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嶼白的聲音冷凝，沒有半分回旋餘地。
“可是……”
“沒有可是，她在工地上像個什麼樣子？”
段嶼白直接打斷了莫小雪的話，“不是給她安排工作了？辦公室的事情還不夠多？”
他看向坐在副駕駛的蘇諾，隻覺得心裡一陣窩火。
拿起一旁的奶茶喝了一口，甜膩的感覺傳來，他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下次不準給我買奶茶，記住沒有？”
蘇諾很想告訴他，那不是給他買的。
可從後視鏡偷偷看到他生氣的模樣，她還是用力點點頭。
以後彆說是奶茶，她什麼東西都不會給他的。
她也沒錢給他什麼了。
莫小雪始終看著兩個人的互動，心中越來越忐忑。
段嶼白這是怎麼了？
以前就算是關心蘇諾，也不會這麼直白。
現在拋下那麼重要的項目，就為了回來看看蘇諾是不是有事？
想到張西銘已經死了，莫小雪聲音有些感歎。
“真想不到張經理是那種人，去年年會段總還給他頒獎了呢，他還說要為段總鞠躬儘瘁，哎，現在真是死後而已了。”
她這話說的模棱兩可，可蘇諾猛地睜大眼睛。
為段嶼白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所以張西銘就是段嶼白的人？
莫小雪不過就是做個中間人，真正的幕後黑手是段嶼白？
蘇諾緊緊握著拳頭，眼底是無儘的失望。
就算他再怎麼討厭她，她這些年對他也是一心一意的。
即便她偶爾做錯事情，可罪不至死吧？
他就這麼恨不得他去死嗎？
段嶼白冷哼一聲，“死就死了，這種沒價值的人，活著乾什麼？”
蘇諾的身子忽然晃了晃。
好在車子這時候也顛簸了一下，沒人發現她在發抖。
沒價值的人，活著乾什麼？
她強忍住自己的眼淚，彆過頭看向窗外。
所以她對他來說，也是沒有價值的人。
所以她被綁架的時候，他才選擇不救她？
她是沒有價值的人，還有可能會和他爭奪家產，所以他要她去死？
一滴淚不自覺掉落，蘇諾快速用手擦掉。
她有什麼資格哭？
她這種人，有什麼資格哭？
一路上段嶼白再說什麼，蘇諾都隻是點頭或者搖頭，不再多說一句話。
她的心已經沉入穀底。
不過她也釋然了。
以前不明白段嶼白為什麼不待見自己，她現在終於懂了。
她對他來說，沒有價值，所以他不在意。
她就是個養女，段家收養她，已經賺了好名聲，那就足夠了。
那莫小雪呢？
她看向後視鏡，莫小雪興高采烈地和段嶼白說著什麼。
段嶼白神情放鬆，嘴角還帶著笑意。
她是他心尖上的人，他的喜歡就是最大的價值。
回到段家，段母這時候已經起來。
看到蘇諾進來，她趕緊迎了上去。
“小諾，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