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程心瞻頭名,薛立行次名。”
還珠樓主的聲音再次響起。
於是滿城喝彩,焰火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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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酒樓。
蕭十一娘笑容明媚,她頭也不回地問道,
“晴雨,城主要求今夜各商家酒水免費供應,咱們家出的是什麼酒?”
晴雨回說:“自然是最低的碧光酒,各家都是這樣的,都是平日裡一金一壇的酒。”
“再往上呢?”
“再往上是一百二十兩一壺的流霞酒。”
“再往上。”
“一百六十兩一壺的白羊酒。”
“再往上。”
“兩百五十兩一壺的瑞彩名瓊。”
蕭十一娘笑著點點頭,
“這個名字好聽,傳下去,歸屬渤海海市的酒樓今夜免費供應瑞彩名瓊,為程道長賀。”
“是。”
晴雨笑著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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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相宗幾位所在的酒樓。
江南景大叫著,“恩公得了頭名!大伯,父親!恩公得了頭名!”
江燕行也很高興,想了想,問向江月行,“這家酒樓是咱們明光堂的產業還是宗裡的產業?”
江月行修行不太上心,但家裡財賬是清楚的,“大哥,這不是酒樓,是青樓,自然是咱們堂裡的產業。”
江燕行瞪了他一眼,沒再說話,他還想著今夜讓酒樓給眾客人免單,宣揚出去是金相宗明光堂為三清山程道長賀,但青樓就免了吧,彆到時候好心成就了壞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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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派幾位所在的屋簷。
髯仙眼裡略帶欣賞之色。
嚴人英有些佩服和向往。
李英瓊臉色沉重。
諸葛璟瑞還在回想著剛才虛虛實實的雷霆之勢,再也不敢輕視體劍了。
周輕雲看著映月鏡裡的男子,心亂如麻。
餘英男目光在李英瓊和周輕雲兩人臉上打轉,滿是探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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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人們發現映月鏡裡沒人了,再一看,原來那兩人出現在還珠樓之頂,在劍仙身側。
“年輕人想法就是多,最後一招都不錯。”
李善壽看著兩個年輕人笑著說。
程心瞻和薛立行沒想到會麵見劍仙,連行禮,
“三清山程心瞻/嶗山薛立行,見過李樓主,見過錢城主。”
兩位仙人笑著點點頭。
不過此時錢博雅卻是不再提招攬客卿的事了,三清山是當世大宗,嶗山也是一流的門派,這兩家的高徒自然不必來他這,他拿出了兩塊綠色牌子遞給兩人,是孔雀開屏的花樣,精美奇巧,
“這是我孔雀城的貴賓牌,在城內,一應六折,在我錢家自家的產業,可以一次支取百兩金。”
兩人謝過。
劍仙則道,
“立行,你的劍靈動有餘,勁力不足。”
薛立行拱手聽訓。
“你應該練一練重劍,這是我年輕時用過的一把重劍,名為「赤蟻」,這把劍會根據主人的境界修為輕重變化,等你哪一天用它如用你現在手上的劍的時候,我想你的勁力就夠了。”
還珠樓主拿出一柄赤紅色的劍,看著和普通的劍也沒什麼兩樣。
薛立行謝過,雙手去接,卻險些摔了一個踉蹌。
還珠樓主笑了笑,又看向程心瞻,他道,
“心瞻你,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什麼明顯的短板,硬要說一個,就是你太鬆弛。”
鬆弛?
程心瞻暗自琢磨這兩個字。
“你對敵時有信手拈來的味道,這當然是好話,不過信手拈來使得你本有十分的力,也隻會出八分,因為你知道這就夠了,但這是因為你遇見的對手往往都是同境者。我擔心長此以往你會形成習慣,等哪一天遇見了更強者,或是遇見了一個善於藏拙的人,與你過招時突然發力,你會難以招架,當然,興許也隻是我想多了。”
程心瞻連拱手道謝,“前輩金玉良言。”
劍仙笑著點點頭,拿出一個鐵壺遞給他,
“「秋水」是一柄好劍,但鋒銳有餘,柔性不足,我看你出劍都是硬劍,你往後可以練一練軟劍,觸類旁通,這是流霜飛汞,你可以用來喂養寶劍,提升寶劍的柔性。”
程心瞻謝過。
劍仙最後勉勵道,“劍道通神,並無高低之分,體劍也不是什麼末流,且看你等好生修行,揚名天下。另外,也莫隻著眼於體劍,若修行還有餘力,法劍和飛劍應該也要學學,大道通衢,眼界要寬闊,接下來我要開法劍場,你們也好好看看,去吧!”
兩人拜謝稱是,隨即駕雲離去。
“薛道友住哪裡,是和同門一起來的嗎?”
程心瞻問道。
薛立行點點頭,“我住在晚夏坊長青酒樓,和師兄們一塊來的,程道友呢?”
“我在西北海市那邊,那等今夜鬥劍結束,明天我再去找薛道友論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