,土行攻伐類;
這是連土屏山符,土行禦守類;
這是踏地生根符,土行增益類;
這是沃土豐收符,土行祈神類;
這是大江破山符,水行攻伐類;
這是橫江弱水符,水行禦守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