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瑋安微微眯眼:“這粉色的羽箭,我瞧著似乎有些眼熟。”
眼熟的何止是他。
師煥雲、聶澤和段書麟等人都看向了席上襄平侯府眾人所在的位置,都不敢說話。
福王世子蕭鏞則是指著地上的小馬駒道:“這匹矮馬不是太子殿下騎著的嗎?難道說,太子也遇刺了。”
此言一出,燕帝隻覺得眼前發黑,好在一旁的魏折山扶住了他。
太醫尚在帳內,很快上前給燕帝喂藥,這才強撐住沒暈倒。
他手指都在顫抖:“給朕查!岑寂,封鎖驪山,必須找到太子!”
岑寂領旨:“是。”
三皇子遇刺受傷,太子下落不明。
蕭瑋安覺得今日的鳳凰雖未能在父皇麵前邀寵,但於他而言卻是實打實的祥瑞。
他開始扮演一個關心父親的好兒子,對燕帝道:“父皇,錦衣衛也說了,現場隻有刺客的屍體,想必太子皇兄已安然脫險,隻是一時半會不便返回營地。”
然而,他對上的卻是燕帝深不見底的目光。
“瑋安,你方才說,這粉色羽箭眼熟?”
燕帝一向親和,蕭瑋安被他那滿是帝王威儀的目光看得一怔。
他怎麼感覺,父皇聽到太子遇刺失蹤,比看到蕭瑾寧眼睛中箭時還要震怒?
蕭瑋安說:“是。這羽箭,似乎是平寧縣主的箭矢。”
燕帝一個眼神,就有一個小太監下去,拿了一支粉羽箭矢過來:
“皇上,這是平寧縣主獻上的麋鹿上的箭矢。”
這箭矢,與錦衣衛拿回來的一模一樣。
眾人紛紛看向了沈晉安父子。
兵部韓侍郎犀利發問:“襄平侯,你作何解釋?”
沈晉安起身,“這確實是本侯女兒的箭矢。既然出現在刺客屍體上,自然是說明我女兒為了保護太子殺了歹徒。如今我女兒與太子一樣下落不明,還請皇上嚴查!”
這箭矢是紮在歹徒身上,又不是紮在太子身上,他當然不帶怕的。
要說沈綰梨刺殺三皇子,他還覺得有可能,但是,就算讓她刺殺他這個爹,她都不可能刺殺太子。
燕帝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些,“太子與平寧在一起?”
他又看向沈晉安:“襄平侯,你女兒身手比之夜衡如何?可能帶著太子脫險?”
事態嚴重,沈晉安不敢誇下海口,“她雖略通玄術,但卻不曾習武。”
畢竟這護住了太子是臣子本分,理所應當,可若是沒護住,他卻把話說太滿了,到時候就是他女兒的罪過了。
燕帝麵色頓時有些失望。
師煥雲也站了出來道:“皇上,今日我們追逐狩獵之時,平寧縣主與太子確實在一處。縣主雖箭術精湛,但到底是閨中弱質女流,能臨危不懼直麵刺客,可謂忠義。但刺客來勢洶洶,她與太子若想脫險,也是不易。”
畢竟誰都知道,太子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死。
師煥雲不希望太子死後,沈綰梨被遷怒。
眾人都沒想到師煥雲竟然會站出來幫沈綰梨說話。
梁家人和蕭瑋安等人也都紛紛看向了師大學士師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