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桃都」墜落的時候他才突然想明白一件事,鬥劍,有時不必斬劍,滅念也一樣。即便「太白執銳」他煉化不掉,但附在劍上麵的念頭想來應該沒有這樣的本事。
看著洶湧的陽火,其餘飛劍發瘋一樣逃離,沒人想讓自己的念頭沾染上陽火,他們也想不明白,為何這個人的念頭能駕馭且攝取如此恐怖的陽火。
“周師姐!救我!”
李英瓊的念頭從火裡傳出。
隻是早在她出聲之前,另一截「桃都」劍刃就已經往「月魄」攻去。
這截劍刃裡隻有程心瞻的爽靈,沒有幽精,沒有劍靈。
因此這劍刃的攻勢來到格外快,似乎沒有任何猶豫。
半截劍刃這次沒有筆直的刺過來,也沒有閃爍躍動,飛劍的軌跡不是周輕雲熟悉的離火卦象,而是一道極美的弧,如羚羊掛角,如寫意潑墨,如太極中的陰陽分界,在空中那麼一掠,她無法看出飛劍下一步的路。
此為渾元之道,此為飛炁之變。
她的《鐵拐李說坎水柔劍經》自然派不上用場了。
半截劍刃從上而下斜劈在「月魄」上,隻短短一截,卻有勢大力沉之感,使本來劍尖朝上高飛的「月魄」翻滾著往下掉。
就在周輕雲勉力穩住「月魄」翻滾下落的姿態後,半截「桃都」跟上去再劈一劍。
一劍又一劍。
「月魄」下墜的速度甚至快過了自行掉落的「玄煞」。
程心瞻之爽靈不知道「玄煞」為何掉落,但也沒有去管,隻是一劍複一劍的劈砍,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而另一邊,陽火之中,李英瓊的意念慢慢沒有聲息了。
太白庚金氣也重新化回了飛劍真形。
也就是在這時,一股龐大的意念從「太白執銳」中溢出,瞬間蕩散了陽火,也露出了「桃都」真形,「桃都」中的幽精之魂也被震傷。
“誰敢奪我飛劍?”
一道威嚴的女聲在三重天高空中回蕩。
那股意念化作了一個女人。
女人看向了半截「桃都」,變了臉色。
“妙一夫人!”
還珠樓主向前跨出一步,從還珠樓上來到「桃都」之前,直麵女人。
“妙一夫人,這是老夫的鬥劍場,不是峨眉論劍,你來錯地方了。”
還珠樓主看著女人,臉色很冷。
吳山主和焦長老同樣升空,但他們沒有靠近,這是李劍仙的地盤,他們不能越俎代庖。
李元化在看見女人後同樣升空,俯身行禮。
荀茵蘭將這裡的情況儘收眼底,忽又展顏一笑,
“在前輩麵前,我和夫君都是晚輩,哪裡當得什麼妙一夫人之說。隻是誤以為有魔道之徒傷我弟子,奪我飛劍,這才現身一探究竟,卻不想是前輩在辦鬥劍會,既是誤會,那晚輩這就離開,免得擾了前輩雅興。”
說罷,荀茵蘭的意念化作了一道靈光,直接遁走往西南去了,一同離開的還有「太白執銳」以及快要砸到地上的「月魄」。
還珠樓主冷哼一聲,一臉的不高興。
這時,還珠樓主身側的「桃都」斷劍中,飄出一團人形靈光,化作了程心瞻的模樣。
他朝還珠樓主行了一禮,說道,
“前輩,我飛劍受損,幾近崩解邊緣,後麵的飛劍鬥劍,無法參加了,在此特向您辭彆。”
劍仙點點頭,臉色浮現愧色,
“是我規矩沒有立好,否則,你是有希望連奪三元的。”
程心瞻搖搖頭,“本次鬥劍,晚輩收獲良多,且更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裡能奢求長勝不敗。”
劍仙欣賞之色溢於言表,隨後掏出一個羅盤遞給了他,
“這是一個陣圖,虛空挪移陣圖,還珠樓不像孔雀城,四處漂泊不定,朝碧海而暮蒼梧隻是尋常,你憑著這陣圖,可以隨時挪移到還珠樓,隨時來找我。”
程心瞻知道這陣圖的分量,操控靈氣接過,俯身道謝。
隨後,劍仙翻開掌心,又遞出一物。
他一看,原來是「桃都」早先被那道蛇影咬下的劍尖碎片。
“你未得三元,反倒是飛劍斷成三截,心中當真沒有遺憾嗎?”
程心瞻接過劍尖,笑了笑,拱手向劍仙辭彆,魂靈沒有多看一眼那些因為害怕陽火而遠遠躲開的飛劍,再次沒入殘劍中,
殘劍下落,以靈氣裹挾著劍尖與羅盤,往孔雀城中飛去,人們隱約聽到空中殘劍所過之處有詩唱聲傳出:
塵勞迥脫事非常,緊把繩頭做一場。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撲鼻香!
鬥劍會落幕!
在出差中完成了鬥劍會小段,寫的很難,但也很痛快,這幾天成績很好,新書月票第一有希望,感謝大家的支持!
衝衝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