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悅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紙休書,站在台階上,俯看著沈念嬌,嘴角噙著勝利者的笑。
紙張輕飄飄落在了沈念嬌麵前,她隻覺得渾身血液倒流,僵硬在原地。
她怔神地看著地上的紙張,緩緩蹲下身子,雙手顫抖地將之撿起,“不可能,殿下怎麼可能會休了我?”
可是,上麵的字跡她卻無比熟悉,是蕭瑾寧的字。
“一定是你從中作梗,是不是?”
沈念嬌怨恨地抬頭盯著魏楚悅,“我與殿下青梅竹馬,又與他有禦賜的婚約,他怎麼可能休了我?”
“怎麼不可能?你以為你還是襄平侯府千金嗎?如今你不過是罪臣之女,是我的媵妾,連個納側妃的儀式都沒有。”魏楚悅湊近,巧笑嫣然,滿是嘲諷。
沈念嬌怨毒地盯著她,隻覺得屈辱無比,伸手就要推她。
然而,魏楚悅懷著身孕,自然是不會讓她得逞的。
她身旁的丫鬟喜兒先一步擋在了麵前,抓住了沈念嬌的手。
喜兒怒道:“陸側妃,你屢屢給皇子妃下毒,殿下都已知曉,休你歸家已是仁慈,如今你還想謀害皇子妃不成?”
“賤婢,你敢……”
“啪!”
喜兒一巴掌落在了沈念嬌臉上,直接打斷了她要說的話。
沈念嬌心下崩潰不已,嚷嚷著大喊:“我要見殿下!瑾寧哥哥!你聽我解釋!你真的半點也不顧念舊情了嗎?”
然而,她喊了半天,蕭瑾寧都沒有如她想的一般出現。
魏楚悅在重重丫鬟婆子保護下,譏諷地看著她,“陸側妃,哦不,陸念嬌,忘記告訴你了,殿下如今有了新歡。本皇子妃如今尚在孕中,不便伺候殿下,所以便為他抬了你嬌鸞院中的繡繡姑娘為侍妾。”
柳繡繡?
沈念嬌恨不得殺了她,但卻被攔在三皇子府外,隻能絕望無助地大喊。
路上人來人往,對她指指點點。
沈念嬌喊累了都沒人回應,死死捏著那封休書,跌坐在三皇子府門前。
天空忽而飄雨,雨勢漸漸大了起來。
沈念嬌眼見著三皇子府護衛無動於衷,始終不讓她進去,隻能離開,找地方避雨。
此時,三皇子府內,有護衛跟魏楚悅稟報了關於沈念嬌的事情。
魏楚悅喝了碗安胎藥,看了眼外頭漫天細密雨幕,隻是淡淡道:“找個人盯著她。”
護衛退下後,丫鬟喜兒彎腰作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皇子妃,何不?”
魏楚悅卻是搖了搖頭,目光幽沉:“現在還不是時候。嗬,沈念嬌雖然沒有好出身,但她確實是好命。她都背叛襄平侯府了,還有個沈夜衡護著。”
她雖然內宅手段了得,但到底娘家是個無權無勢的空殼子伯府,甚至她父親死後,她們家的伯爵都要被收回了。
也正是因此,她對付沈念嬌,隻能借蕭瑾寧的勢。
而另一邊,沈念嬌躲雨的時候,想到如今襄平侯府與她斷絕關係,親生父親陸航被圈禁在一方小院,手帕交馮尋雁又與她決裂,不知何處可去。
此時,卻見襄平侯府的馬車停在了藥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