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作甚？”這一次，是百裡淵摸不到對方的注意。
但一次又一次的瘋子行為，足以引起神武侯的矚目。
這六皇子韓千，早已變得不太一樣。
這個瘋子又是整什麼幺蛾子？
這個時候，韓千臉上全然都是果斷，因為他從袖子間掏出一份信件。
“侯爺，你一定很好奇，我掏出這一份信件為何？”
“那本皇子就明確告訴你，這是一封來自於我與父皇秘密聯係的信件，其中也清楚的到清楚了這些年來我與秦袁兩家的關係！”
“裡裡外外，我都將所有交給秦袁兩家的事情，都用信件講的明明白白。”
“所以父皇早已知曉秦袁兩家，已經從我手裡脫手，是以之後的幾年內，他們在為誰效力，那就顯而易見了！”
“到頭來，你砸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
韓千爆出這一些後，百裡淵不太相信，這個瘋子剛才的所有行為，明明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為何最後的出招，竟然是預謀已久。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這韓千或許從當年的時候，就已經實在裝瘋賣傻。
可明明幾乎家業都快被拿走了，他是如何忍著不發？
一會瘋、一會有揣摩不透。
正是這樣的一個小子，讓百裡淵有一種被欺騙、折辱的感覺。
“你這瘋子，又在整什麼幺蛾子？你以為本侯就沒有做些什麼事情嗎？”
在他要好好讓這家夥拎清楚的時候，韓千直接打斷他的開口，更為果斷的說道：“你說清楚又如何，你以為這些事情，換做是一個我能擔得起來的事情嗎？”
“神武侯啊神武侯啊，你們一葉障目，不知本皇子在父皇眼裡，到底是存在著何等的存在價值？”
“那我現在告訴你，你以為的廢物六皇子，父皇便會對我徹底失望，會被罷黜我這六皇子身份？”
“可這些年來，我的哪一些行為，不都是在跟父皇坦白，我沒有成為皇子的本事嗎？”
“但你卻根本不了解天子，更不了解本皇子的身份到底意味著什麼！”
“我拎得清楚，那是因為我才是天子的局內人，才是他維係兩朝平衡的關鍵，自我母妃病逝，北重女帝何嘗沒有去調查過病逝的真正原因，你以為北重王朝當年在得知我母妃病逝後，卻什麼也沒做？”
“那是因為有我這個質子在，無論是北重女帝對我母妃的看重，還是我這兩朝皇族血脈的繼承者，都在無形間影響到兩朝平衡！”
“說實話，陛下睜一隻閉一隻，不是對你們，而是對我！”
韓千之所有說這些，是因為在這幾天，他與司徒南差點問清楚過往。
在這些蛛絲馬跡中，推測出他父皇對他的看法。
他的存在意義，就是平衡兩朝關係！
以他父皇的脾氣，換做任何他的子嗣，凡是不肯努力的，皆是罷黜皇子身份。
這也是為何，大寧隻有六位皇子的原因！
所以拎清這些關係後，韓千就越發篤定他今日與神武侯鬨出這些事情，自己是能被父皇兜底的。
大不了如司徒南所言！
遠走高飛，或許去了哪北重王朝，他或許活的比現在要好！
所以今日他也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
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因此這個時候，百裡淵的內心愈發不安，但素來的自負令他養成了處變不驚的性格。
哪怕內心有那麼一點揣度，但終究是礙於身份，依舊僵持下去。
“那本侯就看看六皇子殿下，到底能翻出來什麼花來？”
這家夥還是這般自信！
韓千沒想到他會如此堅持。
不過既然他非要做個老賴，那他就隻好將最壞的打算實施。
“很好，那侯爺就跟我一起等著，看一看最終的棋局會變成何種模樣？”
…………
被炸一般的古樸宅院。
皇子與侯爺一並等著一道消息，從皇宮中傳來。
因為這件事最後的結果，都將由天子定奪。
就在茶水剛過一旬時，那徐公公的聲音瞬間響起。
“陛下駕到！”
自此聲一出，百裡淵猛然看向韓千，因為這個聲音實屬不該出現。
但韓千起身，麵無表情。
“侯爺，事情到這一步的時候，你便沒有後悔之餘地！”
“這些，完全是你自作自受！”
韓千起身躬身，到一步的時候，他的內心其實更多的是急促不安，因為他也摸不透他父皇的意思。
全憑揣度。
正是因為如此，父皇出現後，他能看到一道目光率先鎖定他，看了一眼後，便是直接開口道：“神武侯，此事朕可給你一次機會，息事寧人便可！”
這話出自於天子之口，百裡淵很是詫異。
“臣，聽不懂陛下的意思！”
“裝瘋賣傻，你確實是一位合格的梟雄，但梟雄歸梟雄，可在朕的眼皮底下，你就是個賤民！”
“陛下說的對！”
天子說什麼，神武侯自然不敢違逆。
他是知曉這位皇帝，是如何坐上那天子之位？
所以他的臣服，皆來自於這位皇帝的威壓，來自於這位皇帝的殺伐果斷！
對於他如此樣子，韓千望著自己父皇，看來能壓的神武侯臣服的人，唯有自己這位父皇。
不過很快，他就被他父皇盯著，看著父皇徑直朝他而來，那眼神中滿是一種威儀。