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嬌跟在孟望軒身後,穿著一襲淡粉色襦裙,銀簪綰發,素雅嬌柔宛若映水芙蕖。
她如今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孟望軒為她添置的。
這些時日,她雖全盤接受孟望軒獻給她的一切,但卻始終對他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態度。
她還想要挽回蕭瑾寧,但也為自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若是蕭瑾寧當真不念舊情,執意要將她休棄,那身為南安伯世子的孟望軒就是她最好的選擇。
娘說得對,男人的心最容易變,隻有到手的權勢富貴才是真的。
她是不可能像宋晚妝那樣,為了情愛拋棄榮華富貴去喝野菜粥的。
而馮尋雁早就與她決裂,甚至那日還在蕭瑾寧麵前背刺她,沈念嬌如今同孟望軒站在一起,也不覺得對不起她,甚至有種報複的快感。
“陸側妃。”
馮尋雁在看到和孟望軒一同出現的沈念嬌時並未感到意外。
她早就知道孟望軒在外頭金屋藏嬌,藏的就是沈念嬌,但是卻一直隱忍不發,等的就是魏楚悅派人給她傳信。
那日在茶樓,她和孟望軒忽然出現在蕭瑾寧麵前,也不是意外。
她和魏楚悅都厭惡沈念嬌,對她如臨大敵,於是便悄然聯手了。
“哦不,聽說你已經被三皇子休棄了,如今隻是個下堂婦。怎麼,念嬌,你當初因為恨嫁,自甘下賤當了媵妾與三皇子妃一同入府還不夠,如今還要卑賤到給人當外室?”
馮尋雁冷笑道:“莫非這就是女承母業?你生母給人做了外室,你也要如此?”
沈念嬌最厭惡旁人提及她的身世,但如今她有人護著,自然用不著自己和馮尋雁撕,聞言不由雙眸浮現水霧:“尋雁,我將你視若至交好友,你卻如此看我?”
孟望軒見心上人落淚,憐惜不已,當下怒斥馮尋雁:“夠了!馮尋雁,從前我隻當你善妒,沒想到你對手帕交也如此尖酸刻薄!念嬌小姐處處念著你,你卻如此詆毀她。”
馮尋雁冷笑。
從前她真心待沈念嬌,便是府中的親姐妹都不及她親近,見她流淚也都每每上趕著為她出氣,可是她卻處處利用她,明知道孟望軒並非良配,卻為了氣一氣沈清芷而推她落水,讓她奪走婚約。
如今看著沈念嬌流淚,她伸手便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孟望軒壓根來不及阻止,看到沈念嬌麵上浮現掌印,滿臉心疼。
見他瞪來,馮尋雁躲到粗壯婆子身後,冷嗤:“詆毀?孟望軒,她如今穿的用的住的吃的,哪一樣不是你的?這跟你養的外室有什麼區彆?怎麼,你是嫌這南安伯的爵位太穩?非要在三皇子頭上拉屎?”
“閉嘴!我家的爵位是列祖列宗在戰場上掙來的!用得著你一個婦道人家多嘴?何況那三皇子,都瞎了一隻眼了,那麼多健全的皇子,他如今還能成什麼氣候?”
孟望軒覺得如今瞎了一隻眼的蕭瑾寧,壓根就配不上沈念嬌。
這些話,他從前自是不敢說的。
但如今蕭瑾寧式微,他又加入了二皇子的麾下,決心站隊二皇子,自是不再將蕭瑾寧看在眼中。
南安伯府雖是伯爵,但孟家大族,在朝中為官者眾多,手握實權,本也是皇子們拉攏的對象,隻是他父親曆來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