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下便自己上手,找了把斧頭,將小棺材劈開。
棺木劈開的瞬間,一道黑影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來。
“啊!”
丫鬟們都被嚇了一跳。
秦芙也是一怔,瞬間就想起了那夜夢魘的壓迫感。
就在那種窒息感再度將她籠罩之時,忽然有一張金光閃閃的符咒飛來,瞬間逼退了黑影。
秦芙向後退了幾步,被一個人扶穩了身子。
她回頭看,不由一怔:“綰梨?”
沈綰梨是來吊唁小皇孫的。
她剛進二皇子府,都不用丫鬟引路,就順著煞氣找到了靈堂。
棺材中再度傳來嬰兒淒厲的啼哭聲。
沈綰梨和秦芙循聲看去,就見鎮邪符貼在小皇孫的額頭上。
小皇孫渾身被定住動彈不得,但是麵容卻被黑氣籠罩,黑氣中隱隱浮現出猙獰麵容,而那雙眼睛此刻睜開瞪大,黑漆漆一片,宛若黑洞。
那些丫鬟們見到這一幕,都尖叫著跑開了。
秦芙嚇得有些腿軟,抱住了沈綰梨的胳膊,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了她身上:“綰梨,這是怎麼回事?佑兒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不是你的佑兒。”
沈綰梨瞥了眼棺材裡的小皇孫,又看向秦芙,“秦姐姐,你可還記得,幾個月前,二皇子處死的那個有孕通房?”
秦芙一怔,“你是說心娘?”
沈綰梨:“他是心娘腹中胎兒化作的嬰靈。他胎死腹中,怨氣過重,而當時你又已有孕,他便占據了你腹中胎兒的身體。”
秦芙不敢置信,“他是心娘的孩子?是為了報複我,才投生到我的腹中?”
沈綰梨點頭。
秦芙險些站不穩身子,看向小皇孫的目光也十分複雜,“心娘被杖斃,是因我之故。可我當時雖然惱怒她不安分,卻也沒想過致她和孩子於死地。”
嬰靈發出稚嫩憤恨的聲音:“若不是你拿和離威脅蕭瑋安,我娘怎麼會被他杖斃?”
秦芙回想起當時的情形,依舊有些氣惱:“當初二皇子上門求娶我的時候,說過他房中乾淨,親口允諾了我爹,定會讓我生下嫡長子,三年之內不納妾。可是,那時我才嫁入二皇子府三個月,他的通房便挺著大肚子挑釁到我麵前,求我給她一個名分。這叫我如何不惱?”
她是侯府嫡女,嫁給蕭瑋安可不是為了什麼情情愛愛,二皇子那些允諾,也都是為了保證她的地位。
“隻是我沒想到,我不過回娘家待了幾日,二皇子就將有孕的心娘杖斃……”
秦芙以為,心娘懷著的到底是蕭瑋安的親生骨肉,蕭瑋安即便要給她和忠勇侯府一個交代,也肯定會等心娘把孩子生下來再發落。
她更沒想到的是,蕭瑋安竟然如此心狠,不僅當機立斷杖斃了心娘母子,還給她潑了臟水,說她與人私通,腹中是孽種,以免被人詬病。
“心娘她咎由自取,死不足惜,但稚子無辜,我不曾想過害死你。我不殺你,你卻因我而死,你恨我,報複我,我也認了。但是,我的孩子何其無辜,你為何要傷他?”
秦芙死死盯著嬰靈,紅著眼眶問。
嬰靈卻是怨恨地道:“你害死我們母子,我要你們母子償命!”
他的聲音淒厲刺耳。
沈綰梨拿出一張符咒,貼在了他嘴巴上,這才讓他閉嘴。
“殺你們母子的是蕭瑋安,你怎麼不去找蕭瑋安償命?你奪舍秦芙的孩子,怨氣浸染她已久,她日後子嗣都會無比艱難。如今你還要她的命?怎麼就不敢去找蕭瑋安報複?欺軟怕硬啊?”
嬰靈對上沈綰梨就安分多了,也不敢像麵對秦芙那般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